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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坛

天坛是建筑和景观设计之杰作,它所独具的象征布局和设计,对远东地区的建筑和规划产生了深刻影响。两千多年来,中国一直处于封建王朝统治之下,而天坛的设计和布局正是这些封建王朝合法性之象征。

概况

天坛位于北京永定门内大街,天安门东南。始建于明成祖永乐十八年(公元1420年),原名“天地坛”,是明清两代皇帝祭祀天地之神的地方,明嘉靖九年(公元1530年)在北京北郊另建祭祀地神的地坛,此处就专为祭祀上天和祈求丰收的场所,并改名为“天坛”。

在封建社会后期营建的天坛,是中国众多祭祀建筑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据史料记载,有正式祭祀天地的活动,可追溯到公元前两千年,尚处于奴隶制社会的夏朝。中国古代帝王自称“天子”,他们对天地非常崇敬。历史上的每一个皇帝都把祭祀天地当成一项非常重要的政治活动。而祭祀建筑在帝王的都城建设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必集中人力、物力、财力,以最高的技术水平,最完美的艺术去建造。

天坛占地272万平方米,整个面积比紫禁城还大些,坛域北呈圆形,南为方形,寓意“天圆地方”。四周环筑坛墙两道,把全坛分为内坛、外坛两部分,主要建筑集中于内坛。内坛以墙分为南北两部。北为“祈谷坛”,用于春季祈祷丰年,中心建筑是祈年殿。南为“圜丘坛”,专门用于“冬至”日祭天,中心是一巨大的圆形建筑,名“圜丘”。两坛之间以长360米,高出地面的甬道——丹陛桥相连,共同形成一条南北长1200米的天坛建筑轴线,两侧为大面积古柏林。西天门内南侧建有“斋宫”,是祭祀前皇帝斋戒的居所。西部外坛设有“神乐署”,掌管祭祀乐舞的练习和演奏。坛内主要建筑有祈年殿、皇乾殿、圜丘、皇穹宇、斋宫、无梁殿、长廓等,还有回音壁、三音石、七星石等名胜古迹。

天坛的总体设计,从它的建筑布局到每一个细部处理,都强调了“天”。它那300多米长的高出地面的甬道,人们登临其上,环顾四周,首先看到的是广阔的天空,一种与天接近的感觉会油然而生。

坛面除中心的太极石是圆形外,外围各圈均为扇面形,数目也是阳数(即单数),象征九重天,天帝的牌位就安放在太极石上,象征着天帝高居九重天之上。同时,她也是中国木结构建筑的顶峰,仅凭木榫交结,斗拱支架,全用木材就完成了这一惊世杰作。

天坛集明、清建筑技艺之大成,是中国古建珍品,是世界上最大的祭天建筑群。

祈年殿

祈年殿坐落在祈谷坛上,是皇帝祈雨和祈祷五谷丰登的场所。

祈年殿建于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取名大祀殿,为宽12间,纵深36间的黄瓦玉陛重檐垂脊的方形大殿。大祀殿与其说是祭坛,不如说是一座宫殿,后来嘉靖皇帝旨意拆除,并于1545年在大祀殿原址上建成大享殿,清王朝建立后,用它来举行祈谷礼。1751年,正式将大享殿更名为祈年殿。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重修祈年殿,更换蓝瓦金顶。光绪十五年(1889年)八月二十四日,祈年殿被雷电击中而焚烧,次年重建。

祈年殿是一座镏金宝顶的三重檐圆形大殿,代表了中国古代建筑艺术上成就最突出的木结构建筑。殿高38米,直径30米,三层殿顶均覆以深蓝色琉璃瓦,呈放射状,逐次收缩向上,其上的蓝色象征天。给人拔地而起、高耸入云之感。

祈年殿按敬天礼神的规格而建。殿中4根龙井柱,象征一年四季;中层金柱12根,代表一年12个月;外层的12根檐柱,象征一日12个时辰;内外层柱数相加为24柱,象征一年24节令;三层相加有柱28根,象征天上28星宿;大殿宝顶有一短柱,是皇帝“一统天下”的意思。大殿木柱沥粉堆金,金碧辉煌。祈年殿是天坛的象征性建筑。

祈年殿后部有供放神牌用的附属建筑叫皇乾殿,为5间7架庑殿,地势较低,四面用围墙封闭成小院,显得严肃神秘,东门外建有72间长廓,是祈谷典礼时的通道,专为遮蔽风雨而设,形状曲折宛转,高低起伏,与两旁松柏相配得体。

圜丘坛

圜丘坛位于天坛南部,又称“祭天台”、“拜天台”。明清两代,每年冬至日皇帝会亲临此坛祭天,这既是感谢皇天上帝赐给的年丰政和,又是在祈求来年的国泰民安。

天坛分三层,最上层代表天,中层代表地,底层代表人。中国古代认为九为“阳数之极”,是最尊贵的意思,用来象征至高无上的“天”。因此,圜丘坛与九关系极为密切:圜丘坛所铺的石板,砌的石台阶和环绕四周竖立的石栏杆的条石数目,均是九或九的倍数。

圆形祭坛高一丈六尺,每层四面均有九级台阶,取“上天九重”之意。圜丘护栏的望柱从上至下均雕饰云龙图案,每层的栏板数目均为九的倍数,即上层三十六块,中层七十二块,下层一百零八块;上层直径九丈,中层十五丈,下层二十一丈,三层之和为四十五丈,不但是九的倍数,还含有“九五之尊”的意思。圜丘设计所用石料数目,也都与“九”有关,是因为古人把单数视为阳数,代表天。上坛圆心是一块圆形大理石,称天心石,亦称太极石,站在石上说话、唱歌,可感觉到强烈的共鸣。天心石周围以九圈扇形石板铺砌,依次为九、十八、二十七,直至九九八十一块。祭天时皇天上帝神位供奉于台上北侧南向。

圜丘围以墙两重,内圆外方,东西南北向各设汉白玉棂门一组三座,内外共24座,与石盘圜丘相得益彰,古朴典雅。称为“云门玉立”。

位于圜丘西南的望灯台,原为三座,高九丈,祭天当夜悬望灯于杆顶,全坛可见。望灯为一竹笼外罩红纱,内燃巨型蟠龙宝蜡,点燃时不灭、不流油、不剪蜡花,可燃12个小时。十分珍贵。

皇穹宇

皇穹宇位于圜丘坛正北,是专门供奉皇天上帝和皇帝祖先牌位的殿宇,俗名寝宫。始建于明朝嘉靖九年(1530年)。殿檐为双重,它的门楼、墙顶、殿瓦、殿顶均为绿色琉璃瓦。清朝乾隆十七年(1752年)重修时,将殿檐改为单檐,琉璃瓦全部换成蓝色。

皇穹宇高19.5米,底部直径15.6米,为砖木结构,殿内没有横梁,由八根檐柱、八根金柱支托着安有三层斗栱的天花藻井,斗栱层层上叠,天花层层收进,构成华丽的穹窿圆顶式藻井,这种多层斗栱结构,使殿的内部奇巧壮观,也使殿的外观挺拔优美,极有特色,为古建筑中所少有。皇穹宇的正门是琉璃门,为庑殿式建筑,筒瓦及斗栱均为琉璃制品。殿内彩画以青绿色为基调,以360条金龙为主要图案,或描金,或沥粉贴金,显得辉煌华丽,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皇穹宇殿内的正位宝座上供奉着皇天上帝神位,上面刻写着汉满文金字。东西两侧是皇帝祖先的神位,祭天前一天,皇帝至此阅览祝版(祭文),上香恭奉神位,正式祭天前,恭请各神位至祭天台。皇穹宇正殿前东西两侧各有一座配殿,是供奉日月星辰和风云雷雨诸神位的殿堂。

三音石位于皇穹宇丹陛前的轴线通道中,第一、二、三块石板就是闻名中外的三音石。若面向皇穹宇用力拍一下手,站在第一块石板上会听到一声清脆的回音,站于第二、三块石板上便各会听到两次和三次回音,十分奇妙有趣。原来,围墙是正圆形,每块石板距四周墙壁距离不等,发声的位置不同,所以能听到次数不同的回音。

回音壁就是皇穹宇的围墙。墙高3.72米,厚0.9米,直径61.5米,周长193.2米,是天坛内最有趣的地方。墙的弧度十分规则,表面极其光滑,对声波的折射比较规则。两人分站东西两端,一方对壁低声说话,声波就会沿壁折射前进,一直传到100多米外的另一端,如打电话一般,清清楚楚,回音悠长,娓娓动听。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妙的现象呢?原来,这是声学原理在建筑上的巧妙运用。因为围墙是圆形的,且又磨砖对缝,墙面十分光洁,再加上围墙顶部盖有檐瓦,声波不易散失,便可沿着圆墙连续反射传递而产生回音。

丹陛桥

圜丘坛、皇穹宇、祈谷坛是天坛中轴线上三个主要建筑,连接这三座主建筑的是一个长长的贯通南北的台基,叫丹陛桥,又叫神道或海墁大道。它长360米,宽29.4米。

丹陛桥为天坛内坛的主轴线,起着连接南端圜丘坛和北端祈谷坛两组建筑的重要作用。桥面以左、中、右三条纵向条石划为神道、御道与王道。

丹陛桥中间是神道,左边是御道,右边是王道。皇帝走御道,王公大臣走王道,神走神道。桥下有东西向隧道,是祭祀前将牲畜送去屠宰的洞口,叫牲门,每次祭祀,都用黄绒线将“牲”捆好,用木盆盛活鱼,击鼓奏乐穿门而过,因此此洞也叫鬼门关。

整个桥体由南向北逐渐升高,南端高约1米,北端高达3米左右。如此设计建造,一则象征皇帝步步高升,寓升天之意;二则以表示从人间到上天有遥远的路程。“丹”者红也,“陛”原指宫殿前的台阶。古时宫殿前的台阶多饰红色,故名“丹陛”。

斋宫

斋宫位于祈谷坛西南,坐西朝东。是皇帝来天坛祈谷、祈天前斋戒沐浴的地方。

按照明、清两代帝王典制规定,皇帝须在祭天的前三日来斋宫斋戒,不吃荤腥葱蒜,不饮酒,不娱乐,不理刑事,不吊祭,不近女人,多洗澡,名为“斋戒”,又称“致斋”。清朝雍正九年(1731年),由于皇帝担心被人暗害,而不敢在天坛斋宫一人独宿三昼夜,但祭天又是国家大典,不能擅自废弃典制而不祭。因而想出了一个内斋与外斋相结合的办法,即在皇宫(即故宫内)东路南端,另建一座斋宫,称内宫。每逢祭天先在宫内独宿三昼两夜,叫“致内斋”;在祭天前一日的夜间11点钟,才来到天坛斋宫“致外斋”。实际上皇帝在天坛内的斋宫只停留4~5小时。明、清两朝皇帝均在祭祀前来此“致斋”三日,只有雍正皇帝以后“致斋”的前两日改在紫禁城内斋宫“致斋”,最后一天才迁居天坛斋宫。

斋宫的瓦用绿色,以表示帝王向天称臣、恭敬谦卑之意。斋宫建有宫城,宫墙有两层:外层叫砖墙,内城称紫墙。外城主要是防卫设施,在外城四角建有值守房。外城东北角有一座钟楼,每逢皇帝进出斋宫,都要鸣钟迎送。斋宫内城分前、中、后三部分。前部以正殿为中心;后部是皇帝的内宅寝宫;中部是一个狭长的院子,院内两端各有廊瓦房五间,是主管太监和首领太监的值守房,俨然一座小皇宫。

神乐署

神乐署在圜丘坛西天门外西北,建于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又名神乐观,清乾隆八年(1743年)称神乐所,乾隆十九年(1754年)改今名。神乐署是管理祭天时演奏古乐的机关,是专门用来培训祭祀乐舞人员的机构。

神乐署大门坐西朝东,围墙呈长方形,内建殿堂屋宇甚多。门内正中大殿5间,绿琉璃瓦歇山顶,明称太和殿,崇基三出陛,各6级,左右步廊各2间,后殿7间。

另外,署内还设有奉祀堂、掌乐堂、协律堂、教师房、伶伦堂、穆佾所和收藏乐生冠服的库房23间,设施齐全。

清康熙十二年(1673年)将太和殿改为凝禧殿。1939年至1945年8月,侵华日军1855部队司令部设于此,并在此进行细菌武器的研究和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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