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我心急如焚道“他到底怎么样?”
“他……。剑刺穿了内脏,怕是……回天乏术了。”他难过道,眼神看向我的担忧我已经无暇顾及,一把掀开他,怀抱着区正轩尚还温暖的身体,愤恨道“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塞世华佗吗,为什么不能救,你说,是不是有东西能救他,就像上次的海磷枣,你说,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能找到,你告诉我啊。”我用力的抓着他胸前的衣巾,不停的摇晃。
“安安,你别这样。”韩谦子满眼的内疚与不忍。
“正轩,你看看我,我是安安。”我转过头看着怀中的人,脸色已经苍白。
他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忽闪不定的眼睛,嘴角却扬着笑“安。安安……。你。没事……就……就好。”他举起手来扶上我泪如雨下的脸。
“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我痛彻心扉,抓住了他冰凉的手,放在我的脸夹不停摩擦。
“我说……。说过……我能像……斌。斌斌……。那样……为你……而死。”他的笑很温柔,可是这笑让我心疼,让我撕心裂肺。
“我不要你死,不要……。不要,你说过要永远陪着我。”我急急的阻止他的语言,内心的不安让我害怕。
“安……安,我……。不能……。再……再保护……你了,你……。要自己……。照顾……自己,还有……。”他没有把话说完,手已经直直的坠下,而我的心也在瞬间碎裂了一地,无处缝合。
“不”我一声怒吼,仰面唾天“你把正轩还给我……”声音响彻正个院落,闻者无不一阵心悸。小腹的疼痛我已经无暇顾及,下体涌出潺潺的鲜血,我紧楼着区正轩越发冰冷的身体,久久不能平静,鲜血染红了一地。
“安安,你的孩子。”韩谦子看着血流不止的我,急急上前抓住我的肩往上拽。
“走开。”我看也不看他奋力打掉他的手,不让区正轩和我分离。“正轩,我陪着你,不怕啊,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悲伤过度,我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疲惫的身体,重重的闭上了眼帘。黑暗中感觉撕裂般的疼,是要死了吗,死了也好,死就心就不再痛,死了就不害怕失去。只是耳边是谁在呼唤,是谁在深情的诉说。
“安安,你睡了三天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要垮的。”韩谦子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脸色有了些苍白,手指伸出,轻轻的勾画着那弯弯的眉。顺着往下是尖挺的鼻梁,在下面是薄薄的唇,那里已经干得有些裂痕。此刻这女子再没有了生气与往日的灵动,本来就冷漠的性子加上这么多天的沉睡让她看起来更加冷若冰霜。
“安安,不要再睡了,你已经睡了四天了,你还要睡到几时,醒来,好不好。”耳边传来嘶哑的呢喃,是谁在哭吗,为什么听起来让人揪心般的疼。
“安安,安安。”韩谦子激动的看着我眼角滑落的泪,我却不愿意睁开眼睛瞧一下。
“醒醒吧,你难道要继续糟蹋他以死换来的生命?”韩谦子的神情有了些愤怒。
我木然的睁开了双眼,是啊,他以死换来的生命,只是,我不愿意他的死换来我的苟活,我还真是害人不浅,先是斌斌,然后是区正轩,再接下来呢,我转过头,看着满脸惊喜的韩谦子,会是他吗?他不会武功,我现在的情况也保护不了他了。小腹传来的刺痛让我皱了皱眉,我移过视线,转到小腹前。
“孩子……。”我喃喃道,有了些心疼与不舍。
“孩……孩子……没了。”韩谦子看着我痛苦的神情言语有些木纳,吞吞吐吐起来。
“没了……没了也好。”我释然,才三个月,果真不是我的强求不来。
“没有关系的,以后时间还长,你要把身体调养好才是真的。”韩谦子语气温柔无双。
“你可以走了。”留在我身边危险,这次杀我不死,难保没有下次。他留在我身边我不能保障他的安全。
“为什么赶我走。”韩谦子神色有些慌张。
“你,没有用了。”我狠心决绝道内心却有点心虚。
“什么叫没有用,我能照顾你。”他表情没由来的严肃起来。
我没有再理会他,静静的闭上眼,他也觉得无趣自各儿就离开了,闭上眼就是区正轩的影子,在脑海徘徊挥之不去,其实我情愿我死,也不愿意他一命相救,如今我再一次的倍感孤独,从前有斌斌的相伴,斌斌死了还有区正轩,他一直陪着我,我的心慢慢变暖他却离我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他已经离我而去的事实,可是他是真的不再我身边,从前只是觉得他的纠缠很烦,如今却很想念,看来我真的很贱吧,总要等到失去了才觉得可惜。如今的伤痛,谁来安慰与扶平。
也许是我的再三驱逐,他终究是默然的离开,我坚韧的守着自己的心,却还是让他破了壳驻了近来,犀利的言辞都不曾让他离开,我的懦弱与无能却让他命丧于此,呵,我真是天煞孤星,谁与我在一起都不得好死,为什么我不死,当真是好人命不长妖孽祸千年,我,再也不会爱了。
只是正轩,你一定没有听过我说那句话,你最后没说完的话,是不是就是想问我,我是否爱过你,答案就是,我爱你,虽然这句话来得有点晚,不过,我希望你听得到,你听得到吗,在你第一次在关云庄帮救我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那是我的心是那么温暖,躺在你的胸膛是我从未有过的安心,只是,我太自私,我怕伤害,怕离别,一直以为控制住自己的心,就能不怕离别,可是看着你重伤,我却心痛了,所以,我费尽心思只想要救你,我不是贞烈之女我能为了救你出卖自己,但是我不后悔,怀了孩子,怕你知道,因为我害怕看到你眼中厌恶的神情,可是你却让我惊讶,你对我的好,我怎能不知。只是这好,才让我安心了几天而已,这分感情来得不易去得却如风一样,不流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