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说道:“我只知道母亲是苏家的女主人,你小时候没有听父亲或者申姨娘提过这件事情?”杨思想了想,无奈地摇头,杨玄叹了口气,想着大概是因为宫里非常厌恶苏家由后人的缘故,所以父亲才一直瞒着这件事情,不过,以朝廷的能力,若是父亲当年与母亲有瓜葛,这种关系怎么可能逃过宫里的注视?除非督政院一直在帮忙隐藏,不过就算马三宝再如何尊重自己的母亲,想要周全自己的小命,也应该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才对。重重疑惑涌上心头,让杨玄异常恼火,是个没有妈的孩子也就算了,自己竟然开始怀疑其另外一部分,这种心理活动真是让人感到不痛快。兄妹二人没敢靠近那个院子,穿过树林来到了官道之上,往京都的方向走去,准备找间驿站雇辆马车,没多远,便是来到了一个茶铺,铺子全由竹子搭成,十分凉爽,杨玄十分高兴,拉着妹妹的手径直走了进去,喊道:“来两杯茶,大碗的”。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茶铺之中没有多少人,最里面那张桌子站着一个中年人,听到杨玄声音后缓缓转身,此人看向杨玄的面色十分不善,似乎有种择人而噬的感觉,杨玄心头一惊认出对方便是那日子啊庙里和自己对了一掌,将自己搞吐血的那位侍卫统领,王九日被踹出督政院,便是因为这人想要抓到自己。胡海乃是大内侍卫副统领,天子近人,他是胡凯的师弟,赵国第一军人世家胡家的子弟,本身便是难得一见的大高手,单以武道修为论,比杨玄趁乱杀死****高手还要强上许多,杨玄当日一刀划死那位****高手,本就是对方轻敌,自己用马连那把李琦偷袭的缘故,若是双方放手死战,杨玄翘辫子的机会会大很多。面对着胡海,杨玄想不出好的应对方法,且不论打不过对方,就算打过对方,难道自己还敢和宫里作对?一滴冷汗从杨玄的额头滴了下来,心中不停喊道:“二叔坑我,二叔坑我”,如果不是当初二叔将那些侍卫打昏了,杨玄根本进不去那个庙,也不可能后来会有那么多故事发生,但是对于杨玄来说,这眼下的危局,也是由那次引起的,杨玄不可能真怪自己的叔,只是借着这种吐槽,放松自己的心神。胡海笑着向前踏了一步,声音浑厚地道:“这位少年郎,今日真巧”,杨玄将不明所以的妹妹拉到身后,笑道:“不想又遇大人”,此时他脑海中正飞速运转着,心儿曾经说过,那日在庙里的贵人便是皇帝,那么这位胡海想必乃是拱卫陛下身边,此时胡海在这里,想必那位九五之尊也在才对。一边盘算着,目光却是越过胡海,看见桌子上有一位中年人正在喝茶,偶尔抬起头看向这边,杨玄心头大惊,面色却是一脸平静。
心思一动苦笑道:“这位大人何必摆出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势,那日在庙外和大人冲突,小的也是咳了几口血,算是赔罪了”,“拿下,胡海不想惊动主子,低声说道,两旁的侍卫闻言*上前来,一看对方气势,杨玄身边又有一个姑娘家,知道是断断跑不了的,一皱眉,揉身上前,竟是抢先向胡海攻了上去。胡海不怒反笑,让侍卫退下,两只大手张开,直扑杨玄的罩门,杨玄虽然没有什么招式可言,但是这些小巧招式却是二叔磨练之下的本能反应,无比诡异的一转手,指尖便是扣在胡海的脉门上,手臂骤然变长锁死了对方的手腕,便在此时,胡海的一双铁爪也是将他的手腕牢牢扣住,两人均讶异,两次交手都是刚一接触,便马上互制,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好像算好了对方的反应一般,惊讶归惊讶,胡海自信地说道:“束手!”,杨玄本就不指望和这宫里的侍卫头子硬拼,心里还有别的念头,所以皱眉道:“再来”,他闷哼一声,气海一热,无数真气喷薄而出,沿着手臂向对方体内攻去。胡海眉头皱了起来,似乎觉察到少年郎那真气的强横无比,但是此时身后便是主子,万万后退不得,眼中精光爆闪,体内累积数十年的雄厚真气运至掌上,两人松开手臂,双掌对在了一起,一声爆响之后,茶铺了劲气激荡,那位喝茶的贵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有武艺护身,杨玄身后的杨思也是双腿一软,险些坐倒,数道刀光闪过,侍卫们将刀搁在了杨玄脖子上,杨玄此时手臂酸麻,根本无力反抗,也没想着反抗,胡海咳了一声,将手收在身后,再看杨玄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轻声道:“少年,数月不见,你进步了”,杨玄唇角流血,这血又让胡海想起庙里那个一身黑衣的人,不由心头一阵寒意,不知道今天自己这事情做得对不对。这次交手明显是杨玄败了,但是胡海似乎也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除了那位贵人,没有人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着,杨玄攻入他体内的真气仍在他经脉之中肆虐,像无数把利刃一般,片刻之后,才渐渐平静下来。“允文允武,最近这世道似乎出现了许多这样的年轻人才”,贵人看着刀架脖子上,却面不改色的杨玄,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的笑容,胡海知道主子最是爱才,生怕他又要让自己放人,急忙上前恭谨低声解释。贵人眉头一皱,却又渐渐松开,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眼渐渐明亮起来,他看着杨玄,轻声道:“原来是那日的少年”,他接着说道:“胡海,你说那位高手,能够轻易杀死你,这事情有没和旁人说起?”胡海羞愧道:“只是暗中调查,未有结果,所以没有上报,请老爷恕罪”,贵人冷冷道:“免罪,不过此事莫要在提,不然满门皆斩”,胡海心头一凛,急忙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