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用责备的眼神看向齐王,却震惊的看见堂堂八尺男儿的他是泪流满面,他激动的说着:“明月她受不了刺激,她说她不想活了,那我该怎么办,我怎么活下去啊我。”
他边说边哭,像一个迷茫又无助的小孩子,让人很难把平日里精于算计的政治家和现在的他糅合为同一人。
张公公可不管齐王心情如何,他气得暴跳如雷,冲到龙桌上取了圣旨,对着齐王厉声说道:“齐王你看看,你看看,皇上的圣旨准备明日下放,他根本就没有派人去见明月,你怎么可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打了他,他再怎么说也是皇上啊!”
秦殊观见齐王那悲伤的面容,先是诧异而后感动,想必这齐王对明月动了真感情了。他对张公公摇头说:“张公公算了,齐王他也是一时性急。”
张公公颓然叹口气,仰天怨道:“苍天啊,你说这是找了什么孽啊,皇上被朝臣们随便殴打不说,现在就还有人敢光天化日下假传圣旨,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镜勰听罢,转了视线,默默的看着龙桌旁边的金鹤雕像。
齐王在秦殊观的耐心劝说下,心情稍稍平复。他缓缓说出了自己和明月的故事:
他的妻子和侍妾都是中宫亲自为他选的大家族的女儿,可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动心。她们嫁入夫家,不但不从夫,甚至还飞扬跋扈的利用娘家势力压迫他,让他做许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心烦气躁的他终于开始躲避回家,并在狐朋狗友的鼓励下开始逛窑子了,第一天便幸运的碰见明月表演跳舞,他对她一见钟情。
明月是个性情孤傲的女子,一直卖艺不卖身,成为众男子心目中的圣洁女子。他也是苦苦追求了半年,才终于得到明月的放心,并得到了明月的第一次。
讲完这一切后,齐王告诉秦殊观说:“十一弟,今夜是我对不起,但请你明天仍然下放圣旨,我要娶她,哪怕她是不洁之身了,我还是要娶她,我爱她,我想要一辈子的和她在一起。”
秦殊观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支持你,我祝福你们。”
齐王走后,诸葛嬷嬷找来铁打损伤药递给镜勰,镜勰将秦殊观扶到卧榻之上,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
秦殊观拧眉想了好一阵子,终于无果的摇头,他抬眼问镜勰:“嫂子,你说会是谁如此大胆敢假传圣旨,还禽兽不如的奸污了明月姑娘呢?!”
镜勰淡然道:“等仙妃入宫了,你问问她便知是谁害了她。”
秦殊观突然握住为他擦药的镜勰的手,只见上面血丝爬满,大惊说:“嫂子,你怎么受伤了?”他不顾自身的疼痛,反而拿药膏亲自为镜勰涂抹。再抬头,望见她右脸也有淤青,他心疼的恨不能把她的伤痛全副揽在自己的身上。
镜勰挣扎,不希望他深情款款的为她擦药,可他终究是个男人,气力大于她。终于她脸色一沉,竭尽全力一扯,自己的手终于脱离了他的掌控,无情扭头,她转身离开。
她很生气,只是一直不都在压抑着,但她不是生秦殊观的气,而是生明月的气,她不明白为什么出生如此低贱的女人都可以拥有爱情,而她却至始至终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