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红光飘过,那本是卧于榻上的凤七此时却已揽着舞姬立于屋内正中,垂眸看着她眼底的泪花,勾唇一笑,淡淡道,“你们退下吧。”
其余女子听闻,怨恨更甚,看着靠于凤七怀内笑的嚣张的舞姬,目露不屑,狠狠一跺脚,就在转身之际,几声清脆的声音传来,诧异的回眸,当目光看到桌上的东西时,那一脸的不屑却转换于贪婪,看着那笑的邪肆的凤七,口中忙不迭的说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随即一人抓起一锭金子,满心欢喜的退下了。对于青楼女子,拼命的巴结讨好男人,不过是为了钱财罢了。
怀内的舞姬看着她们手中的金子,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即又想到,能给出这么多打赏的人此时却独流她一人,若她要是能嫁与他做妾,那这一辈子岂不是飞黄腾达?思及此,目中划过一抹坚定,望向凤七的目光更是灼热。长相又好,家境又好,这样的人,此时就在自己身边,若要不懂得把握,岂不是太傻了,身体登时犹如水蛇一般紧紧靠在凤七的怀里,目中更是多了一抹志在必得的信念。
仿若没有察觉到怀内舞姬的异样,凤七依旧淡淡的笑着,右手食指细细描绘着金樽的图腾,望着对面安静的两人,凤目盈盈一转,玩味的开口,“慕容老庄主若知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来这青楼,不知到时会是怎样的表情?”话落,又是一笑,仿若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情景。
慕容倪宸看着对面一脸玩味的凤七,淡淡道,“七少方才在堡内已邀请在下了,在下若是不来,不是拂了七少的面子?”
望着一脸淡然的慕容倪辰,凤七无趣的一叹,转而又看像一直紧盯着她的慕容言浅,唇边挑开一抹笑,透着诱惑般的声音说道,“言浅,看哥哥怀中的姐姐怎样?”说完,右手毫不怜惜的拽起紧偎在她怀中的舞姬推到慕容言浅面前,一边继续说道,“你在这姐姐面上看到了什么?”
慕容言浅看着舞姬因为疼痛而逐渐扭曲的五官,还有那骤然睁大的双瞳,眨了眨双眸,甜甜的说道,“七哥哥,浅儿在她眼中看到了——惊恐。”随即身体向前倾,仿若想看的更仔细些,低低呢喃道,“这个姐姐在怕什么呢?”小手一边抚向她狰狞的五官,一边疑惑道,“你到底是在怕什么呢?”
那本是因为凤七突然抓住臂膀而疼痛的舞姬,在看到慕容言浅眼中的冷然,更是吓的不住颤抖。然凤七好似未察觉她的恐惧,为了叫慕容言浅看的更仔细些,更加将她往前推了少许,看着面前少年嘴角勾起的凉薄,她终于发现自己错的离谱,留下她,不过是为了羞辱她。
就在舞姬以为今日要绝命与此时,禁锢着她臂膀的手一松,人也因为没了支撑力而跌坐于地上。
抬眸,看像那一脸玩味的凤七,此时的她,再也不敢有其他想法了。转首,看着那笑的一脸乖巧的慕容言浅,身体又是一颤,这时的模样与之方才简直是一天一地。
凤七蹲下身子,看着面前那张因为惊恐而双目暴睁的舞姬,指尖轻佻她的下巴,冰冷的话语自她口中吐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本少今日留你一命,只是怕你的血脏了本少的手。”感受到指尖下舞姬不断的颤抖,凤七满意一笑,薄唇轻启,“滚。”
话音一落,舞姬仿若得到解脱般不住的道谢,人却是直直奔向门边。
自怀内掏出丝帕,轻拭右手食指,走至窗边,看着一楼大堂聚集的人,挑唇轻笑,饶有兴趣的说道,“这些日子可叫本少好等。”
看着走向堆起高台的老鸨,眸中闪过一抹玩味,径自坐回桌边,耳中听着老鸨的声音,笑意更甚。
“各位爷,妈妈我知道大家都是冲着我们烟雨楼花魁‘容月’而来,妈妈我也不多说,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话落,底下又是一片欢呼声。老鸨随之打了个手势,烟雨楼一下子融入黑暗之中,就在众人诧异之时,台上的一抹亮光由弱到强,渐渐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随着亮光越来越强,台下男人的吸气声也越演越烈。
红色轻纱遮幕,叫人看不真切里面的人,朦朦胧胧一个影,越发吊人胃口。
凤七饶有兴致的向下观看,在看到大堂正中的某道紫色身影时,眼神一凛,随即笑意更甚,这次的视线却是缓缓移向了舞台。
老鸨笑眯眯的看着底下,抬眸向着凤七所在的天字一号房扫了一眼,在看得凤七那一脸玩味时,又移开了视线,谁也不曾注意到台上老鸨的异样。
台下众多男子看着轻纱后面的人影,就算不是血气方刚,也是混惯花丛的老手,看着红纱后面的那道身影,即便看不清样貌,但身材却是玲珑有致,况且这么大费周章的宣扬一个花魁,在这烟雨楼却是头一回。
当下,众男看着那抹朦胧身影只觉喉间一热,双眼充血,一道道咽口水的声音、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扫荡全场。
“开始吧,妈妈!”一道叫嚷声响起,众多附和的声音卷席而来,这场景震得房顶显些抖上三抖。
又是一声娇笑,老鸨甜腻腻的声音随之响起,“喏,好的,好的!还是一句话,谁出价高,咱们容月就是谁的!”
轻拍手掌,轻纱帘幕缓缓打开,一袭红色薄纱的容月暴露在众人视线内。
三千青丝松松的挽了一个髻,一缕青丝垂于胸前。红纱遮面,依旧叫人看不清样貌,只是露在面纱外的那双水眸,却是分外的勾魂。
睫毛轻颤,眸中水汽盈盈,在这以男子为尊的古代,容月这幅模样,更加引起了他们的保护欲。
当下,一人开口,“一千两!”
凤七循声望去,嘴角一掀,那是一个胖子,浑身上下的肥肉由于激动颤的过分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