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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剑仙前传(1)

陆月雪走进昆仑别院,便看见三师姐谢小玉正在准备超度一个魔道妖人的神魂。

她仗剑立在院中常年不易的祭坛上,东南西北地乱指一翻,口中念念有词。在她身边不远处,大师姐欧阳婉儿一如往常的蓬头垢面,嘻嘻哈哈,同样也是念念有词。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屈指算了算,这已经是本年度第九个被二师姐超度的妖人了。

陆月雪觉得谢小玉的做法多此一举,即是要杀的,又何必总是装模作样地超度什么亡魂?若是她,手起剑落,一下子就了事了。

三师姐却不同,每弄死一个妖人,都会折腾上半天,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无非是将那个妖人弄死。

她有时想,谢小玉这样作的原因并非是她慈悲,而是她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妖人临死以前那种恐惧的神情和不停地哀求,一定使她心里快意无比。

她想,昆仑派的人都要疯了,大师姐疯了,三师姐快要疯了。而她自己,想必有朝一日也无法逃脱这种命运,唯一一个没有疯的人就是她的师傅。

她走到欧阳婉儿面前,伸手拂掉她头上的干草叶,欧阳婉儿抬起痴呆的脸,咧着嘴不停地傻笑着,她闻到她嘴里浓重的大蒜味,令人欲呕。

陆月雪轻轻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包江南点心,塞到欧阳婉儿的手中。欧阳婉儿立刻将点心扔到了院子中央,尖声叫着:“你想毒死我,我知道你想毒死我。”

陆月雪默然,她呆呆地注视着欧阳婉儿泛黄的牙齿。三年前,大师姐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她在江湖上有个名头叫玉女神剑,现在江湖上再也没人记得大师姐的名号了。

三年的时间,风花雪月,物是人非,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又似乎像是过了一生般的遥远。

陆月雪站起身,三师姐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叫你形神俱灭。”

几滴鲜血溅在陆月雪绣花的丝履上,她转过身,便看见谢小玉虚脱般地瘫倒在祭坛的中央,身前不远处是那个妖人倒毙的尸体。

陆月雪冷漠地穿过祭坛中央,当她跨过那具尸体时,谢小玉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足踝。陆月雪低下头,谢小玉脸上挂着一丝刻毒的笑意:“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陆月雪轻轻一挣,便甩开了谢小玉的掌握,她用一种平淡如水的语气说:“三师姐是在审问我吗?不过我要提醒三师姐,师傅既然已经决定立我为昆仑派的掌门弟子,以后就只有我问你的份,没有你问我的份。”

她向着别院外行去,身后传来谢小玉不甘心的叫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结魔道妖人,你还记得伍秋霜吗?”

山风呼啸,白云从枝梢掠过,一只乌鸦惊叫一声,拍翅而起。

陆月雪忽地抽出背后长剑,剑光一掠之下,剑尖上寒芒吞吐不定,剑气远达数丈之外,乌鸦哀鸣一声,一触剑气,即刻化为尘埃。

陆月雪慢慢地回首,淡淡地说:“三师姐怕也是得了失心疯了吧?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人可不能随便说话,否则下场会像多嘴的乌鸦一样。”

谢小玉掩住了口,她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恐惧,过了半晌,才尖声叫道:“好!你现在厉害了,不把我当师姐了,就算我不说又怎么样?你以为你作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吗?”

她一边叫着,一边向后院跑去,嘴里犹在喋喋不休:“师傅不会放过你的,你会落得伍秋霜一样的下场。”

一丝哀伤悄悄地浮上心头,陆月雪慢慢地坐在地上,几片树叶被风吹下,山风的声音更加刺耳,像是小儿的尖啸声。

她知道自己已经快到了忍耐的极限,也许能够疯狂才会觉得幸福。

陆月雪的名字得自于三年前一场六月的大雪,她的生命也像是开始于那一场大雪,因为大雪前的任何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她是在一个古庙中被她的师傅清仪道长发现的,那个时候她刚刚从昏睡中醒来,对于自己周遭的情况全无所知。

她不记得自己是谁,多大年纪,也不记得父母家庭,对于自己如何到那间古庙更是莫名其妙。

当她苏醒的时候,大雪已经下了一段时间,庙外也已经开始结起一层积雪。几个过路的农人交谈着从庙外经过,她听见他们说:“六月飞雪,必有妖孽啊!”

她茫然四顾,古庙中断垣残壁,佛像都结起了蜘蛛网,一阵寒意随风而来,她注意到自己穿着绸缎的衣服,绣花的丝履。

古庙位于野外,四望皆不见人。农人去后,天地间便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再无半点活物。陆月雪走出古庙。指出手掌,雪花落在她的掌心,立刻溶化成一滴水珠。

陆月雪颓然坐在地上,她觉得寒冷和饥饿,她想她会死在这一场六月的大雪中。便在她的念头一转间,眼前忽然有红影一闪,紧接着,她觉得手中多了一件东西,这东西毛茸茸,暖洋洋的,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件裘皮大衣。

陆月雪不及细想,连忙将大皮披在身上,接着,她就听见天空中传来兵刃相击的声音。抬起头,半空之中,虽然飞雪茫茫,却也能够看到有一红一灰两道身影在交战。

双方的动作极快,陆月雪侧着头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想起关于剑仙的传说,她想她遇到剑仙了。

天空中的一些雪花变成了红色,红影忽地一闪,向天边逸去,那灰影慢慢地落了下来,这便是陆月雪日后的师傅清仪道长。

三年的时间,陆月雪常常想,她的生命也许只是老天的一个玩笑,在一场江南六月的飞雪中降下了她,她不知自己来自何方,身为何物,一生下来,便有十五六岁的形体,却没有十五六岁的记忆。

然后,她像是照本演戏一般地认识了清仪道长,拜她为师。似乎生命早就注定了这个方向,面前只是一条大路,全无分支,她不必费力去想,只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便知结果,便知究竟。

在拜师之后,师傅将一把莫邪剑相赠,并授以驭剑飞行之法。她刚刚将咒语念诵一遍,身形便冉冉升起在半空。

那个时候,她还是小孩心性,觉得好玩,也瞥见了师傅惊异的神情,忙问师傅有何不妥。师傅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教你的是驭剑飞行之法,但现在剑尚在我的手中,你却已经能够飞到天空,这还算是什么驭剑飞行?”

她全未在意,嬉笑着说:“也许是师傅的法术太灵验了,不必用剑也可以飞起来。”

清仪道长摇头叹息:“怎么会如此?连为师也必须依赖仙剑方能飞行。”

她做了个鬼脸,未去深思。后来再学什么法术都是一学即会,一会即通,就仿佛不是刚刚修道的,倒像是已经修道了几十年一般。

现在她已经对道法觉得厌倦了,清仪道长也没有什么好教的了,别人要练几十年的功夫,她只三年就全学会了。她慢慢地明白了一件事,也许上天造她下来,就是让她修道的。

但就是修道了吗?却开始觉得厌倦,总觉得自己的生命不应该是在这里,有一些事情,十分重要,却想不起来的,暗暗地提醒着自己,那一天总会到的。

我十三岁那年,被义父强迫入了魔道。在此之前,我是峨眉派剑仙的儿子,我的父母都是成名已久的剑仙,他们向来除魔卫道,与魔道妖人势不两立。我父母屡次与义父交手,虽然一直无法赢过他,却尚能自保。

然后我的义父想出了一个古怪已极的办法来对付他们,就是将我虏来,作为他的养子。

这一招果然有效,我的父母立刻沉不住气,亲身到落霞山来找我,结果中了义父的埋伏,折剑饮恨而死。

千百年来,正邪的交锋向来如此,不是你死,便是我死,或者是两败俱伤。我亲眼看着我的父母万剑穿心,而义父则微笑着接着我的手,他说:“你恨我吗?”

我咬着牙点头。

他说:“那就学我的功夫,将来有朝一日杀了我为你的父母报仇。”

我抬起头,义父慈祥地微笑着,他长着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如果只是看这样的微笑,你会误以为他是一个菩萨心肠的人,但我知道他是魔界之主。从那一天起,我跟着义父姓冷,名叫无忌,他说希望我从此后百无禁忌,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天地者,乾坤之象也;设位者,列阴阳配合之位也;易谓坎离者,乾坤二用。

盘古开天地以来,这世间就有了人神魔三界,人道居中,有些人修炼成了神仙,有些人就堕落入了魔道。

我父母活着的时候,曾经再三教诲,人万万不可入了魔道,尤其是心魔难除,一旦入了魔道,便要为害苍生,那个时候,还不如自杀了断的好。可惜我为了替父母报仇,却心甘情愿地跟随着我的义父。

他于每月十五夜晚,太阴最盛的时候,吸取血食,这是他练功的方法。我虽然学习了他一切的魔功,却始终不愿意以人血练功。

义父并不勉强我,他只是说:“若是你不想以人血练功,想要超过我,恐怕是今生无望了。”

我便如此回答:“我不怕,总有一天你会变老,当你力竭之时,便是我报仇之日。”

义父微笑不语,也许在他看来报仇根本只是一个笑话,而抚养我,大概也只是他无聊人生的一种消遣手段。

我入魔道时,虽然年纪还小,却一下子就明白了魔们其实也是十分寂寞的,生命在于他们比普通的人要长出许多,却只是天天无聊度日。有些魔并不是一定要杀人不可,但他们仍然选择杀人,因为杀了人后,就可以同剑仙交战,这样便会使古井无波的生活变得有些波澜,或者是被剑仙杀死,也免得再过这样无聊的生命。

我义父收养我,想必也是有着相同的心理。

落霞山位于北海的中央,天地间的极阴之气都集中在这里,也便成了魔的乐园。

我十三岁前生长在峨眉山凝碧崖,那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许多师兄弟在一起练功、游戏。但我却一直是内向沉默的,很少与人多言。那个时候,我最讨厌师兄弟间的恶作剧,觉得人多的地方就吵吵闹闹,没个清静。

现在,落霞山的群魔整日死气沉沉,一天也听不到一句话语声,我才知道原来清静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北海的天空长年被浓浓的阴云所笼罩,妖气冲天而起,不见阳光。落霞山的极顶之处,有一颗迦楼罗如意珠,放射着万道金光,以此镇住妖气,也给落霞山带来光明。

我在学会飞行以后,喜欢在如意珠前练功,金光所到之处,冰冷的身体似乎就会有一线暖意。自从我入了魔道,体温便越来越低,不仅如此,我感觉连我的心脏都在改变温度,魔功练得越多,心脏里的血液就会越冰冷,流遍全身,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慢慢地冷下去。

我的脸色苍白几近透明,若是不吸人血,恐怕身体会冰冷如同死尸,但我仍然记挂着父母生前的话,若是为祸人间,还不如死去。虽然我入了魔道,却也不想害世人。

然而这种寒冷却是如此不能忍受,唯一能够使我觉得不冷的,就是如意珠的金光。我慢慢地伸出手去,想要以手触摸那颗如意珠。义父忽然来到,他按住我的手:“无忌,不要碰如意珠,它会使你形神俱灭。”

义父怜悯地看着我,他说:“你很冷吗?”

我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义父用手一招,一个婴儿便出现在他的手中,他说:“喝了他的血吧!婴儿的血最能祛寒。”

我摇了摇头,“我不喝血。”

义父微笑:“我怕你支持不了多久。”

我默然许久才说:“我能支持下去。”

义父便不再多说,他一合掌间,婴儿的血如泉水般涌出,几滴溅在我的唇边,鲜血的味道使我的肠胃一阵痉挛,我惶恐逃脱,诱惑有如一双巨手拼命地拉扯着我的身体,我只靠着薄弱的意志与它搏斗。

但我知道我支持不了多久,只要继续练功,我就会一步一步更深地陷入魔的深渊,但若是不练功,我便无法为父母报仇。权衡之下,只有继续练下去,世上的事情再没有比父母之仇更重要的了。

陆月雪初到昆仑山的时候,全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心态,对于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因为是最小一名弟子的原因,她不得不做昆仑山的所有杂务。

昆仑山上只有师傅、大师姐、三师姐,二师姐在后山闭关,上山后几个月都没有见过她。

陆月雪想她原来的时候一定是娇生惯养的,任何杂务她在刚做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做得很顺利。连扫地都会留下许多枯叶没有扫干净。但是她是一个悟性很高的姑娘,很快便适应了山上的生活。

她也不觉得委屈,虽然猜测自己的出身可能不俗,但反正已经忘记了过去所有的事情,也便随波逐流,既来之则安之地生活下去。

每天早上卯时起床,洒扫庭院,然后准备早餐,吃完早餐后,将碗洗净,就修习道法,到了下午砍柴挑水,准备晚餐,然后再洗净碗,修晚课。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改变。

昆仑别院位于昆仑主峰之下,一抬头,就能看见长年冰封的山顶,陆月雪忍不住想,也许师姐们都是在山上住得久了,连个性也像是山顶的积雪,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话也不多说一句。

她也慢慢地变得沉静,在这样的环境里,有时说一句话都会觉得突兀。

然而她却忍不住想,自己原来的个性一定是跳脱不羁的,绝不可能是像现在这般文静。但她到底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师傅说她是十五岁,她便是十五岁,她的生日就是师傅发现她的那一天,她的名字就是六月雪,六月飞雪,必有妖孽。

九月初五的夜晚,新月如勾,陆月雪一直无法成眠。自从修炼道法以后,她的修为便一日千里,也很少觉得疲倦,盘膝打坐时,就能够恢复许多元气。

但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些遗忘的事情并不是真的就消失不见,而是还存在于记忆的最底层,只是像被什么东西封锁住了,再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

就在陆月雪思前想后,不知所谓时,一缕笛声忽然传入她的耳中。她凝神细听,这昆仑山上长年山风呼啸,笛音夹杂在山风中,若断若续,游丝一般。

陆月雪呆呆地听了一会儿,山上是没人会吹笛子的,而且这笛音如此凄切,便像是有无尽的愁思和说不出的心事。

大师姐和三师姐都是极沉静的人,总是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来她们的心里在想什么,似乎也不像是能吹出如此凄凉笛声的人。

陆月雪出了房间,沿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而去,越走越接近后山。她现在耳聪目明,和未修道前大大不同,虽然月色并不是很亮,却也能够视物如同白昼。

才到后山,便看见一个青衣男子,迎风而立,手持玉笛,这男子面目甚是英俊,只是愁容不展,吹了一曲后,自言自语地说:“你为何不出来见我?”

陆月雪四处张望,除了青衣男子再也没有别人,她心里暗想,不会我刚刚来,他就已经发现了我的行踪吧?正打算走出去,忽听一个女子幽幽长叹了一声,说:“你又何必再来。”

陆月雪立刻知道青衣男子不是同她说话,她便停住了脚步。再定睛看时,才看到男子的前方有一个岩洞,刚才那句话便是从岩洞中传出来的。

男子回答说:“霜儿,我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你了,自从你回到昆仑山,我一直在秋娘渡口等你,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才到这里来找你,你为何就不肯见我一面?”

陆月雪心里一动,她记得二师姐的名字叫伍秋霜,而且又是在后山闭关,难道这洞中的人就是她吗?

过了半晌,洞中人才回答:“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以前我已经犯了大错,如今诚心悔过,你快走吧,就当我从来没有认识你。”

男子似乎有些怒意,大声说:“难道当年的事都是错的吗?你现在已经全心后悔,全不记着当年的情分吗?”

洞中人叹息道:“你是魔道中人,我们正邪不两立,有何情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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