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风一个箭步冲上来,拽住苏泊的手,大喝一声:“苏泊,你做什么?”
胡布早就跳到明照身旁,一把抢过蓝烟,放到自己怀里,蓝烟则傻傻地说:“她又打我,她一气不过就想打人。”
罗氏父子噌地站起身,罗凌跑到蓝烟身边,低低安慰着,罗宾则难掩心中的怒火,瞪向苏泊。
明照走到苏泊身边,气愤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苏泊哈哈大笑,指着蓝烟道:“我打死你个狐狸精,你抢我的男人,法扬是我的!”说完直奔蓝烟冲过去,明照一把拦住她,扣紧她乱动的双手,大喝道:“苏泊,你清醒点!”
“别拦我,要不是她勾引在先,我会痛失所爱之人吗?我要打死你……”苏泊头发散乱,眼神呆滞,疯一般乱踢乱撞。
明照咬牙,抬起手“啪”地给了苏泊一耳光,这一掌更加响亮,声彻云霄。
众人皆傻了,苏泊抚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明照,“大师,你,你,你打我!”
“你终于清醒了。”明照冷冷地说,“我告诉你,无论何时,你都不在我考虑的范围。”说完一甩手,走了。
苏泊突然捂脸嘤嘤啼哭起来。
蓝烟窝在胡布怀里,喃喃道:“其实他是个狠心的男人。”
胡布长臂一伸,将蓝烟紧紧拥住。
等到大家都清醒时,夜已经深了。
楼风安排帐篷时却犯难了,刚才蓝烟和苏泊的激烈冲突让他无法把两个人安排到一起,可是男女混合住,又不太好,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苏泊还在捂着脸呜呜哭,蓝烟从胡布怀里跑出来,奔到苏泊身边,“你干嘛哭啊。”
苏泊从指缝里看着蓝烟,“呜呜,你说明照干嘛打我?我又没怎么的。”
蓝烟摇头,搀起苏泊,“我怎么不记得他打你呢,他干嘛打你?”
两个人顶着半脸的红痕向帐篷走去,只留下楼风等人看着,目瞪口呆。
罗凌嘟囔着要过去拽住蓝烟,告诉她真相,罗宾拦住他,悄声说:“既然两个人都不记得了,就还是朋友,你何必多事。”
楼风给蓝烟布置了一个沙丘土炕,就是把柴火烧尽后形成的木炭,用沙子埋起来,再将睡袋放在沙子上面,这样一来,整夜她的身下都是热的,比电热毯还要管用。
这是一个特别的自然现象,在沙漠里细沙很难将热量传到地底下去,热量通过地表慢慢往外散发;而睡袋放在被细沙包裹的木炭上面,于是木炭的热量几乎全部传给了睡袋。
沙漠白昼和黑夜温差很大,白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但是晚上却是零下的温度,冷得让人瑟瑟发抖,但是睡袋里却非常暖和,蓝烟开始睡的时候还穿得非常厚,但一会儿就热得不行了,只好起身。
这时帐篷外传来罗凌低低的声音:“蓝姐姐,你睡了吗?出来一下好吗?”
蓝烟正热得要脱衣服,见罗凌喊她,赶紧起身走出来,罗凌把她拉到傍晚举行烧烤大会的沙丘旁,将她按坐在沙丘上,抚着她的脸问:“蓝姐姐,疼不疼?”
蓝烟“嘶”了一声,“刚才还没觉得疼,你一提起还真有点疼。”
罗凌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自己制的跌打止痛膏,效果很好,我给你上点。”
蓝烟乖乖伏在罗凌的腿上,将红肿的半边脸转给罗凌,罗凌挖出绿色的膏体,轻轻地仔细地涂抹到蓝烟的半脸红痕上,蓝烟嗅嗅道:“好香的味道。罗凌,你真能干!”
罗凌有些窘迫,“蓝姐姐,你真不会照顾自己。”
蓝烟伸手捏了捏罗凌细嫩的脸蛋,嘻嘻笑着:“小凌长得好看又能干,嗯,估计以后的女朋友不会太差。老实交代,学校是不是好多女生追?”
罗凌光滑的脸上泛起红晕,他低声说:“蓝姐姐,你别打趣我,哪有啊。”
蓝烟觉得脸上凉凉的,非常舒服,于是说:“小凌,你的药膏真见效,一会儿拿点给苏泊擦擦,我见她脸红得比我厉害。”
罗凌哼了一声,“蓝姐姐,你怎么还理她,要不是她……”看见蓝烟迷茫的眼神,罗凌咽下了后边的话,“蓝姐姐,你人真好!又开朗又大度,不像那些小女生,计较起来没个完,烦死人了。”
蓝烟和罗凌低低说笑着,明照踱步过来,淡淡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罗凌赶紧招呼:“大师,你也没休息啊。”
蓝烟见罗凌态度又恢复当初的恭敬,心里暗自纳闷,前几****还对明照唯恐避之不及,今天怎么就变了?原来男人也是善变的。其实她不知,罗凌今天晚上见明照气愤地给了苏泊一巴掌后,觉得蓝烟的耳光之仇也算报了,于是分外感激明照,认为他还算个男人,态度自然又恢复如初。
明照看看蓝烟,轻声问:“你——没事吧。”
蓝烟摇摇头,自嘲道:“我说我酒品不好,喝完酒会打人,没想到却被别人打了,可是谁打的我呢?怎么就想不起来?”
明照怔了怔,看向罗凌,后者对他使着眼色。明照勾唇一笑:“没事就好。等一下蓝烟去休息时,给苏泊带点药膏,帮她擦擦。”
“明照,苏泊问你干嘛打她,是呀,你干嘛打她呢。”蓝烟不解地问。
明照注视着蓝烟,眼里满是隐忍和痛苦之色,半晌,他冷冷地说:“蓝烟,我真希望我们从来就没认识过。”说罢,转身决然离开。
蓝烟愕然指着明照的背影,“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罗凌也被明照突如其来的冷漠震到了,他思索着,心里慢慢有了计较……
蓝烟回到帐篷时,已经困倦到无力睁开双眼,她半闭着眼,摸索到自己的睡袋旁,脱去衣服,正要钻进去。
“蓝烟,你回来了啊?”苏泊在旁轻轻地招呼着。
蓝烟吓得睁开眼睛,见黑暗中,苏泊抱膝而坐,眼睛直直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