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守道坐在大道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面色凝重似有心事。
何光磊站在一旁向他汇报工作：“中永高速公路二期工程进展比较顺利。二期工程都是在永川段，要打三个涵洞，难度很大。工程进度我们一直在赶，问题不大。”
方守道点点头：“七间房的工程怎么样，那个钉子户的问题解决了吗？”
“还在谈，应该很快能解决吧。”
“不能再拖了，这么大的一个老城改造项目，不能让一个钉子户拖死。”
“目前多数楼盘已经按计划开工了，只剩下三十六条那一片。不过，那一片涉及的都是回迁房，不影响商品房的建设进度，也不影响将来的开盘销售计划。”
“这个项目政府很关心，回迁户也都翘首期待，千万不可轻视。不行就请市政府拆迁管理办公室介入调查，再不行就向法院申请强制拆迁吧。”
“请拆迁办插手，他们一般比较偏向所谓弱势群体，政府部门嘛，处理问题一般先考虑社会稳定，所以他们介入太深也不利。向法院申请强拆也麻烦，程序复杂，过程很慢，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走法院裁决这条路。”
“外地有的拆迁纠纷一拖好几年，要是那样就非把我们整个拖垮不可！”
“先让莫长山他们再想想办法吧。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有时候由他们出面，来点混的，问题倒解决了。”
“要快，不要拖！”
何光磊点头：“好，我尽快。那我先走了。”
方守道叫住他：“光磊，还有件事，我需要你替我办一下。”
“什么事？”
“你帮我……找一个人。”
何光磊和崔哲在一家茶馆里见面了。
崔哲说：“真巧，你下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何光磊说：“你找我，也有事？”
“我一直想买你们大道公寓的房子，何总能不能给我打个折？”
“可以考虑呀。我们也算是朋友，真是你个人要买的话，我给你个朋友价。”
“朋友价是多少折扣啊？”
“朋友有近有远，因人而异吧。”
“那我这个朋友算是远呢还是近呢？”
“现在还算不上近吧，不过经常来往，互通有无，不就慢慢近了吗。”
“何总应有尽有，还有什么需要从我这儿拿的吗？”
何光磊终于说出来意：“你在媒体圈干了这么多年，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个人。”
崔哲满口答应：“只要是在中都媒体圈里混的，只要活着的，我应该都认识。就算不认识，我也能找到他。何总要问的是谁呀？”
“郑毅。”
“郑毅？这人我还真不认识，哪个单位的？”
“他以前在中都日报工作，你去查一下，看看他现在还在不在。如果不在，他去了哪儿，如果在，他在干什么。”
“何总打听这个人干什么？”
“我也是帮人打听。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打听这个人，行吗？”
崔哲面露好奇，点头应允：“行！”
两人商谈完毕，起身向茶馆外面走去。何光磊随口问道：“方舟在报社怎么样？”
崔哲察颜观色，试探地问：“何总跟方舟……”
“我们是朋友。”
“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何总说。”
“说吧，是关于方舟吗？”
“最近报社都在传，说方舟跟祝五一……”
何光磊脸色忽变，停下脚步：“老六？方舟跟他怎么了？”
“大家都这么传，也不知真的假的，何总听过算完。”
“他们到底怎么了？”
“说他俩好上了，还说老六买了条宝石项链送给方舟。男的送女的这种东西，女的还收下了，在大家看来，肯定就是那种关系了。”
何光磊脸色难看起来，抬步走出茶馆，左新光的车已候在门外。何光磊与崔哲道了声别，坐进车里，一路上阴沉着脸。到了住处，何光磊正要下车，左新光小心翼翼地叫住了他：“何总，我上次跟您提的那个事您看行吗？”
何光磊问：“哪个事？”
“就是我那套回迁房的事，不知道能不能再给调一下？原来分给我的是一套两居室，能不能给调成三居室？我交了两处房，他们只给算了一处房……”
何光磊恍然：“你的情况他们都跟我说了，你是在拆迁之前突击买的房吧，听说你还突击加盖了一层，对吧？”
左新光支吾：“啊。”
“突击买房和突击盖房，公司都有规定，一律不能计算在拆迁补偿的面积里，这事我可帮不了你。”
“何总，我一直是直接为您服务的，我父亲也是一直为董事长服务的，如果何总能照顾我一套大一点的房子，我就可以把我父亲接过去一起住了，我照顾他也省得一直麻烦董事长了。”
“新光，这么说吧，在公司里直接为我服务的人很多，论贡献你也排不到前面去，都让我照顾，我也照顾不过来。至于你父亲，他要是想从方家大院搬出来和你一起住，那让他老人家直接跟董事长说吧，他给董事长服务了几十年，他开口要一间房子，我想董事长应该会照顾的。”
左新光还想说什么，何光磊已经下了车：“你还是先去问问你父亲，看看他到底想不想跟你一起住吧。”
车门砰地关住了。左新光看着何光磊的背影，郁闷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