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一路飞驰而回到城市,回到花莺街。
刚回到店里,燕红姐就对江小桐忧虑地说:“小桐,不得了了。快到中秋了,
‘花花世界’在出大血重新装修;‘花前月下’请来了诗人;‘花花公子’准备搞促销音乐会;连‘花鸟鱼虫’的老人们也要酬宾一个月呢!”
穆仁生知道,花莺街共有五间花店。对面那间“花花世界”是那个吝啬的肥婆的,这次她破费装修,看来,要大干了;左上隔三间的“花前月下”由十美女共营,平时,不少的青年男女都愿意去那里买花,这个中秋,竟然被她们想到请诗人为客人题诗的创意,看来是要报上次翘首以待没花买的一箭之仇了;斜对面隔二间的“花花公子”的是三个美男子所有,一些小妹妹及一些新潮的男孩都喜欢到那里买花,这次再搞上促销音乐会,也有报上次望店兴叹的仇的嫌疑;右边隔一间“花鸟鱼虫”是一些老人的同乐会,可能上次还有些积货,这次就要酬宾了吧?
江小桐一听,不禁眉梢轻蹙,默然地坐回大班桌前,苦冥对策。
赖若兮一见到穆仁生,像没有看见江小桐那眉头上的紧蹙,像见到救命草一样,兴冲冲地跑到他的面前,“小生,请吃雪糕!”
穆仁生见到她,就想起在山上的一些见闻,正想找他当面问清楚,他见到赖若兮跑来,正好把她轻拽出门外商量,不料,江小桐把他叫住。
“小生,你认为怎么样?”
穆仁生想不到江小桐这么快臼他意见,他一时也没有想到,“呃,这个嘛,得让我想一想。”
江小桐心事重重地说:“嗯。上次,都是你的提议,让我们大赚了一笔,这次我也想再听听你的意见,我不要求赚太多,但总不能让他们给踩下去了。”
“那么,我现在就去想,等我回来再告诉你。”说完,拽着赖若兮就往外塞。
江小桐若有所失地望着他的离去。
“哎哟,你干嘛啊,这么粗鲁,你咋了?”赖若兮被他拽痛了,不满地甩开。
穆仁生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一时情急,太用力了。”
“不就去买雪糕嘛,用得着情急吗?你会急得过我?”赖若兮宛若小女孩般地问。
穆仁生真拿她时而小孩时而老太婆的态度没办法,他便恭敬地问:“我这次上山呢,听到了一个传说……”
于是,穆仁生边走,边把湛月大爷说的传闻复述给赖若兮听,赖若兮也听得眉头紧蹙。
“我是想问你,这个传说阂相不相关的?”穆仁生停下来,紧盯着她紧蹙的眉头,等着她开口。
赖若兮转而狡黠一笑,笑而不语。
穆仁生迷茫了,“你这是怎么了?光在笑,到底是不是你得用说的啊。”
“还不到时候,我能说什么呢?”赖若兮终于开口。
穆仁生也不笨,开始感觉那个传说可能和自己有关了,便焦急地问:“那么什么才是时候?阂相关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赖若兮认真地说:“等你悟出所有的生念为止!”
穆仁生一听,几乎昏厥过去,这个连赖若兮自己了不知晓的问题,亏她问得出,但总算还有一线希望,于是,穆仁生问:“那么,那么生念究竟有多少个?”
“不知道。”果然,赖若兮也是这问题的当局者。
“要是有一千几万个,我岂不是要想很久?”穆仁生这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这异能真有无穷无尽的能力,他可能活到百岁也无法破解得了。
“不知道。”赖若兮的答复依然。
“那,至少有个什么标准,认为我已经悟出所有生念吧?”穆仁生想,现在他已经悟出四个了,他天真地认为,再想个十个八个,可能赖若兮就会告诉他。
赖若兮知道他心里所想,呵呵一笑地答他,“到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你没有听过,水到自然渠成吗?”
天呐。穆仁生这么焦急,她还有心思葵的成语,穆仁生不禁来气了,“故作神秘,不说就拉倒。”
赖若兮一听到穆仁生在骂她,也来气了,“是你自己只顾工作,懒得思考,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急啊……”
穆仁生听出话中有话,便截问:“那么,还有什么人也急啊?”
赖若兮自知语失,连忙缄口不说,跑在前面。
“哎,你别走,我还得告诉你一个事情。”穆仁生快跑追上她。
见赖若兮不理他,他就自顾自说起来,“我在那山下,走上小道的时候,那些小道的荆棘藤萝都纷纷卷起撤开,让出小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一句话,把赖若兮再次慑停了脚步,她沉思片刻,没好气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植物物理治疗师,它们在尊敬你啊。”
“这就怪了。我又没治过它们,它们怎么知道我就是植物物理治疗师?”穆仁生不甘心地追问。
赖若兮白了他一眼,“你忘了,你坐车的时候,那些树都能认出你,并且拦路告状了吗?要知道,植物的根在地下,是相通的,你救过一株花,整个地区的植物都会认识你了。”
“啊!有这回事?”穆仁生万想不到,植物的凝聚力是这么强的,植物的信息也这么发达。
“但是,为什么这街上的树不向我打招呼的?”穆仁生指指街边上的树说。
“为什么要和你打招呼?”
赖若兮没好气地说完,准备迈步往前走,但是,穆仁生接着下来的一句话,简直令她差点发了狂。
穆仁生不解地说:“那些小道上的荆棘藤蔓都有打招呼啊。”
“什么?”赖若兮一听,惊得她收回了往前踏的脚步,回身紧紧的拽着穆仁生的双臂,要求他再说一遍,“你刚才是说,你听到植物的声音?”
“是啊。”穆仁生坦承。
赖若兮这次听得清清楚楚,她松开穆仁生,目光呆滞,茫然地一边往前走,一边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是春之觉,这是春之觉,植物怎么这么快就和你沟通了?照理是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穆仁生发觉她的异常,也紧张地护着她,不让路人把她碰倒。
“通常,植物是不让人了解它们的世界,如今,它们让你知道了它们是可以和你沟通的,那么就一定是有什么困难要向你求助了。”
“没关系啊,反正帮得上的,我都会尽力的。”宅心仁厚的穆仁生,不觉得被人要求帮忙是多么困难的。
“一般的小伤小损,它们都可以自理,一般的生老病死,它们都可以泰然,这次和你沟通,你以为会是那些断枝枯叶那么简单吗?”赖若兮一边说着,一边不忘走进了一间商店。
“老板,给两个雪糕吧。”穆仁生很惊讶,目光呆滞的赖若兮,竟然还记得雪糕的事。
老板从冰柜里掏出两个雪糕,递给穆仁生,穆仁生递了一个给赖若兮。
赖若兮问:“它们和你说了什么?”
“它们说,‘公子,请!’”穆仁生照实说。
“啊!”赖若兮又惊得连雪糕都掉了,以她的身手,就算掉到离地上还差半寸,也可以截获。
老板说:“掉了也算,一共八块钱。”
“它们叫你公子?”赖若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也提高了几十分贝。
“是啊,但是,它们叫我的时候,我会有一阵眩晕,才听得到,它们说完了,我也不晕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赖若兮在冥思苦想的样子,穆仁生不便打扰他,掏了钱,递给了老板。
老板找了零钱,八卦地问:“哎,能告诉我,你们在聊什么吗?”
穆仁生调侃他,“我们在构思小说的情节,你喜欢吗?”
“哎,喜欢,这样的情节我喜欢极了,我天天有在网上追着看的,”老板一听,也眉飞色舞地打开话匣子,“请问,你们的是什么书名?”
连书名是什么也不知道,也敢说追着看,这老板真是吹牛不用打稿。
“呃,叫绿原仙踪,怎么样,有看过吗?”穆仁生胡乱诌了个名字。
老板却煞有介事地找来笔和纸,在纸上记下了名字,并且展示给穆仁生看,“绿原仙踪,是不是这样写?”
穆仁生不禁眉头一皱,他想不到,老板还真的相信了,“啊,对,就是这样。”
“不好意思,我们要赶时间。”说完,穆仁生心虚地连忙拉着还在冥思苦想的赖若兮走了。
“嘿,现在的年青人,都能像他们那样,多好!”后面,传来了老板的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