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165900000021

第21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1)

南中的夜很深,漫天星光落下来,如针尖落入一片沉重的海,无声无息,瞬间便消失了踪迹。

这黑寂中却燃起了一团熊熊火焰,宛若在瀚海间盛开的一朵血色玫瑰花,那森凉的风催长了火焰,仿佛一只逐渐伸向天空的魔手,旋转着、颤栗着、疯长着,直升到高远的天幕,一把将最亮的那颗星星扣在掌心。

戴着青铜面具的巫师披散了头发,风吹开那一袭宽大的藏青长袍,他举起双手,口里念念有词,似乎在承接上天的神祗,身后是十二名侲子,赤裸着脚踝,一边围着火堆舞蹈,一边往火里丢去大把的谷米、草梗,那是献给神灵的歆享。

近百人安静地匍匐着,面孔上写满了虔诚、惶恐、怯懦,巫师的每一句模糊的叹息,都能让他们的恐惧更加深了一分。

巫师忽然全身颤抖,火光映着他狰狞的面具,更增添了几分恐怖,他像被某种骇人的消息吓住了,围着火疯狂地奔跑起来,一面跑一面喊道:“天神已降下旨意!”

人们不敢抬头,只是竖起了耳朵,可便是那耳朵也开始颤抖了。

巫师的声音碎裂开去,仿佛砸破的瓷片儿,“汉人,汉人是魔鬼,是魔鬼!”

巫师的奔跑越来越快,他喘着粗气,声音越发变得断断续续。

“和,汉人,一战,夺了,他们的,土地和女人,夺了,他们的,城池和宫殿,让他们做夷人的,奴隶,信奉,夷人的,神。”

巫师的脚步一顿,他似乎承受不住神的力量,向后重重倒去,侲子扶住了他,他用虚弱的声音说:“和汉人一战…”

人群发出了低低的骚动,可没人会反抗神的旨意,在这荒芜落后的世界里,神就是一切。

两名侲子扶着巫师离开了,走得远了,尚能听见火焰焦灼的燃烧声,他把脸上的面具慢慢拔下来,露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路的尽头是蜿蜒的山壁,他们沿着山路而上,停在半山腰的土台前,他缓缓地登上土台,在台上的木屋前停下,他挥了挥手,两名侲子躬着身退开了。

巫师款步走进了木屋,轻轻喊道:“师君。”

屋里燃起了火把,红得浓烈的火光像一滩淌开的血水,苍老的师君盘腿坐在屋中央,白发无力地散开来,一身的关节似乎都闭合了,便是动一动,也要耗费偌大的力气。

他重重地咳嗽着,抬起浑浊的双眸,看了巫师一眼。

巫师沉重地说:“汉人要来了,南中将陷入战火,请师君下圣教令,我圣教当与汉人决一死战!”

这铿锵的语言没让师君反应激烈,他迟钝地说:“汉人的兵不吃夷人的米,夷人的女人不嫁汉人的男子,朱褒也罢,孟获也罢,都拿我们做他们野心的垫脚石,我们去和汉人谈判,让他们不要夺我们的土地女人,我们也不要他们的礼仪神灵,大家可以共处。”

巫师沉了声,“这些话,是济火告诉师君的么?”

师君沟壑丛生的脸上情绪寡淡,“有道理的话,不必管是从哪张口里说出来。”

“有道理?”巫师冷淡地哼了一声,“济火算什么东西,他父亲慕齐虽是罗甸王,可当初国中内乱,他早失了王位,他现在不过是寄养在圣教门下的丧家犬,有什么资格对圣教指手画脚!师君居然会听他的罗唣,此人是要遗祸圣教!”

师君迟迟地叹了口气,“我已老了,再不想去争了,我只想圣教子弟能过安定日子,汉人纵然有千般不好,可总不会不让我们过活,汉人、夷人本也没有深仇,没道理不在同一片天下共处。”

巫师忽地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笑,“你果然老了,你变得像汉人的读书人一样没用,你根本不配坐在师君的位子上,这些年来,皆因为你的迟疑懦弱,圣教势力日渐衰落,你如今还要和汉人称兄道弟,你的骨气全丢进了牂牁江。”

师君涩顿地抬起头,沉重的阴影压过来,那像是一只暗夜嗜血的鹰。

巫师一步步向他逼近,每一步扣下去,都似扣着死亡的足音,“我们夷人可不是虚伪的汉人,我们痛恨老去的、衰弱的,不管是万物还是人,你老了,没用了,你该把位子让出来,让强者去开拓更大的事业!”

足音忽然加强了,巫师像鹰一样猛地扑过来,一双手摁住师君的肩,火光刺穿了那张冷冰冰的脸上,“去死吧,老东西!”

可师君的双肩陡地一缩,仿佛脱壳的蝉,巫师的双手竟自落了空,有细软的风从掌心溜过,他的一颗心忽然就凉了,师君干枯瘦削的手已掐住了他的脖子,指间有金色的光明灭不定,仿佛诡异的眼,盯着巫师失了神采的脸。

巫师的脸便僵硬着,那起初嗜杀的冰冷消失了,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悲伤痛苦,他哀求道:“师君,我最尊敬的师君,请原谅我的冲动,我并不是真的要杀你,不要对我下蛊,我求你。”

“阿古蛮,”师君苍老的声音沉着而有力,“我老了,可我不糊涂,这些年来,你趁着我多病,把教中事务一概下放,你用我的名义干下多少荒唐事,我只是不想管不想问,你便以为我衰弱成牂牁江边的野花了么?”

“师君,请原谅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教,并无私心。”巫师的鼻翼抽动着,两行泪落下来。

师君语带苍凉,“你和阿鹿干,当初是我最得意的两个弟子,我曾经想把师君之位传给阿鹿干,把总坛天师之位传给你,可你们一个背叛圣教,一个想弑师夺位,养条狗还能给主人看门,你们真是连狗都不如!”

“师君,求你…”巫师抽噎着,泪更多地涌出来。

师君掐紧的手微微一松,“你滚吧!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情分上,我现在不杀你,不过从此你不是圣教子弟,纵算我不杀你,可将来你能不能逃过圣教的绝杀令,那得看你的造化!”

巫师把头伏低了,他哭道:“谢师君!”

师君把头偏向一边,他不想看这个欺师灭祖的劣徒,巫师还在砰砰地磕头,似乎想和师君做最后的道别,便在一瞬,他的袖中闪出一道灼眼的光,他向前一递,那光整个的没入了师君的小腹,便在同时,他对准师君胸口重重一击!

剧烈的疼痛让师君腾地站了起来,巫师吓得撒了手,师君朝他一步步逼近,巫师慌得向门边滚了过去,巨大的恐惧如压顶的层云,覆盖了他,他翻不了身,他发着抖,仿佛听见了死亡的呼唤。

师君抬起手,声音带着血腥味儿,“阿古蛮,你好,你好!”

他死死地盯着巫师,重重地倒了下去。

巫师张大了嘴,风从门外荡进来,吹得火光一闪一灭,他抹着满脸的冷汗,脊梁软得直不起来,他扶着两条腿,逼着自己站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扑倒的师君,那已死的人像一堆揉烂的破布,风掠过,扭曲的背脊一阵颤栗,仿佛垂死的一口浊气,巫师弯下腰,将师君胸口的短匕抽出来,短匕上的血涩了,缓慢地滴下来,却是无声。他扳过师君的右手,微微的金光刺疼了眼睛,他便用力一拔,将那金光握在了手里。

那是一枚金指环,指套上嵌了一朵金花,仿佛发光的唇。

他把指环握紧了,缓缓站起,对死去的师君冷冷地说:“师君,我会对外宣称,你重疾不治,你安心走吧。有了金蚕指环,我便是圣教选定的神祗,从此,圣教是我的,牂牁也会是我的!”

他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关上了,风在门上盘桓,山野间一切很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人趁着夜色登上土台,对巫师说道:“朱褒使者来了。”

巫师道:“让他稍等。”他停顿一刻,问道:“济火在哪里?”

“他还在到处联络旧部,散布妖言,不要受朱褒蛊惑。”

巫师冷笑,“就凭他那点实力,还想翻天么?”他压了声音,“找人盯紧了他,有什么异动,立刻通报!”

那人又道:“再一事,找到阿鹿干了。”

“他在哪儿?”

“成都。”

巫师微微吊起嘴角,“大师兄,你还真是会享受,居然待在成都那样的花花世界,逍遥得很呢!”

那人请示道:“要不要对他下绝杀令?”

巫师沉思,“不要忙。当初圣教未对他下绝杀令,时至今日,忽有此令,难服众心,何况,另一枚金蚕指环还在他手里,金蚕花多半也在他手里,若是他死了,上哪儿寻得圣物。”

他背起了手,缓缓地踱起步子,俄而叹了一声,自语似的说:“师君啊师君,你可真偏心,阿鹿干背叛圣教,你都没对他下绝杀令,我瞧你是铁了心要把圣教传给他,不过,而今无论是阿鹿干,还是圣教,都在我的掌握中,你只怕从来就没想过这一天吧。”

夜还未去,这座古寨依然在沉睡中,远山有薄雾袅袅地荡开了,仿佛散逸的魂,那魂在山巅起起落落,久久的,没有离去。

成都的春天来得恰到好处,阳光像一杯浓度很低的酒,有些儿熏然欲醉,却不沉酣,街市上的店面儿、瓦片儿、梁柱儿、旗幡儿染了春光,变得轻薄透明了,连行人被这春意感染,衣袂飘起来,仿佛要飘去天上。

这是建兴三年的春天。

蜀汉开国已四年了,那个豪迈雄壮的昭烈皇帝也已驾崩两年了,可蜀汉老臣总以为他还活着,似乎哪个瞬间,他便会满面春风地跳出来,邀上三五老臣,他掏腰包他买酒他请客,大家伙喝一个不醉不归,醉成烂泥了,搂着彼此的臂膀互说衷肠。

可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昭烈皇帝成了惠陵寝庙里一张生冷的画像,永远用平静而充满力量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国家,看她从艰难竭蹶中挣扎站起,看她用无上的勇气铸就伟大,也同样看她一天天衰落,直到灭亡。

这一年,高示其虚岁十九,她和皇帝同岁,生日也差不了几天,可她觉着自个和皇帝脾气性格完全不同,她比皇帝有男人味儿,她是纯爷们儿,皇帝呢,更像个害羞的小姑娘,有时说话急了,还要红脸。

当年昭烈皇帝梓宫从白帝城运回成都,尚在谅闇之中的皇帝召见了她和华进,向他们询问先帝在白帝城的旧事,谈话过程中,皇帝的语速很慢,像是精力不集中,有时还会忘词,需要身边的内官提醒,而且他总会下意识地去看诸葛亮,似乎希望得到诸葛亮的肯定,诸葛亮总是鼓励他,比如陛下以为呢,臣想聆听陛下训诫,陛下所言甚是,那时他会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于是高示其就想,还是昭烈皇帝好,她从来没见昭烈皇帝说话还要人提醒,昭烈皇帝是聊天的行家,他能在三五句话后,让你和他成为剖肝沥胆的知己,高示其特别喜欢和昭烈皇帝说话,哪怕是天南海北地胡侃,昭烈皇帝经历丰富,见过的世面多,肚里内容多,随便扒拉出来一点东西,就足够高示其回味好多天。

离开蜀宫后,高示其抱着宫外的柱子大哭了一场,她特别想念昭烈皇帝,她也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厚着脸皮喊昭烈皇帝一声爹,哪怕被拖出去打成筛子,可是心里会暖洋洋的。

高示其为此闷闷不乐了很多天,鹿惊风见她为死成灰了的皇帝伤心,他很是不理解,他说,不就一个破皇帝,他有那么好么?

高示其便骂他,你懂个屁,他就是好,反正,反正,比你好!

鹿惊风吃了两缸醋。

两年了,高示其还是常常会想起昭烈皇帝,想他的涿郡话,想他和自己玩樗蒲时没遮拦的大喊大叫,想他亲切慈爱的微笑,想他说希望拥有像自己这样一个女儿,想他跨马上阵壮心永在,想他雄风扩张无往不前,想他守卫这个国家,守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其实,不仅仅高示其怀念他,整个蜀汉都在怀念他。

有的人离开了,却让人刻骨想念,他像河川高山,无言中,已留下了千秋万代的追想。

皇帝今年的生日是在丞相府过,皇帝很粘诸葛亮了,小时候是诸葛亮的跟班,做了皇帝还把诸葛亮当精神支柱,喊着相父就要掉眼泪,所以生日一定要诸葛亮相陪,高示其就没那么好运,她没那权力让诸葛亮陪她过生日,每年陪她过生日的就是一个鹿惊风,但因为这俩人仇敌似的关系,每年生日都跟忌日似的。

皇帝来丞相府过生日,阵仗就大了,丞相府上上下下,人畜蚂蚁跳蚤全都调动了,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皇帝亲卫排在里层,丞相府僚属排在中间,丞相府仆从排在外边,统统围着两个人--皇帝和诸葛亮。

丞相亲卫高示其被赶到了最外边,和丞相府仆从待一块儿,也和另一个亲卫华进待一块儿,她为此深表遗憾。

她听说那年昭烈皇帝过生日,先把诸葛亮拐走了,再拐了几个亲近老臣,溜到成都最好的酒楼,大家伙敞开了肚子喝,后来全喝倒了,诸葛亮把他们一一送回家。

昭烈皇帝喝得爹妈都不认了,耍横不肯走,在诸葛亮家里赖了一晚上,醒来还说你这床太硬了,睡得我腰疼。

诸葛亮后来每次和昭烈皇帝提起这事,都要笑很久,昭烈皇帝却说这是自己捏在诸葛亮手里的把柄。

这便是简单的美好吧,真正的鱼水君臣,不需要繁复的礼仪,不需要多么豪奢的排场,不需要装裱精美的语言,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姿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高示其这时正水着脸在丞相府后院练功,她把自己的一条腿推上一棵槐树树干,另一条腿和这条腿拉直,摆了一个标准的劈叉姿势。

华进和几个丞相府仆从斗蛐蛐,他还真是玩中高手,无论在怎样的糟糕境遇下,他都能保持充沛旺盛的玩乐心,他的人生座右铭是,即便明日有灭顶之灾,也不能阻挡我对玩的向往。

高示其正练功练到悲愤处,却看见小南捧着一只锦匣走了过来。

小南的出现,让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斗蛐蛐的也不斗了,蛐蛐儿哪儿有小南吸引人,只把眼珠子抛在她脸上,小南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越长越是出挑,她像是收不住那种美,便任由美肆虐盛开,一颦一喜,一蹙一叹,都招摇着惹人迷醉的美。

小南现在有了一个新名字,叫南娭。

高示其嫌这个名字拗口,太装,不实诚,她还是称呼小南,小南起初还答应着,后来却说喜欢南娭这个名字,请高示其以后改改口,高示其偏就不改口,她是倔脾气,除非她认可,否则八十头牛也拉不回。

同类推荐
  • 苏娅的青春

    苏娅的青春

    苏娅作为女性的一个缩影,一生中承受着爱情,亲情、友情的或好或坏的感受,全篇描写细腻,情感饱满,2012年2月正式出版。
  • 谁予情深寄流年

    谁予情深寄流年

    爱情,其实就是不在乎门第高低,不在乎贫富贵贱,用了很多很多的时间,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只为对心上说一句:“我想你了!”
  • 肝胆

    肝胆

    不死不休地泼命追杀,“东密”出手,难道只为那铁骨御史所遗?一册《肝胆录》中的秘密……一时间朝堂之上唇亡齿寒,江湖之中恩断义绝,群豪束手!然而……本书是《今古传奇》首席写手小椴所出的又一部侠义小说,故事围绕着铁骨御史肖愈铮留下的一部《肝胆录》展开,以一对孤儿寡母的绝望逃亡开始,以一场牵动天下的叛乱结束……其间江湖恩义与朝堂利益相互纠缠,矛盾重重……
  • 噩梦禁止令1

    噩梦禁止令1

    易拉罐同门师妹,哇卡卡全新爆笑大作,伪正太,冰山美男,花花公子报到!DREAM能力者送你甜甜梦,意想不到的梦境战斗,意想不到的梦境战斗,就算睡着也会笑醒,哇卡卡!最漫画的小说。哇卡卡,聚星金牌作者。文风搞笑,擅长糅合动漫元素,人物性格鲜明,情节新奇有趣,被读者誉为“最像漫画的小说”。
  • 假若夏天不再纯白

    假若夏天不再纯白

    她对她说:“其实蔚辰是一个很好的男生。”她对她说,“真害怕失去他。”她对她说,“我一定要跟他永远在一起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坚定。想必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哪怕洪水决堤也阻隔不了吧。伊子清觉得长期跟一个人接触,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有所改变的,那是一种会被传染的关系,时间久了,都会觉得当初怎么没想到,就这样继承着另一种人身上的某些东西,慢慢竟变成了自然习惯。像她,像卡卡。
热门推荐
  • 怎样做人最吃得开

    怎样做人最吃得开

    古人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得人心者得天下”。在中国这个以人情为重的社会里,要想获得成功,有一个广泛的人际关系网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做人吃得开首先就要学会广结人缘。天上不会掉馅饼,人缘也不会说来就来,它不仅需要你付出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关键还要掌握与人交往的技巧。
  • Fate.After.Days

    Fate.After.Days

    本书全名为Fate/After/Days—CSW(ChinaSeihaiWar),单纯为独家编写Fate新传,非官方,勿喷
  • 梦境另一端的世界

    梦境另一端的世界

    偶然做了个梦,似乎还挺有趣的。嘛,就这样
  • 末世之我是土地爷

    末世之我是土地爷

    宁东带着供奉土地爷的神秘香炉,重生到末世之前...
  • 恶魔校草,泥奏凯

    恶魔校草,泥奏凯

    欧阳哲,对别人冷酷如冰山,可单独为她展现那腹黑的一面。琲瑆雪,“单纯无害”的心机girl,自从转到圣婴维亚,某哲的花痴就开始了强烈的进攻,半路杀出自己深深喜欢的学长和一直深爱着她的洛阎峻,这要让她怎么选择?经历过n多次的磨砺,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哲,但幸福的日子还没过多久,欧阳哲的初恋神圣归来(瑆:我不就想谈个恋爱吗),她的归来带着太多阴谋,哲为了他所爱的人,只能选择独自承受。。。。(后面的内容暂不透露)
  • 流浪歌手在花都

    流浪歌手在花都

    重生与地球相似的异界,福利刚刚滴!一副好嗓子,无数的经典歌曲,天时,地利......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飞鸟为之徘徊,壮士听而下泪矣。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抚节悲歌,响遏行云。......他的出现,是造物主给予人间最大的祝福,是造物主最伟大的杰作!
  • 嫁给林安深

    嫁给林安深

    低调,神秘,才华非凡。这就是世人对于林安深的所有了解。而作为助理,简璐对他了解其实只比外面的人多两点。一,林安深不与任何人交流。无论语言,眼神,肢体。二,林安深厌恶任何声音。无论说话声,歌声,好听的,不好听的。
  • 男人那点坏,女人那点爱

    男人那点坏,女人那点爱

    80后创业新贵茅侃侃辣口直言:我相信,我在书中写的这些,都是你想做却迫于某些条件不敢做,抑或敢做却不敢说或承认的事。两性情感是一个难以量化的问题,两性情感问题更是一个令人难以琢磨并难下结论的话题,更不要指望有什么定论或模版可以套用。我不是什么情感专家,但我敢于直面自己的经历和体验并拿出来分享。冒死往外抖搂,正是因为我身边那些自认不会发生书中某些情节的他们和她们还是发生了某些类似情况,自认为不会选择和理解某些观念的他们或她们最终成了某些观念忠实的信徒。留着这本书,当你变了的时候,或者当你遇到某些情况的时候,再翻开读读,至少,会有一个人与你共鸣。
  • 魔界尊宠

    魔界尊宠

    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围攻,看着满地的尸首,血流成河。魔界尊者魔珞儿仰天长笑,刹那间满头青丝瞬间变雪发,湛蓝的眸子释放出幽红妖邪的光芒。在整片赤红的,如血如荼的彼岸花海中,魔珞儿强行开启异次元空间,身体幻灭冰冷的话语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荡进心中。“我入轮回道,待我叱咤风云觉醒时,定报仇雪耻!诸天万界,唯我独尊!”看着满地的横尸遍野,他站在妖异的花海间驻足良久,内心的空当让他忍不住叹息。“轮回么?无论多久,我等你。”
  • 却扫编

    却扫编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