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乔叶慵懒地伸了下懒腰,被背上的疼痛痛醒,睁开眼,对上上方与自己住处不一样的帐幔,她微一愣神儿,很快想起来,这是在上官卫昕的府第,而她自己正躺在上官卫昕的床上。 她有些脸热,不顾背上的痛,快速的穿衣起床,然后在房间里转着圈儿,不敢出门儿。 如果她就这么大剌剌的出去,被府里的丫环婆子们看见了,那就算她浑身都有嘴只怕也说不清了,唉,她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要是昨晚想到的话,就不会很想当然的躺在这儿了。 还有上官卫昕,听了他昨晚的话,再想到自己昨晚竟然穿着肚兜跟他讲了那么久的话,她就觉得无地自容,晚上的时候她没多么害羞,但如今一接触到阳光,就觉得无法面对他,她真是太丢脸了。 要不,还是偷偷逃跑吧。她脑中升起这样的想法,马上觉得这想法简直是太好了,于是,事不宜迟,她悄悄走到门后,耳朵贴着门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发现没人走动的声音,这才悄悄打开门闪了出去。 上官卫昕的府第她不知道苏亚以前有没有来过,但她自穿来之后却是从未造访过的,一时面对着错纵复杂的大理石路傻了眼。
府中的环境优美,绿植茂盛,空气清香,可她一心想着逃,哪里有心思欣赏这个?不知道路也要出去,硬着头皮四处乱闯,花了好大阵儿功夫,才算摸到院墙边儿上。 她瞅准机会,不顾背伤,纵身跳上墙,出了院子。 上官卫昕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跳上院子,听到她落地离去的声音,他才松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离开。 是的,他知道她逃跑,她从一出房门开始就已经在他的眼皮底下了,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他有些想笑,他知道她心里有些慌,也不怪她,任谁突然听到别人的表白都会这样吧,而且昨晚她的情形确实有些狼狈。 想到她昨晚仅着肚兜拥被与他谈话的情景,他的唇角上挑,浓眉挑起,眼眸闪烁了起来。 她当时一定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形的吧?这丫头,可真是好玩儿,他轻笑,心更柔了几分。 不知道她发现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一定是又懊恼又羞涩的吧,可惜他没看到,不过,总有一天他会看到的,他相信。
之所以会放她离开,也是为了给她时间,他不想逼得太紧,而且,就如白玉儿所说的,他现在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儿要做,他不想将她也卷入其中,就这样吧,等他办好了自己的大事儿,再来处理与她之间的感情,这些年来,她除了与他关系不错,并没有什么相熟的男人,他并不十分担心。 话是这么说,他又想起最近收到的情报,她似乎生了一个孩子,孩子的父亲不详,他倒不是担心这个,只不过听说他的兄弟上官卫宸也一直在纠缠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成为自己的劲敌。 上官卫昕想着皱眉,他从知道她是女儿身后就已经认定了这辈子非她不娶,他要她当自己的王妃,甚至他会给她更大的荣耀,他从未想过会有别人来争抢她,但现在似乎不想不成了。 别说孩子的亲爹有可以成为他与她之间的障碍,就是上官卫宸,也有可能妨碍他得到她,因为听说,他与她最近一阵都在一起。
他是不是不该放她离开?心里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了怀疑,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深叹口气,如果不放她离开,万一事败,她将会承受她不该承受的痛苦,他怎么舍得?就这样吧,暂时的舍为了以后的得,他相信自己可以办到,只要大事可成,以后还有谁敢与他争她?哼,没有人!上官卫宸也不可能。 面无表情的转身,将她的身影暂时压在心底深处。 乔叶一溜烟儿的跑回家,在下人们疑惑地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还好,时间还早,勋儿还没醒,她进院的时候巧姨正要敲门叫她起床,她笑着唤了声,走了过去。 巧姨愣了下,笑道:“小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乔叶心虚的笑笑道;“可能换了地方不太习惯吧,巧姨,你不用管我和勋儿了,让勋儿再睡会儿,等一下我会叫他起来,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花园走一走,早上空气好,活动一下对身体好。” 巧姨笑着回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活动什么劲儿?我还是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吧。” 她说完,笑着离开。 乔叶吁口气,推门进屋。 床上,勋儿还睡得香,乔叶轻亲了下他的脸,在他身边儿躺了下来。 这一路跑的时候因为心急倒不怎么觉得,如今停了下来方觉得背上有些疼痛。
想着白玉儿昨晚的行为,她心底有些乱,白玉儿要是只冲着她来倒没什么,正常情况下,她对白玉儿有了防备,凭她的一身功夫,白玉儿应该不能拿她怎么样,但如果白玉儿转而对付勋儿哪? 她转头看向儿子睡着的无邪的脸,心一下子抽紧。 勋儿对她来说太过重要,那是她的骨血啊,她怎么能让他受到伤害? 不行,她要找白玉儿好好谈谈,最好让她打消了不该有的念头,这女人太狠了,就算她当初隐瞒了身份,可她也没故意引诱她让她误会不是?她就算喜欢自己也不应该怪到自己身上,如果自己不是女儿身,难道还要因为她喜欢就要娶她不成?这什么逻辑?她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太过偏执,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就算受伤,也该是她自己承受,没理由让无辜的自己和更无辜的勋儿来承担。 想到这儿,她坐起身来,下床想要去找白玉儿,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万一她和白玉儿错过,那女人直接来对勋儿下手怎么办?不行,她得守着勋儿才行。 一整天,她都与勋儿形影不理,原想着在府中可以遇到白玉儿,正好趁机讲清楚的,却不料一天都没有白玉儿的影子,听慕容秋说,白玉儿好像病了,请了大夫去看,一天都没出她的院子。 乔叶心道,不会是伤心过度吧?这女人用情还真够深的,不过是知道了她果真与她一样是女人罢了,不用这么吧,又是杀人又是病倒的,不知道她经此一病之后会不会好转,不再纠缠她,要是的话就太好了。 晚饭后,带着勋儿在院中坐着赏月,今晚的月色比不上昨晚明亮,但还算不错。 她和勋儿边吃着点心边随意聊着,勋儿钻进她的怀里仰首问:“娘,上官叔叔哪儿去了?怎么不来看勋儿了?” 乔叶笑着点了下他的额道:“怎么?想上官叔叔了?” 勋儿点头:“是啊,我想叔叔了,他说过要带我去玩儿的。
” 乔叶回想着回来路上勋儿与上官卫宸的亲密,不由好奇地问道;“上官叔叔除了说要带你玩儿,还说什么了?” 勋儿咧嘴笑了,神秘兮兮的凑近乔叶的耳朵道:“上官叔叔说他要娶你哪,他说要做我的爹爹,还说会对勋儿和娘好的。” 乔叶的脸有些热,低声啐道:“他想得倒是美,那你怎么说的?” 勋儿笑嘻嘻地回答:“我说好啊,我喜欢上官叔叔。” 乔叶无奈的搂紧儿子道:“你这个傻小子,就这么把娘给卖了?不过娘不一定会跟他在一起的,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会明白的,不过,娘要你知道,不管怎么样,娘都是最爱你的人,也会和你永远在一起。” 勋儿不太明了的点点头,在乔叶脸上亲了一口:“勋儿也爱娘。” 两人慢悠悠说着话,勋儿如今正是对周围好奇的时候,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哪个,有的问题乔叶无法回答,就只接用嗯哦作答,小家伙倒也不太在意。
一直玩到有些晚了,乔叶才哄着勋儿上床睡了,她刚熄了灯躺下,就听到窗户被拨开的声音,正要起身,一双手准确的抓住了她的肩,声音也随即响起:“别怕,是我。” “上官卫宸,你有病啊,三更半夜的来吓人,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乔叶气恼地低吼,这男人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她正提着心提防白玉儿吗?刚刚如果他出声稍晚一点儿,也许她枕下的匕首就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 上官卫宸不为所动,冷冷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昨晚?呃,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不在房里?” 乔叶愣愣地问。 上官卫宸手抓紧她的肩,恼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乔叶原本要说实话的,却被他审问的语气激到,气哼哼地道:“你管我去哪儿?我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又不是你的下属,却哪儿还得通知你吗?上官卫宸,你别以为你喜欢我就可以管我的一切,我又没嫁给你,就算嫁了我也还是独立的人,我有我自己的自由,你不要当自己是个吃醋的丈夫一样来问我这样,你这样很好笑好不好?” 她的话才落,唇却被猛的擒住,人也被锢进上官卫宸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