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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龙门石窟

龙门石窟是人类艺术创造力的杰出代表。龙门石窟完美地展现了石雕这一古老的艺术形式的魅力,而石雕在亚洲地区的文化发展中处于重要地位。龙门石窟是中国唐朝高度发达的文化水平和社会形态的缩影。

概况

龙门石窟位于中国河南省洛阳市以南12公里处,龙门峡谷东西两崖的峭壁间。因为这里东、西两山对峙,伊水从中流过,看上去宛若门厥,所以又被称为“伊厥”,唐代以后,多称其为“龙门”。这里地处交通要冲,山清水秀,气候宜人,是文人墨客的观游胜地。又因为龙门石窟所在的岩体石质优良,宜于雕刻,所以古人选择此处开凿石窟。

龙门石窟开凿于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前后,其后历经东魏、西魏、北齐、隋、唐、宋等朝代,时间约在公元493~907年。北魏及唐是开窟造像的两次高峰,共历时约150年。现存窟龛2345个、碑刻题记2800余块、佛塔40余座、造像10万余尊。代表了不同时代的雕凿风格,反映了不同时期人们的审美时尚。沿西山石栈道缓缓而行,古阳洞、宾阳洞、万佛洞,洞洞有典;魏晋南北朝、唐代造像,代代不同。最显赫最精美的是奉先寺群像和卢舍那石佛,充分显示了唐代工匠巧夺天工的技艺。

龙门石窟是中国三大石窟艺术之一,也是中国最大的皇家雕刻艺术宝库。它以佛教题材的艺术作品为主,在雕刻艺术史上的地位非常重要,其巨大的造像是东方雕塑的典型。

奉先寺

奉先寺原名大卢舍那像窟,位于洛阳市龙门山南端,此窟始凿于唐高宗永徽元年(650年),历时15年完工。

奉先寺是龙门石窟中最大的一个窟,长宽各30余米。奉先寺的不平凡,在于中间那尊巨大的卢舍那雕像,那实在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杰作。卢舍那佛像总高17.14米,头高4米,耳长1.9米。据佛经说,卢舍那意即光明遍照。这尊佛像,丰颐秀目,嘴角微翘,呈微笑状,头部稍低,略作俯视态,宛若一位睿智而慈祥的中年妇女,令人敬而不惧。有人评论说,在塑造这尊佛像时,把高尚的情操、丰富的感情、开阔的胸怀和典雅的外貌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因此,她具有巨大的艺术魅力。据说,奉先寺的这尊卢舍那佛,是仿武则天的容貌雕成,是龙门石窟的象征。

整个奉先寺的雕塑群是一个完美的艺术整体,充分显示了唐代皇家石窟的恢弘气派,更体现了大唐帝国强大的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卢舍那大佛侧旁还有其弟子阿难、迦叶、胁侍菩萨和力士、天王的雕像。这些雕像,有的慈祥,有的虔诚,而天王、力士像,则是面目狰狞、咄咄逼人,把主像烘托得更突出。造像间既有主从、文武的对比,又有和谐与呼应。穿插于壁画间的48身立佛是唐开元十八年(630年)内侍省高力士等人为唐玄宗所造的阿弥陀佛像。

奉先寺的雕刻是中国雕塑艺术的最高成就,是一个伟大时代的象征,是东方佛教艺术的典范。

古阳洞

古阳洞位于洛阳市龙门山南部,建于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公元493年)前后。它原为天然石灰岩洞,后被加工为椭圆形平面,穹窿顶的石窟。古阳洞高11米,宽7米,深约10米,是龙门石窟开凿最早、时代延续最长、内容最丰富的一个洞窟,也是北魏皇室贵族造像最为集中的洞窟。

其正壁雕刻一佛、二菩萨。主佛高4.8米,身穿双领下垂袈裟。二菩萨头戴宝冠,身着长裙。此外,佛座下的高台上有北魏正始、永平、延昌年间所凿的造像龛。洞窟南北两壁凿有三列佛龛,佛龛拱顶和佛像雕工精巧华丽,纹饰丰富多彩,人像姿态虔诚逼真。洞内还雕有龙门石窟中最完整的佛传故事画面,如乘象投胎、树下诞生、步步生莲、九龙灌顶、立为太子等。闻名宇内的魏碑作品“龙门二十品”有十九品出于古阳洞,字形端正大方,气势刚健质朴,结体、用笔在隶楷之间,堪称魏碑精品,以其独特的魅力受到国内外书法爱好者的青睐。

古阳洞集中了北魏迁都洛阳初期的一批皇室贵族和宫廷大臣的造像,典型地反映出北魏王朝举国佞佛的历史情态。这些形制瑰异、琳琅满目的石刻作品,代表着石窟寺艺术流入洛阳以后最早出现的一种犍陀罗佛教的美术风格。因此,他们是中国传统文化与域外文明交汇融合的珍贵记录。

宾阳三洞

宾阳洞位于龙门西山,始凿于北魏时期,是北魏皇帝元恪于公元500年为其父母开凿的,工程非常浩大。该洞分为南、中、北三洞,当时称灵岩寺,明、清以来改称宾阳洞。

宾阳南洞是从北魏开凿到隋代(公元595~616年)才完成的一个洞窟。宾阳南洞洞高9米,宽8米,进深9米。主佛是唐代流行的阿弥陀佛,高8米,本尊两侧侍立弟子。宾阳南洞雕像体现的艺术风格,上承北魏时期的刚健雄伟,下启盛唐时期的生动活泼,是在两种风格过渡变革之中的形式。

宾阳中洞洞窟平面呈马蹄形,穹隆顶,深12米,宽11米,高9米。景明元年(公元500年)开凿,至正光四年(公元523年)竣工,历时24年之久,是龙门造像艺术中雕凿时间最长、用工最多而又最富丽堂皇的一座洞窟。本尊释迦牟尼端坐中央,高8.4米。其面部清秀修长,高鼻大耳,微露笑意,是我国北魏中期雕刻艺术中的重要作品。主佛两侧侍立二弟子、二菩萨。窟顶雕有十个伎乐天人,翱翔在莲花宝盖周围。

宾阳北洞是从北魏开始修建,到唐代初年(公元641~650年)才完成的。洞中所供主像为阿弥陀佛,高近10米,结跏趺坐;双手平分指天、地。称作“施无畏印”即天地之间唯我独尊。左右两侧南北浮雕二天王。其造型威武,刚强有力。

药方洞

药方洞在龙门西山奉先寺和古阳洞之间,开凿于北魏晚期,因洞门两旁刻有古代药方而得名。洞高4米,宽3.65米,深7.6米。造像为一佛、二弟子、二菩萨。正壁主佛身躯粗壮,造型敦实厚重。佛和菩萨衣服宽松,褶纹稀疏。其造像的特征、衣饰、刀法都具有响堂山石窟像的基本特征。药方洞是龙门石窟中唯一具有北齐造像特征的洞窟。洞内的主佛、弟子、菩萨皆为北齐造像。

窟顶中央的三重莲花,外绕四飞天,排萧、笛等环绕四周,飞天身体平直,衣带飘扬,有别于北魏飞天形象。

药方洞窟门两侧所刻的古代药方,共140多个,涉及内科、外科、妇科、儿科、五官科、神经科等。制剂方法有丸、散、膏、汤等,所涉及的药物达120多种,包括植物、动物、矿物等。药方中还提到了治疗癌症的方法和治疗传染病的方法。这是我国现存最早的石刻药方,是唐代初年我国医疗学、药物学的珍贵遗产,更为中国古代医药学的研究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莲花洞

莲花洞又名伊阙洞,在龙门西山奉先寺以北,是利用天然溶洞开凿的洞窟。因窟顶浮雕一朵美丽的大莲花而得名,于北魏晚期开凿。龙门石窟中最小的佛龛就在这座洞里。

莲花洞内雕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与其它佛像不同的是,佛像为立像,身着袈裟,似为释迦牟尼佛不远万里,一路风尘,从遥远的印度来到中国弘传佛教。迦叶、阿难随侍左右,亦步亦趋,迦叶手执锡杖,阿难致礼肃立。菩萨像清秀华丽,仿佛显现着佛陀世界的庄严和繁荣。

在洞窟两壁刻满了大大小小的佛龛,布局或层次分明,或错落有致,诸如佛、弟子、菩萨、力士、飞天、圣僧、供养人等精美的雕像,林林总总,美不胜收,徜徉其间,倍感佛国景象。窟顶的莲花,美丽绝伦,生动逼真,高浮雕的手法使直径3米有余的莲花在洞内更显醒目,精细繁缛的文饰雕刻使整个洞窟充满典雅、祥和的气氛。佛教石窟窟顶藻井多是以莲花为饰,但像这样精美的莲花雕刻在石窟中还是罕见的。

万佛洞

万佛洞在龙门西山中部。因窟内南北两壁刻有15000余尊佛像而得名,此洞完成于唐代永隆元年(公元680年),是专为唐高宗、武则天做“功德”而开凿的功德窟。高5.7米,宽5.8米,深6.7米。

正壁主尊阿弥陀佛高约4米,结珈趺坐于八角形束腰须弥莲花座上,神情安祥肃穆。其背光外侧52身供养菩萨坐于莲花之上,姿态多变。南北两壁壁基上雕有多尊伎乐人和舞者。伎乐人手持各种乐器,形象生动传神,似乎已陶醉在自己奏出的天籁中。舞者婀娜多姿,衣袂飘飘,仿佛正在精心演绎最曼妙的舞姿。洞外南壁雕有观世音菩萨像,右手执麈尾,左手提净瓶,表现了“万法皆空归南海,一尘不染静禅心”的佛家至高境界。

整个洞窟表现出一种热烈欢快、万众成佛的极乐景象,同时无论是群像的布局还是人物的刻划,都达到了神形兼备的艺术效果。它是古代匠师把丰富想象同现实生活紧密相结合的产物,使大唐帝国繁荣昌盛与文化艺术的高超造诣展现得淋漓尽致。

第七章 坛庙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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