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勰她哪里会有字据,当时大家都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心下里明白皇上这是耍赖,她又急又气的直指皇上满门,气急败坏的说道:“皇上姑爹,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大胆,竟敢对皇上不尊,来人,拖下去杖责一百!”皇上身边的德公公实在看不下去镜勰的“飞扬跋扈”,气愤的责难镜勰。
镜勰那会把他这么一个残缺的太监放在眼里,她对着冲进来的侍卫命令道:“我要你们立刻把这个阉人给我拖下去杖责三百!”
侍卫们处在御书房里,左右为难,一个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的命令,一个是丞相长女的命令,得罪了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惊慌失措中,他们仓皇伏地而拜皇上,直呼:“求皇上饶命啊!”
皇上颓然坐到龙椅上,心凉到了极点,外戚专权非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十多年来他每每压迫,结果外戚专权的局面更胜,如今连宫中的侍卫对外戚都如此忌惮了,可说明齐秦王朝真要毁于一旦了?!
镜勰观皇上单手撑头,揉着太阳穴,便挺直胸膛说道:“皇上姑爹,我不管,我非太子哥哥不嫁。你必须收回圣旨!”她其实不是无视帝位,而是因为还未见过世面,仍以为面前坐着的皇帝还是那个娇宠她的可爱姑爹,说话语气自然亲密些,但于礼而言,太过越拒。
德公公早已体贴的为皇上按摩,皇上凝望面前固执的镜勰,以及跪在地上的惶恐侍卫们,决计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挽回尊严。心念已定,他吩咐侍卫长:“镜勰身为臣女,不懂礼仪,以下犯上,即可关押思过楼,任何人不得探望,凡求情者,一律降罪!”
镜勰讶然,她从来没有想到对自己永远是和颜悦色的皇帝姑爹,竟然突然要治她的罪,还要把她关到什么鬼地方“思过楼”,登时急迫的踏步上前质问:“皇上姑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你……”
侍卫长怕这个无法无天的镜家大小姐会闹出什么事来,急忙抢步拦截她,和一个副将左右相夹,提着惊呼尖叫的她,快步的离开了御书房。皇上硬是长舒一口气,疲倦的靠在龙椅上休息。他心中暗暗叫苦:这个小妮子,真是我命中克星,从来和她相处,总要累我好几天。
德公公见皇上劳累,心疼至极,他对皇上劝说:“皇上啊,您可得严惩这个已不知天高地厚的镜勰了,您瞧瞧,她仗着自家势力,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了……”
“这外戚专权,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刚才你去丽妃那里传旨的时候,刑部尚书贺迪竟然跑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要求朕收回赐婚圣旨,准许他最疼爱的三女儿贺冰冰不嫁十七皇子而去改嫁十一皇子。”皇上打断了德公公的话,转移话题,说着说着,竟是窝火的真动怒了。
德公公猛然想起皇上曾召见十一皇子,好似刚才打过照面,如今却不见人影。心中又惊又疑,禀明了皇上缘由,便在御书房里大呼:“十一皇子,您这是去了哪里呢?!”
十一皇子秦殊观,方才唯唯诺诺的从书架暗处走了出来,他低垂着头颅低声说道:“儿臣见父皇要召见贵客,不敢打扰,只好去暗处躲一阵子。”
皇上见此儿如此胆小如鼠辈,心中不痛快。想起贺迪的霸道,心中又些许高兴,若是把贺冰冰那才貌双全的女子嫁给这等人,也算是对贺迪的一种惩罚。皇上立时同意了贺迪的要求,又和秦殊观先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