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在学校啊。下午我去过他班上一次,只是听别人说他不在,没有听说他出校了。”我精神猛地提了起来,一颗心悬了起来。
“那就奇怪了,我问了爸妈,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我正在到处找呢。”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我们一起找,那边我打电话给谢哲宇,让他维持一下秩序。”
“嗯,我们在学校不远处的公园汇合吧。”朴野阳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立马打电话给谢哲宇,让他来操场拿晚上准备用的东西,顺便交代了一下我找到崔白伊立马过去,在这段时间想办法让大伙别闹腾,不然学校知道了准会来找我的麻烦。
交代完一切我就往公园跑去。
走在路上,我突然想起了上次存了崔白伊朋友的几个号码。到了公园便看到朴野阳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看见我便招了招手。
我把电话号码找出来给了他几个,两人一起打电话快很多。
之前几个都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有些心灰意冷。当拨通最后一个电话时,里面的吵杂声让我皱起了眉头,没一会就有一个声音急切地响起:“喂,喂,嫂子吗?快来救救大哥。”
“什么?”我全身血液倒退,浑身冰冷。
“咳咳……有人来找茬……”那边的人压低了声音,用力咳嗽。
如果仔细听,很容易听见有重物落地以及钢铁敲打的声音,“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在……咳咳,咳,在星光广场后面的树林里……”
“我就来。”
“报警,报警……靠,这里居然躲着一个人还在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里响起了忙音,让我的心都在颤抖。
挂了电话,我感觉到自己快站不稳了,若不是朴野阳看见我脸色发白扶住了我,估计我已经跌了下去。
“怎么了?”朴野阳扶着我坐在了花坛沿上,焦急地问。
我大口喘气,好几一会才缓过劲来,说出来的话都是颤抖的:“崔白伊在星光广场后面的树林里,在打架……”
“打架?”朴野阳瞪大了眼睛。他的反应比我快了很多,立马拿着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我拉住他的手问:“你干什么?”
“报警啊。”
我摇摇头,站了起来,往星光广场走去:“现在高考时间临近,如果崔白伊现在被抓进警察局,他这辈子算是毁了啊。难道你想看到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兄弟情谊再次断送吗?”
朴野阳咬了咬牙,收起了电话,拉着我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星光广场。“
此时天空的色彩更加阴沉,并且飘了细雨,我们赶到星光广场的时候雨已经形成了雨帘,只要在雨中稍微站一会就回浑身湿透。
因为下雨的关系,平时人口最多的广场也冷清了起来,只有寥寥几个人撑着伞急冲冲地远去。
下了车,我看见朴野阳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张五十地扔给司机,说了一句不用找,就和我奔跑在广场上,穿过小巷来到了那片小树林。
雨哗啦啦地下着,冲刷着石板的地面,击打着树叶,让一切都在它的面前低头。
布料紧贴着皮肤,带来阵阵寒冷,然而再冷也不及心冷。
脑袋一直在晕眩,就连眼睛也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若不是想见到崔白伊平安,或许我已经失去所有的力气跌倒在雨中。
崔白伊,你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耳畔回响着电话里的撞击声,脑袋里浮现着打架凶狠的场景,身体能够感受着疼痛,痛得我嘴唇都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朴野阳让我慢慢过去,自己先往前跑去。
他的浅色身影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在树林中我只能够勉强辨别出小路地延伸。
因为这个树林几乎没有人进来,更加不可能这么晚了会有人进来,所以并没有路灯,只有入口处有,微弱的光亮根本无法穿透树杆的交叠。
我来到朴野阳身边,看着前方的黑暗,努力地辨别前方的东西。
朴野阳先我一步走入了一旁的杂草里,蹲下身,大叫:“哥,哥,你没事吧?”
我睁大了眼睛,也跟着走了过去,离近了才看见崔白伊帅气的脸痛苦到扭曲在朴野阳怀里奄奄一息。
“崔白伊,崔白伊,怎么样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无助的发抖。
崔白伊躺在朴野阳的怀里,张张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浑身抽搐着。
忽然响起了救护车的鸣叫,两个人影出现在杂草外,手里拿着电筒照了过来。
我不适应地用手挡了一下,就听到有人在叫‘嫂子’。
过了一会才看清是崔白伊的朋友。
“救护车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到底怎么回事,崔白伊的朋友就大叫着,立马有医生提着担架床过来。
根本没有时间让我喘口气,也没有时间让我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和朴野阳把崔白伊弄上了救护车,跟着车子去了医院。
在车内我披着毯子浑身发抖,不敢去看崔白伊惨白的脸。
医生检查后说并不伤及性命,不过有几处的伤比较严重,会留下疤,又淋了雨,伤口可能会发炎。
在车上朴野阳一直揽着我的肩,让我放宽心,告诉我崔白伊不会有事。
随着车子到了医院,崔白伊被推去处理伤口,进一步检查,朴野阳拉着我坐在了走廊上的椅子上,等待着。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发现朴野阳淡色的衣服上红了一片,深深地刺疼了我的眼睛,可是雨水进入太多,一直酸痛着,眼一酸,就开始疼,越疼泪水流得更多,又更加疼。
“好了,别担心了,医生都说了没有什么大事。”朴野阳拍拍我的背,递了纸巾过来。
我接过纸巾死死拽在了手里,脑袋里全是崔白伊痛苦扭曲苍白的面容。
之后一片沉默,只有路过的病人及护士会多看我们两眼。
过了不久,崔白伊的两个朋友包扎好了伤口来到我的面前齐齐地叫了一声嫂子。
我这才看清他们两个人伤得也不轻,脑袋手臂,腰上全是绷带,其余的地方也有严重的青紫。
他们看着我,低着头,欲言又止。
朴野阳握住了我发抖的手,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早上我哥还是好好的。”
他们被吓了一跳,随即道来了缘由。
是崔白伊的一个兄弟前几天惹了不该惹的人,而且那个人还和崔白伊有仇,正好借此几乎好好修理一顿崔白伊,就在今天早上打电话给崔白伊威胁说他不去就灭了他兄弟。
崔白伊本来就是重情义的人,一听肯定会去,可是自己又退出了圈子,就打算用别的方式解决,就没有给自己的朋友说,只叫了两个人跟着去了,没想到那个人不仅侮辱了崔白伊,还把他打成这样。
听完,我已经气到浑身颤抖不已,就连朴野阳也没有稳住我的身体,滑到了地上,久久站不起来。
“那个人是谁……”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吐字清楚。
他们两个微微愣了一下才说:“是最近才被圣缨退学的black。”
“black!”
我看着走廊光滑的地面,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割着手心的肉,可是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朴野阳和他们又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先回去养伤,这里交给他。
他们走后,朴野阳跪在身边扶住我发抖的身体,“别想了,black是个疯狂的人,前些日子就是因为打架让一个人一直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就连岚语都吼不住他,所以才会让他退学。我知道你很气愤,可是现在我们没有人也没有势力和他斗……”
我侧头,凶狠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会让black吃不了兜着走!”
从朴野阳苍白脸色、眼睛睁大、唇瓣微张的表情来看,我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恐怖。呆愣了很久,朴野阳才回过神把我扶上了椅子说:“现在哥哥还没醒,我不想你再出事。”
我偏过头,没有再看他,胸腔里被怒气撑地快要爆发。
black,在初中的时候见过几次。
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喽啰,跟着别人屁股后边拍马屁拍得倍儿响。起过几次冲突,但是也都被老师吼住了才没有发生打架事件。
顺便一提,black就是我同窗的男朋友!
天更加阴沉,雨依旧下个不停,手机进水暂时不能用,只有用医院的电话给谢哲宇打电话。
一接通他就开始抱怨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过去,那些为给崔白伊庆祝的人都回去了,只有他和冷璐坚守着岗位。
我简单说了一下经过,就叫他带衣服到医院来,顺便让他找周沐申借几个人。
谢哲宇听着我要他去找周沐申借人,立马摇头说不行,绝对不行。
我也不想找周沐申借人,可是我和谢哲宇的人加起来还不够别人的十分之一,怎么斗!我不可能看着崔白伊就这样白白被black打,自己却吃哑巴亏。
black的消息那么灵通,也应该知道我和崔白伊的关系,而black打崔白伊我敢保证绝对少不了我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