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羽涵有些懂了,当今皇上年事已高,立太子是当务之急,而皇后自然想让她的儿子六王爷继承太子了,这当然需要丞相的帮助。
当初皇上赐婚,皇后担心的不就是丞相会帮助三王爷为太子吗?
“皇后娘娘,只要您饶臣妾一命,只要皇后娘娘吩咐的事,臣妾一定会将它办好。”羽涵卸掉慌张害怕的脸色,转而恭敬的跪在殿前,听从主人的吩咐。
什么叫见风使舵,这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真相大白了,她唯有顺从皇后娘娘才能安然的离开皇宫,在前世的她最懂的就是察言观色,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的出道。
“你果然机灵懂事,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生性残暴,阴晴不定的三王爷宠你如宝,其实,本宫要你做的其实很简单……你到我面前来。”皇后说道着突然噤声。
羽涵赶忙走上前,附耳倾听。
“这件事对你不难吧?”皇后说完,倨傲的问:“只要事情办妥了,本宫保你一生无恙,赐你荣华富贵,买座房子度过你的余生。”
“不难”羽涵轻轻一笑,面色从容。但是垂下的手却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摆。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走下殿前,慢慢的欣赏羽涵的画作。
如羽涵所料想的那样,直到天色渐黑,皇后才让她离开乾清宫。
轿子中,羽涵紧紧捏着皇后给她的东西,想起皇后在她耳边说出的话,她就仍不住一阵心惊,皇后让她将这些通敌叛国的“证据”藏匿到睿王爷的书房中,只要一被查出来,那睿王爷就永无翻身之地。
睿王府戒备森严,只要一直蚊子飞进去都能知道,更何况人!而让她把那些“证据”藏匿到睿王爷的府中却在简单不过了。
羽涵在心里冷笑,若她真的这样做了,到头来一样是死,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虽然不会诛到皇上的头上,但是睿王府里的人却是一个也逃不掉。
而她说不定会在之前就被皇后的人除掉,什么一生安然无恙,荣华富贵,那都是说她到阴曹地府的时候。
她就是在傻也知道这点,所以她只是面上答应,但是不代表真会那么做,但是,她不做同样也是死,她逃出王府,被宫中的人捉到也是死。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么她还不如试试。
“停轿”走到那条河流的时候,羽涵突然叫停,说自己要小解。
羽涵将那个包袱藏在裙下,浅绿上前搀扶,羽涵摇摇头,让她在不远处候着,自己一个人走到河边。
这条河,河流喘急,一片落叶掉入河中,立马就被奔腾的河水冲走了,羽涵用手试了试水温,有丝微凉,看了看前方,脱掉一只绣花鞋,装成失足落水的假象,又将包袱绑在胸前,身体小心翼翼的淌入河流中,立时冰冷将羽涵的身体团团包裹住。
“王妃落水了,王妃落水了。”许久不见王妃上来的浅绿,感觉不对,立马走到河边看到王妃遗留下的一只绣花鞋,大声喊道。
自己则立马跳入河中救人,几个会水的侍卫也赶忙跳入水中救人,其他的侍卫则在附件搜罗其他的痕迹。
直至过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找到王妃的影子。
得知羽涵落水的睿王爷,立马派了他身边的暗卫和侍卫全力搜查,冷冷的说:“找不到王妃,你们就等着做傲儿的晚餐和夜宵。”
睿王爷训练出来的几个暗卫都不是俗物,河水的下游便是那片树林,不用想王妃定是被河流带到了下游的那片树林中,所以她们直奔那片树林,将那片树林团团包围住,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其实她们心里清楚,如果王妃真的是失足掉入河中,自然会喊救命,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所以她们断定,王妃要么是被劫了,要么就是自己逃走了。
她们都一致的认为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在仔细的搜查地上的痕迹。
书房中,祁晟睿一身艳红立于月华下,本就妖冶的面容加上月华的倾斜,使此时的祁晟睿平添一种朦胧,飘渺的美。
小惜子站在睿王爷身后,静静的伺候着。
“小惜子你说,她就那么怕我吗?那么的想要从我身边离开?”祁晟睿凝望着远方,深邃的眼眸轻轻敛起涟漪,声音清冷。
羽涵很聪明,但是她在聪明也没有祁晟睿厉害,经历那次行刺后,别人都认为她是被人劫走,或者是自己失足掉入河中。
但是只有他心里清楚,那个地方,四周都很平坦,河边也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再加上浅绿的武功,有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王妃劫走,那根本不可能的,更别说再脱掉王妃的一只鞋子,误导他们王妃失足落水了。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她想离开他,离开王府,冒着被抓回来,甚至生命的危险。
她到底怕他到一种什么程度了,或者说她爱那个让她怀上孩子的男人到了一种什么程度!
他现在竟然有一丝嫉妒羽涵深爱的那个男人了……
小惜子没有说话,这事不是他所能搀和的。
黑夜浓如墨,将天地间所有的事物都染成了黑色,流淌经过的小河也被染上了一层黑色,静静的、潺潺的流淌着。
突然在寂静的河流中爬出一个东西来,弄出一声巨响,激起一片水花,将干净的土壤浸湿。
羽涵抱着怀里的包裹,瑟瑟发抖,绾好的发髻因为长时间泡在水中,早已没有了形象,一头黑发潮湿的黏在一起,身上穿着的锦衣罗裳紧紧的贴在身上,而且还不断的地下水来。
幸好这里荒无人烟,不然要是本人看见,肯定会被吓死,现在的她俨然就是一个女鬼模样,泡了这么长时间的水,身体自然会出现肿胀,而脸上画好的妆自然早就糊掉。
羽涵环抱着身体,感觉全身像是被冰冻了一般,冰冷冰冷的,幸好这还没到冬季,不然她肯定会冻僵在那河流的。
羽涵走到一颗树下,朝着河流的下游看去,能依稀看到几点光亮,通红情愫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早就知道,他们一定会顺着河流的下游找去,所以她临时改变注意,冒着风险,朝河流的上游游去,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这回算是险险的过了这一关。
这河流的上游是条官路,指示牌上指着祁都,估计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祁都。
羽涵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拖着冰冷的身体朝着与祁都相反的地方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有一处破败的土地庙,她现在浑身湿透,秋季的晚上又很凉,她必须找到一处能避风的地方将身上烘干。
羽涵心里一笑,环抱着身体快步的往那座土地庙走去。
到了土地庙,羽涵就找了些干净的稻草刚准备铺在地上,就发现这个土地庙好像有人在居住,在土地庙最里面的地方,整齐的摆放着一些被压过的稻草,中间还有一个烧完的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