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夜,很萧瑟,裹得再暖和,也觉冷如髓,孤冷的月挂在高空中,遥不可及,就象他们,明明在眼前,仿若陌生人般。
在这寂静的清夜,一曲思念的箫声,所有的阻隔,都刹那逝去,变成宽旷无垠的草原,孱孱流水般,轻柔得如羽毛,飘飘扬扬,向那个人诉说着自己的思念,有多惆怅,有多哀伤……
只为伊人吟,只为芳菲开时,伊人能懂。
清扬流畅的曲音,飘进蓝色的纬帐,象噩梦缠身,蛊虫在斯疼的残咬,呼吸异常的急促,额际漫渗汗珠,逐渐蔓延全身。
刹那,诡异的双眸猛地睁开,忽悠的闪过一际红色的精芒,瞳孔间渐聚集杀/人的气息,腾地坐起来,僵尸般下/床,循着箫声而去。
双手的拳头,紧握起,又松开,又握起,如此反复,力道只会一个比一个重,咬紧的吃人贝齿,格格作响。
离声源越近,血液里翻腾的杀/人YU望,越强烈,蓬勃的冲帐着脑袋里的理智,渐化作痛苦的枷锁,唯一的就是,她要杀了这个该死的吹箫人。
浓郁的杀/气,越来越靠近自己,象背后一记冷箭,寒莫尘没有回头,依旧吹着,比前更沉着,冷眸中掠过一丝轻蔑,‘不自量力’然而,体内已孕积了足够的内力对抗这气流。
“受死吧。”一凶烈声未落,孕怒的掌已劈去
“谁死还未定”也就在同时,嘴角流露一抹狡诘,寒莫尘迎/合了她的掌,趁机顺扣住她的手腕,用劲力道狠狠摔向不远处的假山。
一脚撑住假山,瞪回地面,此时假山已轰然倒塌,已是身外事,凶光凝聚血芒,直取害她痛苦之人
若不是宫灯,灯晰袭击他的人,那容貌,寒莫尘会在她再次迎击时,取了她的性命。
“蓝儿。”寒莫尘的瞳孔间,除了难以置信,还是难以置信。
然而,寒莫尘不知道她体内的痛苦,让她分不清任何的是非好坏,控制不住情感的流向,唯一的念想就是杀了眼前这个人。
一刹那,没有反应过来的寒莫尘,不敢出手,怕伤害了蓝儿,可她更阴狠的,一掌劈向他的胸口,一道血腥的精芒,也同时闪过双眸
寒莫尘惊怵,诡异的噬人的眼眸,和蓝珊从未有过的凶残,让阅历丰富的寒莫尘,了解到,她中蛊了,受他人控制着。
寒莫尘化功隐去那掌痛,立即封住了蓝珊的穴道,将云游倒下的身躯,打横着抱起。
心里却在犯咕,蓝儿,你究竟中了什么蛊?该死的,我居然又让你受苦了。
这里的庸医,自然不了解蓝珊身/上的蛊虫,寒莫尘的双眉,缠成麻花,阴仁间的寒冽,誓是决不放过下蛊之人。
一刹那,寒莫尘的脑海,闪过一个可恶阴险的嘴脸---宙都。
是他将蓝儿带进皇宫,也肯定是绑了蓝儿,自然下蛊之人,就是他。
“皇上,太尉宙都,求见。”
“哼,消息传得挺快。”寒莫尘立在一旁,对于万公公向寒龙日的禀报,冷哼了声,就算他不来,他也会去找他。
“他来这干吗?”寒龙日疑惑的问,听到蓝珊半夜行刺皇叔的事,大为震惊,据寒莫尘所说,她是中了蛊,如今心急如焚的守在床边,偏偏这帮庸医,一点用也没有。
“回,说是,有解蓝姬姑娘身/上的解药。”
“传他进来。”猛一听,寒龙日惊喜
冷盯着宙都的阴险,寒莫尘微眯的双眸,射去冷冽骇然的凶险。
宙都自然知道,正有一双灼烈的凶光,牢牢的锁着他,小小皇帝好糊弄,但这个深不可测的羽棱王,可就不好应付了。
“说来好奇怪,皇上,这蓝姬姑娘,怕是不能留在宫中了。”宙都假思索状,夹杂内心虚伪的担忧。
“为何?”寒龙日惊讶的问
“我怕她真如王爷所说,居心叵测,太后大寿前,是她花言巧语骗微臣,要来献技,今夜又有面具人,逼微臣送来这解药,微臣在外才得知她要刺杀王爷,所幸王爷无恙啊。”宙都不屑与寒莫尘解释,索性在寒龙日面前,和盘托出,以虚则实,实则虚之,来应付这二人。
寒莫尘的双眉,阴拧了下,眸光间尽是清凛的狐疑和怒意,这个宙都,真是诡诈得很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吗?’寒莫尘心想
“不会的,蓝儿是被逼的,朕要她好好的留在宫中。”寒龙日望着熟睡中蓝珊,安宁得犹如仙女般,怎么舍得让她走,她好不容易才来到他身边,无论如何,决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