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以前商人聚集在一起,逐步发展为有组织的城镇和行会一样;学生和教师们的非正式地汇合也逐步发展成有组织的需诶下。巴黎大学,在教皇与法王的默许下,由爱好学习的年轻人和老年人组成,在那个人口稀少遥远的中世纪,来自欧洲各国的学生组成的巴黎大学多达一万多人,几乎是一个当时普通城镇的人口。
权利、勋爵、美女、财富、知识与驾驭自然,这些是人们向往的东西,而大学完全可以给予他们这些。那个伟大的教皇可不曾想到,他抹去的东西终将摧毁当初深入人心的神权主义。
“阁下,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站在大学门口的护卫摆出一张扑克脸,对着从里姆士风尘仆仆来到巴黎的德梅斯等人说道。
明明在城楼外的检查就那么松散,而这个在巴黎市中心拉丁区的大学却显得如此的严格,“城中之城”说法好像也不虚。教廷是枢机主教的城市,宫殿是国王的城市,城堡是贵族的城市,旧城是平民商人的城市,而大学是所有人的城市。
与里姆士相比,巴黎显得更具城市化。过往的行人,车水马龙的街道,旅馆、酒店、摊点、典当铺、铁匠铺、纺织厂、工厂,一应俱全,只是相应的教堂、修道院稍显次之,而里姆士却恰好相反,教堂、修道院是主旋律,而兰斯大教堂又是“教堂中的教堂”,所以说里姆士算是历史文化中心不为过,而巴黎是真正的经济文化中心。
福南特爵士从自己的衣袖里面取出一卷文件递给护卫,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以前德梅斯刚认识他时严肃地表情,文人的傲气并没有激起卫士的反感,看来文件上的东西才是重点。
卫士小心翼翼打开文件卷,然后一字一顿念出上面的内容:“亲爱的福南特爵士,我们从本邦一个人那里得知,您才学与人品俱佳。经慎重考虑,我们决定聘请你为巴黎大学教授,来我市教学法学和医学;任期十年,年薪一百利弗尔,每六个月发薪一次。希望您能够并愿意接受聘请,施展才华,不负众望。您最友好的朋友,巴黎大学学公办。”
没想到这卫士读起来还有模有样的,要知道中世纪靠一口流利响亮的声音就可以在大学辩论混一口饭吃。德梅斯也注意到文件上的印章,亮金色的城堡作头,左右围抱华贵的皇冠作肩,国花紫荆花作体,显得如此气魄,这玩意做不得假。
“爵士大人,抱歉阻挠了您的行程,愿见谅。不过请问,您旁边这位又是何人?我们必须知道每一个人的身份。”得到肯定的结果,卫士只是微微低了一下头,还是没有发起对陌生人的盘查。这也怪不得他们,德梅斯现在对他们来说相当于黑户,身份并不明确,只怕是浑水摸鱼的家伙,中世纪的大学对裙带关系是不怎么热衷的。
“哦,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是我得意门生,这次随我一起来到巴黎,我只能说我没有他聪明,他会告诉诸位什么才称得上天才?”福南特爵士双眼绽放出闪亮的光彩,好像德梅斯身上有万丈光芒,有圣天使乌迪尔的加护,哈!真会黑德梅斯。
正当德梅斯心中不知暗骂福南特这个老狐狸多少次的时候,卫士们恍惚间看德梅斯的眼神也随之不一样,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这群古代的贤者,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如此。嗨,这眼神如果知道事实,折煞德梅斯一万次都是有可能的,他不禁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杜兰德尔要他穿的衣服不少啊。
“那么真是我们的失误失误,愿天主宽恕我。请两位不要在此耽搁您宝贵的时间,刚才冒犯之处多有得罪。”这个说话的卫士是他们里面资历最老的,唯一一个盔甲上面印有黑色百合花图案的人。他竟然不住点头哈腰,周围的人也默默划着十字,这群人果然爱才,不,是惺惺作态的家伙们。
“就这样,我们并不计较。”
“邦特,还不带着两位大人熟悉一下大学周围的环境。阁下,如果那个小子还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原谅。”
那个装模作样的卫士对着一个身材魁梧,眼神机灵的年轻卫士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对福南特爵士解释道。
查门的危机就这样过去了,大学还真是不好进去。但愿里面的东西不会让大家失望。
“两位阁下,还请随我一道。”邦特接过德梅斯携带的行李包,然后朝旁边后退了一步,等待福南特爵士的反应,这小伙子还真是有点门道。
福南特教授轻轻点了点头,就和德梅斯缓缓踏进这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巴黎大学。
大学的外面只能叫做普通的街市,里面却称得上是罗马大道,豁然开朗的感觉真是明显。有一个哥特式的教堂建筑直立在德梅斯他们的视野中心,宏伟的建筑,能工巧匠们怀着对宗教的热忱,设计了一座有一座有血有肉的教堂。或许现代的我们也只有惊叹他的们的鬼斧神工,尤其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中世纪,这座教堂虽然不能和兰斯大教堂相提并论,但是也有着自己独特的建筑风格:尖顶堡式的建筑。
“那是我们大学的神学院,在一百多年前就开始建造了,之后不断地扩建。”正当德梅斯为这个建筑而惊叹时,邦特开始自豪地讲述起来,好像他亲眼见证过,难道这个建筑是他建的?
“那还只是巴黎大学一个神学院?”德梅斯忍不住开口,不过好像打扰到邦特的兴致,出师不利。
“当然,那还不是我们最自豪的建筑。您仔细看河那头的学院,那是我们的法学院,也是贵族聚集最多的学院。”邦特鄙夷起德梅斯这个粗人,刘姥姥进大观园,大概有点像这样才对。
德梅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一条细河对面,一幢幢希腊城邦式的建筑拔地而起,错落有致,甚是壮观,大家之典范。
这就是日后德梅斯要待的地方,人称大学中的大学:巴黎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