“孙倩!冷静点,冷静!”寒玉被扯的一颤一颤的,警帽从头上掉下。她使劲抽着被孙倩抓住的手,边抽边安抚孙倩的情绪。
孙倩恍然感到一时失礼,忙对寒玉道谦,但还是执意要求探监。
“今天来不急了,现在都已经过了下午四点,明天你带好证件来,我陪你去。”虽然算不上有多熟悉,但眼前孙倩的真情真真切切的打动了同是女性的寒玉。寒玉打心眼里理解和同情孙倩。
这一天,又在扑天盖地而来的事故中结束。孙倩夜不能寐,想着第二天探监的事。而同一晚上,M国格日朝医院包间病房内,王仁青白发仓容,愁眉不展的静坐在病床上。陶柏从陶松那儿得到确切稍息,王彦阳被判有期徒行两年。原本先不回去,不去惊动儿子彦阳,没想到,这一等,却等来彦阳坐牢的消息。王仁青泪水横流,抽泣无声。彦阳母子,是他一辈子的伤痛,永不痊愈的痛。他打定主意,明天就回国。
第二天一大早,孙倩撑着困顿的熊猫眼,带着证件早早候在公局门口等寒玉。好不容易等到寒玉来上班,孙倩却突然接到了张嫂的电话。
电话里张嫂声音干涩、有气无力,似是一晚没睡。电话里张嫂迟迟没有说话,悲恸的抽泣声和悉悉索索的擤鼻涕,令孙倩内心忐忑心感不安。
“说呀!张嫂,是不是我干妈她,她……”孙倩没勇气说出心里最不想说的话,手机贴在耳边,电话双方归于平静。孙倩双眼禽泪,无神的看向远方。
好一会儿,张嫂才说道:“你干妈——走了。”说完这句话,她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悲恸,哭声如同沸腾的水,从电话里传来。
这一刻,孙倩反倒无泪。挂了电话,心如寒冰,眼里闪现一丝坚毅。她伸手往衣兜里摸,存折和银色钉珠纽扣如同两颗大铆钉深深的铆在她的心上。她凝眸眺望高空,眺望干妈去天堂的路……
孙倩匆匆而去,这一次又没有如愿见到彦阳。与张嫂汇合之后,商定着办理完干妈的丧事,孙倩回至旅馆,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整整一天,再没出门。
直到次日,孙倩一身素白,似乎一切都没发生,一切风平浪静。孙倩,像一个月前,平静的出门,平静的出现在公司,又平静的与王彦斌拍拖。没有谁注意到,这个平静的女子,如今的平静不同往昔。
搬出万荷洲之后,孙倩再没见到过何平。而英豪国贸总裁王仁青的回归,全公司当成节日来过。尤其王彦斌一家人,更是大手笔,隆重邀请全市十几位商界大老们相聚丹风宾馆大开筵席。而这也是孙倩与何平两个冤家时隔半月的狭路相逢。
王彦斌与父亲同车前往丹风宾馆之后,特意折回公司接孙倩。一见孙倩一身素白的打扮,王彦斌的黑眸阴郁、一脸愁眉。
“你这身打扮可不行,你得换一身喜气一点的,头回见我父亲,你不能穿的这么丧气。”王彦斌一手捂在胸前、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围着孙倩周身转了一圈。
“嫌我穿的丧气我可以不去。”孙倩面色僵沉,手又一次摸在衣兜里的存折和银色钉珠纽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