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别发呆啊！快试试看！”向阳给向雪烟递了筷子，脸上写满期待。
向雪烟给了个大大的笑脸，不管如何，儿子才是她如今的生活重心。
一顿早饭吃下来，在向阳的笑声里倒是有着莫名的和谐。冷旭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给向雪烟夹一块糕点之类的，向雪烟也不好拒绝。
吃完早饭，向雪烟也不管冷旭，直接拉向阳回了房间。冷旭也没说什么，只让人收拾好桌面，便去了书房。
“向阳，娘亲问你，你知道……你和你爹……”向雪烟的神情严肃，但真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要怎么问了。
“娘，你是不是想问我和爹爹的事？”向阳人小鬼大得晃着脑袋，两只小手攀着向雪烟的脖子，亲昵道：“娘亲，我告诉你哦！爹爹很早就找到我们了。嗯……在我们刚去那个宫殿的时候吧。不过他不让我告诉你，而且那时候他都没说是向阳的爹爹！”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瞒着向阳呢！”向阳嘟着嘴，干脆爬到向雪烟腿上坐着，“他那时候就说要追回娘亲哦！我觉得爹爹的想法很好呀，所以我一直有在私底下鼓励他哦。”
向雪烟扶好向阳的身子，以防他摔下去，“这么说，他……有偷偷找过你？”
“恩恩！”向阳点头，丝毫没看出自家娘亲越发不虞的脸色。
“向阳！为什么，不告诉娘亲。”
“呃——”向阳挠挠头，“因为，因为爹爹不让说啊。”
“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向雪烟的语气低沉，“向阳，娘亲和你相依为命七年，比不上只和你见过几面、共处过几天的……爹吗？”
向阳这才发觉情况有些严重，在向雪烟的怀里抬头，还能看到略带湿意的眸子。
“不，不是的。”向阳连忙摇头，急切道：“是，是爹爹说要追回娘亲，又害怕娘亲不接受他，会偷偷地躲起来。所以才不告诉你的。娘亲——”
“而且……而且向阳也希望，娘亲能有个爹爹，像娘亲喜欢向阳一样，喜欢着娘亲。之前外婆不也这样说吗？”
向阳睁大眼睛，眼里是毫不做作的担忧。用头蹭了蹭向雪烟的下巴，无往不利的卖萌总是用不厌。
向雪烟心头一暖，搂紧了向阳。儿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关心自己。自己有什么理由说出刚才那些话啊。多伤孩子的心呀！再说，有一个健全的家庭，是每个孩子都该有的权利啊。她自己的童年不也是在爹娘的宠爱下度过的？她没有资格让向阳离开她的父亲。向阳应该同时享受到来自父母双方的爱。
“向阳，娘亲问你。你，会怪娘亲吗？”
“嗯？为什么要怪娘亲？”
“因为……娘亲没有让你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出生。你自小，就没有爹。别的孩子都是有爹有娘的……”
“娘亲，我有你就很好了呀！我没有觉得不快乐的。有娘亲，有绿萝姐姐陪我玩，有陆爷爷孟奶奶教我知识，我觉得很满足啊。”
“向阳，娘亲对不起你……”向雪烟红了眼眶，这七年来，虽然嘴上不说，她也能看得出向阳对山下孩子生活方式的渴望。可难得的是，向阳还要如此懂事。私心里，向雪烟甚至希望可以任性一点，让她可以不用那么愧疚。
“不会的不会的！娘亲，向阳很好，你也很好啊！再说了，是爹爹做错了事，娘亲罚他是应该的。”
“向阳，娘亲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只是娘亲很自私，不愿意把你交到你爹那里。你愿意，和娘亲继续生活下去吗？”
“娘亲，你在说什么呀！向阳当然要和娘亲一起过啊！”
“那你爹呢？”
“爹爹也一起啊！”
“如果……爹爹和娘亲只选一个呢？”
“烟儿！”冷旭不知何时到了房间外，没有推门，却打断了向雪烟的话，“有事，出来一下吧。”
“娘亲——”
无奈地叹了口气，“乖。娘亲去去就来，你在这里好好的。”
向雪烟眨了眨眼睛，眼底霎时恢复清明。推开门，“什么事？”
“可能要离开这里了。”冷旭示意向雪烟出来说话，“北雄和南疆交上手了。”
“这么快？”两军对垒，比的是气势。一般来说，在其余两国还没有应战的情况下，是不会这么快开打的。“出了什么事？”
“锦城在前厅，我们先过去。”
前厅。
顾锦城一派闲适地品着香茗。看到两人到来，颔首致意。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忙。”向雪烟随意捡了个位置坐下，“顾家难道不用关心下时局？”
向雪烟开口有些冲，顾锦城闻言抬头扫了眼冷旭，这无名火烧得，真是牵连无辜。“不忙。不到时候。”
向雪烟冷笑一声，“说吧。什么情况?”
冷旭对着顾锦城微微摇头，后者笑了笑继续喝茶去了。
“南疆国来势很猛，北雄的防线还没有完全布置好就直接对上了。”冷旭道，“因为南疆打了北雄一个措手不及，北雄的防线往后退了几公里。”
这倒是个有趣的。一上来就被逼得防线往后退。厉靖北如果接下来再犯什么错误，可就会被北雄的国人揪住不放了。毕竟，向雪烟对当初北雄那群不安分的一干皇子还记忆犹新。本来厉靖北能够上位，易宝阁和微阳殿可以说功不可没。
向雪烟皱了皱眉，“我已经收到消息了，微阳殿第一批物资已经在路上了。”
“而且，凭借厉靖北的本事，应该不成问题才是。不过是因为南疆国占了先机，才会如此。相信他很快会调整过来的。”
冷旭听着，心里顿时不舒服了。原本向雪烟的微阳殿帮助北雄这件事，就已经让他很烦躁了。如今向雪烟还当着他的面夸着另一个男人，语气里还尽是对那个男人不加掩饰的赞赏，这就让他更加不爽了。
“烟儿！你和厉靖北，很熟？”
向雪烟挑眉，“管你什么事？”
顾锦城喝茶喝了一半，突然觉得不大合适继续待下去，起身告辞。留下两个人干瞪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