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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二十八】孰是孰非

经过冷静思考,以然觉得乐心说得有理,为了解开心中疑惑,只有向小洛求证。

小洛对忆秋和齐诺之间的事知之甚少,但在谈话中,以然还是意外得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关于忆秋的惊人秘密!

——她居然和齐诺同居过,还为他打过胎!

以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尽管小洛说这只是谣传,但凡事不会空穴来风,其中定有缘由!

舒洋啊,舒洋,自以为得了个不谙世事的清纯少女,其实是个肮脏不堪的女人!

心里有一丝窃喜,似乎齐诺那件事是不是忆秋策划的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终于可以让舒洋看清她的真面目!一想到舒洋厌恶的和她分手的场景,实在太让人爽快了!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在这似怒似喜的复杂情绪下又陷入了混乱当中。那天在校门前,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饱受齐诺戏谑的时候,忆秋的内心一定在疯狂的笑着,胜利的笑着,鄙视的笑着。这些,以然要统统还给她!

走在学校僻静的小路上,正想着如何约舒洋出来,却远远的看见舒洋和忆秋紧紧相拥着走来。

忆秋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钻在舒洋宽大的外套里,紧贴着他的胸口,撒娇的磨蹭着,他则用戴着针织手套的大手捂着她的耳朵,生怕她冻到。

这原本看来温馨动人的情侣场面在以然眼中简直不堪入目,让她觉得揪心一样煎熬。

真是可气!寒意不时从四面八方袭来,窜进毛孔里,让人忍不住发抖。舒洋的胸膛一定很温暖吧,那疼爱的拥抱,竟给了这样一个虚伪做作的女人!

以然冷冷的等着他们走近。

“以然?”忆秋看到她,有些惊诧,赶忙离开舒洋,羞涩的整整衣服,兴奋的向她打招呼。

“最近好吗?都干什么呢?好久不见你了!”她跑来握住了以然的手。

装吧!那纯真的笑容,真令人恶心!

以然斜瞟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把手抽了出来。

忆秋看到她敌意的神情,思忖着收了笑容。

“以然,近来可好?我和忆秋刚刚还说起你呢。”舒洋上前,迷人的目光依旧温柔安静,却让人觉得有些陌然。

“是么?多谢会长关心,我还活着。”她挑着眉,眼神如针向忆秋狠狠的刺去,语调中充满刻薄的讥讽。

“以然……你……”忆秋不知所措。

“拜托!请你不要再用这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我,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多讨人厌!自己做过什么龌龊事自己心知肚明,别在我面前演戏了。”

“然,你说什么呢?”舒洋的表情严肃了一些。

“舒洋啊,你太傻了!你和我一样,被人玩来玩去,还懵然不知。”

她绕着忆秋得意的笑,洞明一切的模样让忆秋毛骨悚然。

“你知道吗?她以前是佑基的学生。不仅如此,她还是齐诺爱得死去活来的女友呢!”

这句话一出口,舒洋为之一颤,他不由得疑惑的向忆秋望去。

显然,忆秋也吃了一惊,不经意的一瞬,她眼中无辜的色彩淡去,深深隐藏的不为人知的阴暗浮现了出来,有一种被拆穿的恐惧,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天真的模样,讶异的咬着唇,平和的问:“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没来由的事?”

“冯忆秋,都这会儿了,你就别再装了,你和他的那些事儿,我可都一清二楚呢!”

“这是我的私事,你没资格过问,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她搪塞一句,转身就走。

“你必须跟我解释!齐诺对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你在暗中策划?冯忆秋!你害我颜面尽失,名誉扫地,还害戴龙进了医院!我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以然怒火上涌,拉住了她的胳膊,却被她大力甩开,捂了脸就跑。

舒洋不明就里的望了以然一眼,追着忆秋去了。

虽然没问出个结果来,但从忆秋尴尬得无所适从的举止中以然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冯忆秋啊冯忆秋,没想到吧,你的戏演砸了!

拆穿她的虚伪真是大快人心,希望舒洋心生疑窦,不再信任忆秋,那么,自己所失去的东西都有可能被挽回,想到这里,以然的心情豁然开朗。

一晃儿几天过去了,本想舒洋一定会找自己问个清楚,可是等来等去却始终不见他有半点反应。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无计可施。

这天,在街上闲逛,看到舒洋和忆秋手挽手压马路,有说有笑的亲热劲儿不似有任何隔膜。

一口闷气压上心口,不知这小妮子又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哄得他比以前更加温柔体贴了。

她躲在路边饰品店里面,静静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在一家玩偶店门前停下,忆秋拿过一个特大号的毛绒熊掌套在手上,笑得别提多清纯多可爱了,还佯装熊宝宝的样子去挠舒洋……看不下去了!!太假了!!这女人竟然还是这么做作!!那愤世嫉俗、惩奸除恶的正义感在心中膨胀,她终于忍不住冲了过去。

“舒洋!……”晴天霹雳的一声呐喊把舒洋吓呆了,他莫名其妙的望着像头母狮一样撞过来的以然。

“上次我讲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往心里去?跟这样一个骗子在一起很舒服吗?她欺骗了你,欺骗了我,欺骗了所有人!她根本就是个心如蛇蝎的笑面虎!”

忆秋证住了,幸福的笑容换成了柔弱的忧郁。

“以然!你误会她了,忆秋的为人我很了解,她绝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什么?我没听错吧!”她失望冷笑,“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看见漂亮的脸蛋就不会思考了,哪怕只用小拇指的四分之一想一想也能猜到她是什么人!不就是想做部长吗?我让给你就是了,凭什么大庭广众让齐诺羞辱我?”

“不要再讲了!”舒洋的脸黑了下来,难得动了气。

“不!我要讲!挨打受骂忍气吞声的事儿我周以然可做不来!她根本就是个贱货!怎么?她还不够贱吗?被齐诺玩腻甩了就死缠着你,还装什么纯情少女,在佑基那种地方,早不知堕过几回胎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以然的脸上,被恼怒冲昏头脑的她此刻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霎时,泪水四溅,如倾盆暴雨般涌出眼底,模糊的视线中,舒洋锋利的眼神穿透她的胸口,深深刺入她的心脏,不能呼吸了,不能呼吸了……每一次喘息都是撕裂肺腑的痛。

舒洋,你竟然为了忆秋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舒洋停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下,心中升起了悔意,他还从来没对人动过手,更不要说是女生了。刚才以然的话说得太重,他一时不忍看到心爱的人受辱,才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忆秋的眼里也落下泪来,温淳灵动的眸子凝着银珠玉露似的泪滴,越发显得娇弱悲戚,惹人怜爱。

对于以然的话,她没有解释,也没有质问。反而埋怨舒洋:“你这是做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误会也是难免的。说到底,都怪我遮遮掩掩,才会闹成这样……”

以然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什么都不存在了,这个世界崩塌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奔跑,她只是不想再看到关于舒洋和忆秋的一切。他们心心相印,而自己,永远是局外人。

泪水飞散成雨,天地间,有的只是毁灭前的黑暗。

太可笑了,是非真假,谁在乎?连世界都是这样虚无扭曲,狰狞而灰暗的嘲笑从街角每个人的目光中透射而来,如同齐诺那鄙薄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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