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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行色匆匆星夜登程狂飙飒飒中途落帽

莫道阴阳报应无,欺公瞒法罪难逃。

一朝势尽机关泄,天谴收除不错毫。

当晚包公醒觉起来,甚为惊异,觉得还是早日回朝为妙。下了台棚,四名排军,扶侍包大人坐进轿中,持灯引道!一路回归衙署。坐下思量,定了主意,发下钦赐龙牌一面,差两名排军,将奉旨到边关拿调狄。狄的钦差阻挡住,不许出关!待本官进京见驾!候圣上准旨如何,再行定夺。两名排军奉了钧谕,持了龙牌,连夜往边关而去。

包爷即晚传进陈州知府,嘱咐道本官有重大案情,即要进京见驾,所有出粜赈济一事,目下民心巳宁,且交贵府代办数天,必须依照本官赈济之法,断不可更易存私;如有作弊,即为扰害贫民,贵府有不便之处,本官断不谅情,必须公办。”陈州府道“大人吩咐,卑职自当力办,岂敢存私自误,以取罪戾?大人休得多虑。”是日,包公将粮米册子,存粮多寡,粮金贮下若干,一一交代清楚,然后连夜动身。有陈州知府、州、县文武得知,齐齐相送,纷纷议论道“这包黑子做的事,倶是奇怪难猜,不知又是何故,不待天明竟是去了。包待制在本州粜赈饥民,众百姓人人颂德,如今我们接手代办,比他格外力n厚,有何不可。”众官言语,不烦多表。

巳说包公是夜催促行程,一心只望早回王城,一路,思量道?庞洪一班奸党,妨贤病国,弄出奇奇怪怪事情,别人的财帛,你或可以贪取,杨宗保是何等之人?你想他财帛,岂非大妄人么?吾今回朝,究明此事,不由圣上不依,扳他不倒,也要吓他个胆战心寒。行走不觉天色曙亮,再走一天,将近陈桥镇不远,天巳晚了。包爷吩咐不许惊动本镇官员,免他跋涉徒劳,不拘左右近地寻个庙宇,权且耽搁可也。薛霸启禀道?“大人,前边有座东岳庙,十分宽敞,可以暂息。”包公道?“如此且在庙中将息便是。”原来一连二夜未睡,一天行走,众人劳苦,是以包爷此夜命众军暂行歇止。当夜包爷下了大轿,进至庙殿中,司祝道人多少着惊,齐齐跪接,同声道?“小道不知包大人驾至0,有失恭迎,望乞恕罪。”包爷道?“本官经由此地,本境官员尚且不用惊扰。只因天色巳晚,寻个地头夜宿,明早即要登程了,不须拘礼。况你们乃出家之人,无拘无束,何须言罪。”众道人道?“大人海量,且请到客堂小坐,只是地方不?吉,多有亵渎。”包公道?“老夫只要坐歇一宵,不费你们一草一木,休得劳忙。”道人道?

“小道无非奉敬些清汤斋馔,还望大人赏光。”包公道“如此足领了。”包爷进内,只见殿中两旁四位神将,对面丹墀两边,左植苍松,右栽古柏。包公进至大殿!中央东岳大帝凛凛端严。道人早巳点起灯火香烛,包大人沐手拈香跪下,将某官姓名告祝,礼叩毕起来。是时道人等备了上品蔬斋一席,与包公用晚膳!众排军、轿夫另在别堂相款。

当晚众道人只言包大人在此安宿,连)忙预备一所洁雅卧房,请他安睡。包公反说他们厌烦,定要坐待天明。又吩咐众排军役夫,一概将息,五更天即要启程。众排军人等连日劳累,巴不得大人吩咐一言,各各睡去。单有包公在大殿上或行或坐,庙内道人紧紧陪伴,不敢卧睡,包公几次催促他们去睡,众道人道大人为国辛劳,终夜不睡,恐妨贵体。小道等乃幽闲之民,焉敢不恭伴大人?”包公道“老夫路经此地,只作借宿,你等何必过谦。”众道人见包公十分体贴,人人感激,不一会,又恭奉清茶。至五更天,众军措目抽身,道人早巳设备烧汤梳洗。此地近离王城不远,用膳巳毕。包公先取出白金十两,赏与道人,作香烛之资,即打轿起程。众道人齐齐跪送,都道“包大人好官,用了两顿斋饭!却赏了十两白金。”

不表道人赞叹,却说包公行了一程,巳是陈桥镇上,方到一桥中,忽狂风一卷,包爷打了个寒噤!一顶乌纱帽被风吹落。原来包公由西而东,这顶帽子在轿中吹出,落在桥口上。张龙、赵虎连忙抓抢,岂料四手抢一冠,也抢不及,竟滚落于桥下,露出包公光头一个。包公喝道“甚么风,这等放肆!”旁立排军呆呆,有些答道“这是落帽风。”包公笑道“如此就是落帽风了。”说时,张龙、赵虎将乌纱与包公升戴好,包公一想,唤张、赵道“着你二人立刻拿了落帽风回话。”二人一想,不好了,如今又要倒运了,忙启上大老爷道“落帽风乃无影无踪之物,何处可以捕拿?乞恳大人详参。”包公喝道“狗才!差你这些小事,竟敢懈慵退避!”二人道“并不是小人们贪‘_畏避,只因无根之物难以捕拿,求乞大人开恩。”包公喝道“该死奴才,天生之物,那有无根之理,明是你们贪懒畏劳。限你们一个时辰,拿落帽风回话。”言罢,吩咐仍回转东岳庙中等候。

却说张龙、赵虎吐舌摇头,赵虎道“张兄,吾二人今番倒霉了。一连几天,路途劳累,如今又要拿甚么落帽风。这是天上无形之物,那得捕拿?实乃我二人倒运。”张龙一路思量,又道“赵弟!此事我们办不来的,不免去觅陈桥镇上的保领,要在他身上将落帽风交出。若还交代不出,即拿这保正去见包大人!你意下如何?”赵虎听了笑道“这个主见!倒也不差。”当下二人昏昏闷闷,去寻镇上保领,逢人便问,内中有人说,保正家住急水乡。二人又即查诘至急水乡,正值保正在家。二人动问姓名,此人姓周名全,便问二人到此何干,张龙道“吾二人乃包大人排军,只因包大人在桥上被狂风落帽,大人差吾二人找陈桥镇保人,立刻将落帽风拿回究罪。”此人道“二位上差既奉包大人差遣,岂无牌票,今既无牌票,只恐真假莫辨。如无牌票,恕吾不往。”二人道“这句话说得有理。如此你且在家中候着,待吾请了大人签牌,再来找你。”周全应允。

二人一程跑回东岳庙中,上禀包大人道“保正要签牌,方肯将落帽风拿出。”包公听了大怒,二目圆睁,喝道“两个奴才!老夫经由的地头,向不惊动别人。如今差你往办些些小事,即要惊动保人,十分可恼!”二人启禀道?“大人凡要拘拿,只须凭牌票交与地方保人,便可交出犯人。”包爷喝声?“胡说!地方上保正只管得地头百姓,落帽风不是保人管领,何由惊动他们?况你二人还未知落帽风下落,擅敢妄扰保人么!”二人随目卩再禀道?“大人,落帽风实乃无影无踪之物,教小人如何捕捉?望大人开恩见谅,饶赦落帽风,早些赶路为是。”包爷喝道?“胡说!凡为承当衙役,总要捕风捉影。今日有了风,还捉不着么?也罢,老夫念你二人是个不中用的,准赏差牌一面,不许惊动保正,滋扰地方,再限你们一个时辰,即拿落帽风回来问究。若再推倭,文武棍一顿打死。”二人领诺,拿了牌票,垂头丧气跑出庙中。

且说包公不是当真要拿落帽风,只因这狂风来得奇怪,身坐轿中能卷出乌纱,料有些奇异之事。这包公是爱管事的官员,又知张、赵是能干差役,故着他二人捕风捉影,又不许他们惊扰地方,既免了一番周折,又免得差吏扰民之害。当下张、赵二人一路上心烦意闷,想?“如大人差我二人捉霜拿雨,也还有形可取,偏偏要捉落帽风,这就难了。”二人跑上陈桥,立定了左顾右盼,有过往多人,见二人睁目而视,不明其故。有多言的人询他二人。二人说是奉包公所差,捕捉落帽风,只为伺候得久了,竟不知落帽风在何处。内有一少年道?“只有桥西侧药材店一人,名胳茂丰,且去拿他看看。”有几个老成的道:“多言乱说!此人乃一良善人,守分营生二三十载,并不招非作歹,你这人好没分晓。若不是此人,岂不冤屈了他!”张、赵听了,倍加烦闷,手中摩弄牌票,站得足都酸了,只得坐于桥栏上自言自语道“包大人差我二人捉拿落帽风,如今寻抓不着,回去定然受责,如何是好!”二人想不着路,如痴如呆。忽见呼的一阵狂风,迎面卷将过来,二人急忙立起,四手抢拿,只呼捉风,岂知捉不牢,反将牌票一纸吹卷过桥,犹如高放风箏一般,巳卷起半空中。二人齐道“坏了,风捉不牢,反将牌票吹去,如何回复得包大人!”

且说陈桥镇东角上有一街衢,名曰“太平坊”,是一所小市头。对衢两厢店铺,来往行人不少,这阵狂风,实来得怪异,卷起牌票,吹至太平坊上,落在一副菜担之内。那贩菜的人见了,说道“为甚么这纸当票宽大,不知何处吹来的?”遂将担子停住,双手拾起来看,早有张、赵急忙忙赶来,大呼道落帽风在此地了!”张、赵二人赶近了,要抢夺回那牌票,此人拿牢不放,反叱喝二人狂妄。张、赵也不争辩,只双手并挽道“落帽风,你可知包大人在东岳庙宇中等候你讯问么?快些走罢!”那贩菜人吓得发抖,即大呼道?“我是小本经纪,并不为非作恶,无端将吾拘扭作甚?”张龙道?“不管你犯法不犯法,且到包大人跟前分辩。”不问情由,二人扭住,推推拉拉,一同走了。太平坊上众百姓一见,七言人语的喧吵,忿忿不平,一齐跟在后面,看他将贩菜的抓往那一方去。

不知此人可是落帽风,包大人如何审究,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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