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时何地,天地间大雾弥漫,寒风凄凄,吼声振天,其间不时有光华流逝,鲜血飞浅,钟声响朗,鼓声振天。
但见其中一个人物,铜头铁臂,伟身恶面,英武非凡,左手擎一圈盘,七彩霞光环绕,徐徐流转,背着一把巨刃,略显古朴,却散发着一股磅礴之气,整个人如金钢一般,环视战场,脸上带着笑意,周围一群人环在中间,甚是了的。
“轩辕老儿今日必亡于此。”声音滚滚,如同雷鸣,那铜头铁臂男笑道。
话音未落,突的从迷雾中飞出一个身形,手持橙黄利剑,动如雷电,向着那圈盘斩去。
身形之迅速,那一群人中竟是没有反应过来,金黄色的巨剑一剑刚好斩在那圈盘之上,一声巨响,那圈盘爆裂开来。
那道迅捷的身形却是没停留,一张口把黄金巨剑吐入口中,身形一跃之间突然变的狭长,竟变成一条飞龙,直冲天际飞去,一串行动之在一息之间。
“应龙!你敢坏吾法宝,拿命来。”说着,铜头铁臂之人将背后巨刃向着龙身掷去,身边几人突然也飞将起来,直追而去。
那巨刃砍在龙尾处,斩破龙鳞,泛起一朵血花。
在那巨形圈盘爆烈的一瞬间,整个天地间如同一震,四周的浓密的大雾竟狂舞起来。
一边。
“老爷,雾气突然产生变化,应是应龙得手,臣即用司南车找寻方位离开。”一干枯老者,向一人说道。
“嗯,吾已知晓,天不绝我。”那人答道。
忽的一阵白光从天而降,化成人形,竟是那应龙。
落地后手擎宝剑跪在地上说道“臣,幸不侮命,已击毁序齿年轮。”
那被称做老爷的人拿过宝剑道“辛苦!”却发现宝剑上沾着些口水,忙甩了两把,又见那应龙屁股后边流着血忙道“你的屁股怎么在流血,莫不是把宝剑吞入肚中,刺伤臀部?”
应龙嘴角不由抽搐了两下。
却说另一旁,那铜头铁臂的汉子身边一人说道“族长,这序齿年轮乃是掌管四季时间与天地明暗的神器,如今被毁,大雾已不被我等掌握,想再拿住姬老贼却比登天。”
被称做族长的人道“这件宝贝是从烛龙那借来,如今被毁,如何交代。”想到这里不由心情烦闷无比。
却说在那序齿年轮被击毁的瞬间,一块碎片却从这浓雾中飞出,直飞上九天,观其形状却同尹车偷走的那块一般无二,直向北方,不知飞了多远,掉将下来,却刚好打在一个小孩的天灵盖上,不知何原因,没有将这小孩的脑壳打碎,却一隐而失,消失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尹车忽的听到外边传来阵阵吵闹的声音,紧接着自己的鼻子上传来一阵刻骨铭心的酸痛,不由蹲下身子,双手捂着鼻子,叫唤起来,痛死我也。
这什么情况?尹车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边树林之中,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这天怎么个是蓝色的?身前站着三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孩,两男一女,却和自己个头一般大小。
尹车反应够快,想到自己不是偷了那个烟灰缺,在市政府里嘛?怎么会到了这么个鬼地方?也不理其中一个锦衣小孩唧唧歪歪,只感觉自己脑中一片混乱。
那锦衣小孩见尹车不理自己,心中大怒,向前一步,伸手推了尹车一把“尹车,你这猪头,在发什么呆?”
尹车看这小孩,身上绸缎小褂,外边套着貂皮坎肩,一脸飞扬跋扈欠揍的表情嵌在一副精致的面孔上,压下打他一拳的冲动问道“这是那里?”
“你这呆子,说什么傻话。”那锦衣小孩更怒,一拳打向尹车的脸。
尹车发现这个人很难沟通,刚才打自己鼻子那一下估计就是拜他所辞,也懒得再和他说话,仗着自己身手敏捷,后发先至,一拳打在了那小孩子的鼻子上。
那小孩忙蹲下捂着自己的鼻子,只管叫唤,鼻血四浅,捂都捂不住。
他身后那麻衣少年却是叫道“尹车,你敢打我家少爷。”说着便冲了上来,伸手抓住尹车双肩,便要用力将他摔倒。”
尹车很是反感卷入这小孩子打架的游戏,见他空门大开,心不在焉的将膝一提,正中麻衣小孩的大腿根部,那小孩子便如同杀猪般的躺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尹车无意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乌七八黑,指甲缝里还带着草叶,身上披着和那杀猪般叫唤的小孩子一样的麻衣,一条牛筋系着,赤着双脚,忙摸向自己的头,我的毛寸呢?我的?我的镶着黑钻的戒指呢?
尹车像是丢了什么似的在那里自摸,我不是我了,我的鼻子很挺来着,不是被那小子给打趴了吧,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非得把他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才能解恨。
“尹车,你找什么了?”一阵银铃声传来,却是那小姑娘。
尹车不由的向那小女孩看去,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一身华衣,绣凤带蝶,鹅黄束带,手腕衣服卷了两圈,头上扎着两个小辫,脸上还带婴儿肥,一双眼睛水灵灵。
“你怎么知道我叫尹车?”尹车莫名问道。
“你不是尹车是谁,不是头撞坏了吧。”
尹车最会接这种顺水推舟的话忙接道“是是是,刚才撞着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你竟然叫我小妹妹,你应该叫我小姐,看来你真的撞的不轻。”
“小姐?这,这不太好吧。”
那小女孩走了过来,朝着尹车的头上打了二下,嗔道“有什么不好,刚才要不是你发呆,怎么会让那只小白兔跑掉。”
“哎呦!”尹车佯装被她打头很痛的样子。
“我以前打你,你从来都不叫唤,天不早了,咱们走吧!”那小姑娘说着拉着他的手便向前走去。
“咱这是去哪?”尹车也是机变之人,见机问道。
“当然是回家了,你看太阳都快下山了。”
“太阳?咱这是朝西走,我的个妈呀,太阳怎么这么大?”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你叫什么名字?”
“。。”
行不多时,便见一个村落在山坡平坦处,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色,全都是木头做的房子,层峦叠嶂,炊烟袅袅,犬吠鸡鸣。
那两个小男孩来到村里便跑的不知去向,尹车也没放在心上,只见街道上人来人往,男人大多五大三粗兽皮筋带,或穿麻衣,头发也不打理,蓬散披肩,女人大都穿着麻衣,头发盘在头上,这些人却都对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甚是尊重,低首弯腰称小姐。
尹车心中暗暗心惊,不知这小女孩是什么身份;又思量着要是在这开个理发店还不赚个盆满钵盈,不过要招店员这些个女人却没有几个能入的法眼的,眼前的小女孩还算个美人坯子。
不久两人便来到最为高大的三层建筑物前,门口站着两人,虎背熊腰,身披黑甲,手持一杆乌黑铁矛,满脸杀气矗在那里。
见了那小女孩却也低眉顺眼的喊了声小姐,只是声音粗如老牛,甚是难听。
待进到里边,却又是另一个天地,只见那女的个个是锦衣,男的个个是彪悍壮丁,四舍中檀香烟缭绕,立柱皆盘龙落凤,屋脊蹲着石雕的怪兽,让这尹车乍一看,仿佛是进了仙园一般,唬的他下巴下来,砸着脚被。
忽的那小女孩挣脱了他的手向着一个妇人跑去,口里喊着“二娘。”
那妇人伸手将那女孩抱起,责怪道“宝儿又跑那去玩了,看这身上脏的,要是二老爷知道了,看不打你的手。”
那小女孩撒娇道“二娘最好了,一定会替宝儿保密的。”
那妇人看了尹车一眼,也不加理睬,便抱着那小女孩走向了内院。
尹车不知道该去何处,便想着跟着一起进去,在那内园门口却被两个家奴拦住,怒喝道“这是你来的地嘛,一边去。”
尹车本想发作,但见这人高度,叹了口气,放句狠话道“爷不和你们计较,下次小心点。”
那两人瞪他两眼,也不做理会。
尹车到现在更加的确定,这里不是自己那个世界,自己的世界那里有叫老爷小姐什么的,那有人穿这种衣服,这里的建筑也是讲究,雕梁画栋的,莫非是皇宫,却也不是。
就在这是一个小孩跑过来,比尹车得高一个头道“尹车,你又陪小姐出去了,也不怕少爷再打你的屁股。”
尹车见终于有人来理自己,忙道“这个,这个,怎么说呢,今天和小姐出门,撞到了脑袋,什么事都记不得了,兄台,你妈贵姓?不是,你贵姓?”
只见那小孩,先是用鄙夷的眼光看了尹车一眼,又高兴的大叫道“尹车,莫不是这一撞,把你撞机灵了,从来没听你说话这么利索过。”
便拉着尹车向着一个别院走去。
尹车来到别园,见一个石做的盆,里边有水,无风如镜,急跑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晕过去,里边一个黑不溜秋满脸污泥的小孩子的面孔映入眼帘。
尹车这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叫青山见状,忙跑过去将他扶起。
尹车问道“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随着青山的介绍,尹车终于知道了自己这是在那里。
这里是尹水河畔,虎鸣山脉下,尹家便以水为姓,是这一片山林的主人。尹车便是这里的尹家太老爷外出时在外边捡回来的,赐了本家姓,取名为车。
尹车骂道,这太老爷这没水准,怎么又取个这么难听的名字,尹车?怎么不叫个马车?青山却道,能随老爷本家姓,是莫大的荣耀。
尹车却不稀罕这个,又听他说道,这边地界还有个家族,叫虎鸣氏以山为姓,本是尹氏家族的附属,但是这两年却有些不老实。
尹车问起小姐的名字是否叫宝儿,青山骂道“你怎么连小姐的名字都忘掉了,想你刚来时,仗你随本家姓尹,大家还敬你三分,但谁知你呆头呆脑,骂不还嘴,打不还手,都来欺负你,要不是小姐有时偷跑出去,二奶奶看你老实有些力气,让你当个跟班,早被那些人给欺负死了,你是沾了小姐的福了。”
尹车又问这问那,青山也有耐性,给他一一解答,想是平日里也是被人瞧不起,没人理会,今天终于找到个说话的机会。
这尹氏一族,太老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三个婆娘,都生了个儿子,二儿子只有一房,却生了个女儿取名宝儿,其它都是旁系,入不得这老祖宗的法眼,便把这尹宝儿当成心肝肉一样的疼着,曾因一个下人做了一个木马给这宝贝疙瘩,不想木马上有个木刺把这小女孩给弄破手痛的哭了起来,那人被大少爷令人用乱棍给打死了。
尹车听到这话大惊,这边的尹车过的是什么日子,在这小姐身边,不是和天天抱着一个炸弹一样么,这里人命也太不值钱了,问道“咱在这算什么?”
“奴才下人啊,你不是又傻了吧,咱的命都是老爷的。”青山忧心重重的看着尹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