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住在城西观澜雅苑小区的苏先生家的门铃响了。
这天是周末,在他的朋友圈里,会到他家串门唠嗑的闲人不少,可无论如何,这个时间的客人,还是稍略嫌早了。
刚起床不久,身上还披着睡袍的苏先生嘴角扬起一丝温温的笑意,随手放下喝到一半的盒装牛奶,不疾不徐地踱至门边,没有看猫眼,而是直接打开了门。
门外出现一个长发披肩,皮肤白白嫩嫩,五官清丽婉约的女人,即使年龄已经跨入二十五大关,一张素脸看上去还像女高中生般清纯。
只有他知道,她这张欺蒙世人的皮相底下究竟藏了副怎样的性子。
他闲适地斜靠在门口,笑颜透出几分慵懒,没有主动邀请她进屋,而她也没有要求进去,只是一动不动地呆杵在门外,垂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面上欲言又止的表情,显示她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心理斗争。
“你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他还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没错!”她猛然抬头,不顾扰民,大声吼出这两个字。不过,接下来的话语,气势明显不如先前,“咳,苏翊,听说……昨晚是你开车送我回家的。”
他“嗯”了一声。
她把心一横,厚颜说下去:“听话,我在同学会上……强吻了你。”
他笑而不语。
她咬牙,索性全豁出去了,指明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我还听说——你当着大家的面,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未等他回应,她眼中凶光一闪,彻底封锁他的退路,“你这句话全班同学都听到了,大家现在还在Q群里面讨论着呢!还有火锅店里的清洁阿姨、那里的大堂经理,全都听到了!人证物证俱全,你想否认也没用!”
待她激动地说完后,他微微侧头,看了她几秒,薄唇吐出的句子无比轻巧:“既然是事实,我为什么要否认呢?”
她一呆,傻眼了。
他、他的意思是——
他低声叹息一声,毫无预兆地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压低声音对着她的耳朵说:“小笨蛋。”他嘴里呼出的热气直喷她耳朵,她禁不住轻颤了一下,慌忙面红耳赤地仰起脸,却正好被男人低头攫住了嘴唇。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一吻,她倏然张大眼睛,呼吸有好几秒的停滞。随后发现他一只手从后面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占有意味十足的姿势令她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地含住她的唇瓣肆意地吸/吮、摩挲,任他撬开她微闭的双唇,把灼热的舌头伸进去,精准地勾住她的舌尖,与之缠绵地辗转交缠。
“唔……”
在他迅猛的攻势下,她没一会就溃不成军,整个身体仿佛被抽走了骨头,找不出半点支撑的力量,两条腿更是软得快连站都站不稳。
“抱着我的脖子。”他的嘴凑到她的耳边,发出低哑的指示。
她混沌的大脑根本没有思考,就下意识选择了信任他,顺从地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脖子,还没细想这样做的意图,就忽然双脚悬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埋首吻住她,用脚尖轻轻踢上门,一路抱着她往里面走,连绵细密的碎吻从客厅一直延续到他的卧室。
她感觉到自己被人轻轻地放到床上,一副炙热的躯体随即压了下来,床褥向下一陷,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在一起,接着又是一串烫热的吻,同时他的一只大手,不停地揉/搓她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是充满耐性地、极其缓慢地解开她衣服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就像是一场煽情的凌迟。
空气的温度越来越高。
如雷鸣般的心跳声不断震动耳膜,分不清是她的,抑或是他的。
忽地身体一凉,她赖以蔽体的衣物被脱下来了,下面的裙子被撩到腰上,袒露了一大片,和没穿无异,意识到这点,她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心脏突突突狂跳,紧张得快要晕过去。
但是,她并不害怕。
他撑起上身,定定望着身下的她,漆黑如墨的眼眸迅速点燃两束炽热的火光,低喘一声,终于还是无法忍耐地俯身用力压向她的身体。
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
当他进入时,她的身体突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被狠狠撕裂的痛楚。
就是很多健康读物上所描述过的那种初/夜的疼痛。
……也就是说,她还是第一次。
电光石火的瞬间,她张开眼,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于是强忍着巨大的痛楚面目扭曲地控诉:
“你、你……”
“其他事等做完再说。”
他的额头隐隐渗着一层薄汗,异常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强硬的态度,不容拒绝。说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体开始有了动作。
她急了,忍痛喊停:“等、等一下!”
他没有等,相反还慢慢加快了律动的频率。
“你先不要——唔!”
嘴巴被人堵住了,发不出丁点声音,全部抗议声被悉数吞没。
然后,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们在床上……一共滚了两次床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回生,两回熟,多做一次有益无害”。
……这是人说的话吗。
在身体彻底虚脱,沉沉入睡之前,菀菀的眼角缓缓滑落一滴屈辱的泪水。
***********
当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苏翊那张放大版零毛孔的俊脸,正无声地望着她微笑,她条件反射的一惊,棉被下光裸的身体残存的痛楚立刻提醒她所发生过的事情,她倏地烧红了一张脸,完全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