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水果还有蔬菜看上去都很新鲜,沫筱暧捡了些自己喜欢吃的水果装进塑料袋。
一个人住,吃的也不多,但是可以放进冰箱,因为她不是那种天天愿意来买菜的人,所以今天买多一点放在冰箱备用。
柏爵推着推车跟在沫筱暧身后,一脸幸福的样子。
沫筱暧将水果选好称好放进推车后,柏爵想了想,将推车推到果蔬区,又选了些相同的水果。称好后,一起放入推车。
正准备推着车去找沫筱暧,突然一个人拦在他面前。
柏爵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是一位穿着超市制服的大妈。
“小哥,你帮我看着这里一下,刚刚有人不小心把上面的油壶打翻到地上了,油瓶破了,我刚刚已经把它捡起来了,但是地上都是油,我得去找人清理一下,虽然弄了个标志放在这里,但是还是怕有人没注意,你帮我看着一下,我马上过来。”
柏爵突然木讷的点了点头。大妈冲他笑了笑,大步往另一边走去,看样子是找人去了。
这边好多顾客都看到了,所以都绕道而行了,并没有发生危险。
柏爵一边看着地面,一边又担心沫筱暧那边。
沫筱暧拿了一大包挂面,还有几包小吃,回头却没看到柏爵的踪影了。
心底稍稍有些失落,她还以为他会一直跟着呢。
虽然对于他总是跟着自己很困扰,但是其实她想开了就会发现其实不知不觉中他好像也帮了自己好多。多想想别人的好处,就会少埋怨少抱怨,确实没错啊。
沫筱暧张了张口,想要喊他,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于是作罢,重重的吐了口气,手上的东西已经拿不完了,看样子还是得回头找他,貌似他这个人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般可靠。
沫筱暧原以为他可能走到别处去买东西了,没想到他居然推着车一直傻站在那里,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不由得有些愤愤然。
好在这边通道人也不多,可以直接走过去。
沫筱暧抱着大包小包径直往这边走过去,眼睛一直看着柏爵那个方向,根本没有瞄到那个标志。
而柏爵正好看着大妈带着人拿着清洁工具往这边,一时也没注意到沫筱暧这边,直到听到她喊了自己一声,“喂……”
柏爵转过头便看见沫筱暧抱着一怀的东西往自己这边走来。
再一步就踩到洒了油的地面了!
瞳孔猛然放大,往那边冲去。
沫筱暧根本没注意脚下,但是就感觉踩到了什么滑滑的东西,脚步一个不稳,身子直接向后摔去。
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超市里这么多人,要是就这么摔倒肯定很丢人吧……
此时的沫筱暧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知道自己自尊心很强,很爱面子,像这种大庭广众之下摔跟头的事,她是千万个不想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摔晕,这样就不用面对那么多张看笑话的脸了。
太丢脸了!太丢人了!
她索性闭上眼等待那沉重的落地声。
只是一切好像变化的很快,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被怎样的力道给拽住,手被扯开,本来抱着的东西尽数掉在了地上,挂面散开撒落了一地,大包小包也落得到处都是。
然后她被抱住,紧接着落地。
有人紧紧的环住她,整个身体处于紧绷的状态。
由于跌落下去重力和惯性的作用,她也感觉到身子一阵麻麻的,头被震得发晕,但是整体感觉还好,没有太多的不适。
她好像听到了骨头夹着肉撞地的声音,有些瘆人,然后耳旁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虽然对方极力克制,可是她还是听到了,心不由得揪紧了一分。
沫筱暧睁开眼便看到了拿着清洁工具的大妈。
“没……没事吧?”
沫筱暧猛然反应过来,扭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居然是柏爵!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他的问题也忘了回答了。
然后几个人往自己这边靠了靠,伸出手来拉自己一把。
沫筱暧紧紧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眩晕的感觉几乎没有了,她伸出手,让人把自己拉起来。
起来后,慢慢的被扶到一旁站定。
站定的那一瞬间,沫筱暧瞟到柏爵的脸色有些难看。
但是没一会就被一只手挡住了。
沫筱暧已经离开自己的双手,柏爵的双手也得到了解放,有些难受的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就那样随意的放在油淋淋的地面上。
头发上衣服上手上全都沾了油,柏爵现在狼狈无比,关键的是一只手肘隐隐作痛。它不能弯曲,只能让它横放在地面上。
沫筱暧看不清他的脸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脸上满是担忧。
“谁来帮一把,先把人给扶起来。”
“他有没有受伤啊?”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
这边的小插曲引起了一阵骚动,好多买东西的客人都往这边过来。
有人试图去扶柏爵。
沫筱暧有些慌乱,下意识的就喊道,“你、你们先别动,好像这样的情况不能乱移动身体的,那个……要是,要是骨折的话这样会把他弄得更严重的!”沫筱暧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他闭着眼睛躺在冰凉的地砖上,有些语无伦次了,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现在她才明白,关心则乱,这四个字说的真有道理!
“她说得对。赶紧找医生吧!”人群中有人响应沫筱暧的提议。
大妈拿着清洁工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底也有些歉意。
沫筱暧就蹲在那里看着柏爵,看他难受的闭着眼睛不说话,她的喉头也变得干涩无比,声音不由得有些沙哑:“伤到哪里了?”
语气中带着的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
沫筱暧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够这么心平气和的和这个怪异无比的人讲话。
一直以来,柏爵站到她跟前的时候总是聒噪的,现在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沫筱暧有点不习惯,不对,应该是很不习惯。
柏爵把手拿开,看了一眼沫筱暧,笑了笑,回了她一句,“没事。”
那俩个字一出来,沫筱暧立马意识到他此时很虚落。
他的声音很小,跟蚊子叫似的,几乎听不见,但是一直将视线放在柏爵身上的沫筱暧却听到的,事实上应该算是看到了,根据他的口型就能知道是这俩个字。
说完之后,手又重新放了回去,挡住了他脸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