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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星堆

古代统治阶级厚葬成风,在坟墓上浪费大量人力和物资。帝王一级称“山陵”,是从秦汉开始的词。一般说,陵墓分为地下和地上两部分。地下,主要是安置棺柩的墓室;开始(约从商代到汉)用木椁室,随后出现砖石结构墓室,东汉以后成为主流。这种地下砖石构筑物,发展到后来,规模宏大,结构严密,真正成为“地下宫殿”。还有一类墓室,在天然山岩中开凿而成;开凿岩墓始见于汉代,但是用于陵墓一级则主要是唐代。古代墓葬的地下结构物较地面建筑保存为多。

堪称人类二十世纪考古奇迹的三星堆遗址,以其独特丰厚的文化遗存、精美绝伦的出土文物、神秘深邃的文化内涵,展现了三千年前的古蜀文明,被誉为“长江文明之源”。

享誉世界的三星堆

三星堆古遗址位于四川省广汉市城西南兴镇的真武、回龙和三星村一带。遗址分布面积12平方公里。距今已有5000至3000年历史,是迄今在西南地区发现的范围最大、延续时间最长、文化内涵最丰富的古城、古国、古蜀文化遗址。现有保存最完整的东、西、南城墙和月亮湾内城墙。三星堆古遗址被称为20世纪人类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昭示了长江流域与黄河流域一样,同属中华文明的母体,被誉为“长江文明之源”。

三星堆遗址的发现纯属偶然,1929年的一个春天,当地农民燕道诚在宅旁掏水沟时发现一坑精美的玉石器,因其浓厚的古蜀地域特色引起世人的广泛关注,由此一扇古蜀文化历史的大门因此而悄然洞开,沉睡数千年的远古王国初现端倪。本次共挖出石璧、玉璧、玉环、玉瑗、玉璋等珍贵文物400余件。1933年的发掘是三星堆遗址历史上的第一次正式发掘,由此拉开了对三星堆半个世纪的发掘研究历程。尤其是1986年7月至9月间,两个大型祭祀坑的相继发现,4000余件精品文物的横空出世,震惊了全国,轰动了世界。三星堆文物是人类宝贵的文化遗产,在中国浩如烟海、蔚为壮观的文物群体中,是最具历史科学文化价值和最富观赏性的文物群体之一。在这批古蜀瑰宝中,有许多光怪陆离、奇异诡谲的青铜造型,有高2.62米的青铜大立人、有宽1.38米的青铜面具、还有高达3.96米的青铜神树等,堪称独一无二的旷世神品,而流光溢彩的金杖为代表的金器,以边璋为代表的玉器,亦多为前所未见的稀世珍品。

经考古发掘证实,三星堆遗址文化距今4800~2800年,延续时间近2000年,该遗址从新石器时代晚期延续发展至商末周初,曾为古蜀国都邑所在地,其影响之大、价值之高,堪称世界文化奇迹。三星堆遗址考古的重大发现,揭开了川西平原早期蜀国的面纱,将蜀国的历史推前了两千多年,填补了中国考古学、青铜文化、青铜艺术史上的诸多空白。被誉为“世界第九大奇迹”。

两个祭祀坑

1986年7月至9月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三星堆遗址一、二号坑进行了清理发掘。其中有许多遗物属国内商代考古史中首次发现。这些珍贵文物的发现,为我们探讨两个坑的性质、古代的宗教信仰,祭祀方法、祭祀对象的研讨;三星堆三个堆子的用途及其他文化关系的探讨,历史人物的传说,神禽异兽的考证都提供了极其珍贵的实物资料。

一号坑是先发掘的,坑中出土物最吸引人的是那根熠熠发光的金皮杖。其他金器还有金面罩、金箔虎形器、金料块等。青铜器也相当丰富,有跪坐人像、龙形饰、缶、盘等,有些器形还是两个祭祀坑中独有的。玉石器种类也不少,有璋、佩、壁、瑗等。另外,还出土了尖底盏、平底盘、器座等陶器,一些海贝和十余根象牙。坑中还埋藏了约3立方米的烧骨碎渣。在发掘中,一个特殊现象引起了发掘者的注意。即所有器物在埋入土坑之前都经火烧过。

比起一号坑来,二号坑出土器物更为众多,出土金、铜、玉、石等各类文物总数约四五百件,且器物造型更为丰富。青铜器占其大端,除了一号坑也出土过的青铜跪坐人像、人头像、人面像、尊、戈、瑗外,另出有一尊高达2.64米的立人像,高3米余的青铜神树,新出的器种还有青铜兽面像,彝、眼形器、眼泡、太阳形器、铃、挂饰龙、蛇、鸟、鸡等,真是琳琅满目。二号坑也出土了金器,有金叶、金璋、金面罩、金箔带;玉器有戈、璋、壁、环、瑗、凿、刀、斤、珠、管等;此外,还发现数十支象牙和大量的海贝。根据观察,这些器物埋入坑内时似乎是根据器物的质料按次序埋入的。

青铜立人像

青铜立人头戴饰有羽毛形的长冠,脑后梳长辫,身躯细长,左臂曲于胸前,夸张的双手握成环状,右臂上举齐颊。据推测,该人像手中所执的是巫术活动的所需之物——琮,他赤脚立于斗形方座上。关于这个人物的身份,有人认为这是一位政教合一体制下的某个蜀王,也有人认为这是正在主持祭典的蜀地巫师。

在这座高达2.62米的青铜立像上,尖锐、垂直的造型因素形成剧烈的视觉冲击力,抽象的造型语言引导着灵魂的走向。而蕴含在这尊雕像中的力量,还经由遍布周身的阴刻龙纹、云雷纹、各种异兽纹得到提示,尤其是头部的耳朵直接以夔纹的基本图形构成,与人像的躯体的浑圆形成对比,基座和人物长襟后摆都是尖锐、方直的几何因素,它使雕像从基座开始便显示出与自然分离的意向,当青铜雕像伫立于天地之间时,人们便会在夕阳的暮蔼中感受到那凝聚于沉重金属中的精神震撼力。这一力量沿着扇形向3个方向激射,因此雕像头部的嘴巴、眼睛都很阔大,并被尽力向后划刻,以便在三个方向观看时都能获得完整的视觉印象。

青铜面具

青铜面具是三星堆祭祀坑出土的最有意味的充满神奇色彩的超现实的青铜器,这件秃眼大耳的巨型人面具,以分件铸造、然后再组合的方法制成。这个面具的五官十分夸张,两眼宽大硕长,瞳孔为一圆柱,凸出眼眶16.5厘米。双眉粗大浓重,饰有云纹的鼻翼宽大、鼻梁短而高耸,耳朵长约70厘米,呈桃尖形的耳尖努力外伸,嘴角长及到耳,颌下是一部很有气魄的宽带状的络腮胡须。相信没有人能戴上如此巨大的面具,它很可能是一张被夸张的脸,代表的不是人的表情,而是神秘世界中某种神灵所可能有的表情。同时其特异的五官造型和巨大的体量产生了浓厚且神秘的宗教气氛。那经由火焰煅烧后凝练出的青铜的精神气息,使面对它们的人们会深切地感动于已经凝固在时间中的永恒生命与现世时间中流动的生命间的神秘的感应和领悟。

青铜神树

在中国的文化里,天与地是自然力量的两极,自古以来,敬天谢地悯人是一种基本道德,轩辕皇帝妃嫘祖敬化生民植桑养蚕以丝制衣裳,此为后土之德,因此,“桑”在中国的文化意识里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三星堆的《青铜神树》就是“桑”的文化意义的雕塑和凝结,它象征着对种族、国家昌盛的一种保佑。青铜神树高近4米,树干上嵌一条龙,树分三层,每层三枝,每枝立一鸟。青铜神树整体造型奇特,结构复杂,内涵丰富,工艺精湛,与传说中的神木“扶桑”完全吻合。是目前我国青铜文物中年代最古、树株最高大的。

迷雾重重

三星堆遗址及其出土文物的许多重大学术问题,至今仍是难以破译的千古之谜。

谜一,三星堆文化来自何方?目前有其来源与岷江上游新石器文化有关、与山东龙山文化有关等看法,即人们认为三星堆文化是土著文化与外来文化彼此融合的产物,是多种文化交互影响的结果。

谜二,三星堆古蜀国的政权性质及宗教形态如何?三星堆古蜀国是一个附属于中原王朝的部落军事联盟,还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已建立起统一王朝的早期国家?其宗教形态是神灵崇拜、自然崇拜还是祖先崇拜?

谜三,三星堆遗址居民的族属为何?目前有氐羌说、巴人说、越人说等不同看法。多数学者认为岷江上游石棺葬文化与三星堆关系密切,其主体居民可能是来自川西北及岷江上游的氐羌系。

谜四,三星堆古蜀国何以产生、持续多久,又何以突然消失?

谜五,三星堆高超的青铜器冶炼技术及青铜文化是如何产生的?是蜀地独自产生发展起来的,还是受中原文化或东南亚等外来文化影响的产物?

谜六,出土上千件文物的两个祭祀坑属何年代及什么性质?年代争论有商代说、西周说、春秋战国说等,性质有祭祀坑、墓葬陪葬坑等不同看法。

谜七,三星堆出土的金杖等器物上的符号是文字?是图画?是族徽?还是某种宗教符号?可以说,如果解开“巴蜀图语”之谜,将极大促进三星堆之谜的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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