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某都说了要找帮手，当然是要让萧释先进京啦。
“不过，你知不知道如果萧释占领皇宫后，那些女人会是什么下场吗？”
“变成萧释的后宫。”
小竹子抚摸某的头发，淡然笑着，仿佛在说：太仁慈。
“杀了？”
依然是否定
“变成丫鬟！”
还是否定
“送给手下做小！”
思索了一下，还是否定。
“卖了？”他又不是某，干嘛卖这些个女人啊，留着自己用不好么。这样的猜测得到的自然还是否定。
“难不成遣送回家。”毕竟是官宦千金，家里还是有底子的。
“呵呵，越猜越离谱。你平时怎么对待俘虏？”
“有用的留，不为朕所用的杀，没用也没威胁的或杀或放，最多折磨折磨，看心情。”
“你还真是善良。”
活了二十几年，有人说某风流，有人说某随意，有人说某狠绝，有人说某隐忍，就是没有人说某善良。小竹子抱紧了某，用竹叶的清香和他溪水般的语调给某讲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不是关于北萧的谢家如何足智多谋的帮着先帝萧仁打败了他的哥哥萧明，而是萧明因叛乱之罪被处死后，他的家人以及府里所有的下人沦为奴籍之后的事。
在萧仁的授意下，除了萧明的一个未嫁美貌女儿宣郡主外，所有人都被送入谢家为奴，包括王妃和其他几个金枝玉叶的郡主，小王爷。
床沿边上，某靠着小竹子，静静的听北萧的故事。
小竹子因是皇后养子，在皇后省亲的时候，和她一起到了谢家。无意间遇到了一个丑陋的烧火丫头——萧明王府里唯一还活着的人。所以小竹子知道了他伯父一家的下场——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生活。
几个花季的堂姐，先是被谢家主子玩弄，玩腻了就丢给下人。谢府里的下人很多，一晚上她们要伺候很多，就算晕厥过去这种羞辱都没有停过。于是他的堂姐大多没撑过几天，就带着永恒的扭曲的姿势，被丢到野外喂狼去了。
至于小王爷，他就好些，因为娈童比妓女要稀少。他到没有被谢家的下人羞辱，不过是死在了谢家少爷的床上。
至于那个宣郡主，竹生在宫里见过她。起初萧仁待她如宠妃，夜夜侍寝，不过在谢皇后的努力下，她最终还是被废了身份入了冷宫，最后被萧仁的一个爱将看上了。萧仁就毫不犹豫的将废郡主送给他。而这个爱将——所有人都知道——他残忍暴虐。果然没过多久宣郡主也死了。
“皇室一下子全死了，不会引起注意么？”
“会啊，茶余饭后多了份谈资。”
“所以外面的人都知道了？”谢家也太猖狂了吧。
“没什么好奇怪的，在北萧这就是‘按例’。身为奴籍的人，死了也无所畏。主人杀自己的奴隶不犯法，但是杀了别人的努力要赔偿。刚开始我也不习惯，可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尤其是皇宫，贬为奴籍供公主皇子玩耍的奴隶特别多，而且都是些曾经有家世的。我母妃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父皇的。”
竟然是这样
某心里微微抽痛，双手穿过小竹子的腋下，抱着他，靠着他，陪着他，静静的坐着。
“倒也可怜你那些个堂姐了。”某不知道该说什么，随便找点东西来说。
“是么。”小竹子嘴里噙着嘲笑，“当年她们玩起奴隶来不比谢家人好多少。还有那个宣郡主，得宠的时候不也是残忍暴虐的，经常打杀奴隶来解闷——这就是北萧。”
“所以你那些个后宫如果落在萧释手里，比被卖了害惨。”
“是啊，被卖了好歹是个贱籍，起码死了可以入土。只是听上去不好罢了。”
额，这样说起来，某到真是善良了……真的不是某太善良，是这个世界太残忍……
竹生看着怀里的人，黛眉紧蹙，神色苦索，一双素手紧抓着他背后的衣服。为君王者她算仁慈的了。
良久。
“该死的制度。”某不由得咒骂了一句。
谁都是可怜人，谁都是罪人，因果相报。
竹生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心里也拿定了个主意。
前往军帐的某终于见到了蒋煜，粗狂的线条，将军的气度，出乎想象的耐看。于是某多欣赏了几眼，没看见坐在一旁小竹子眼里经过收敛的醋意。
“在下蒋煜，愿意效忠云帝陛下，但是请云帝答应在下几个要求。”
但是？But表示转折，重点在But之后——英语老师语录。
要求？某挑挑眉毛，看看小竹子，他不是说一切都说好了么，这个要求哪来的？
“说吧，只要朕可以做到。”不能把话说满咯。
“第一，请云帝陛下遵守诺言，立萧帝为王夫。”
额，这话听起来别扭，但是没问题，天地早就拜了，圣旨也下了，孩子都生了……“好。”答得干脆。
见某答得干脆不假思索，蒋煜眸光微微波动。
“第二，善待北萧百姓。”
“如果他们不反抗。”
眸光再次波动
“第三，废除缅城奴籍。”
嗯，他想废除奴隶制度，不错这个将军勇气可嘉，敢于黑暗制度作斗争。
“好……”干嘛用这种看火星生物般的眼神看着某“蒋将军还有话说么？”端庄而稳重的声音告诉他：你逾越了。
反应过来的蒋将军底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请云朝皇上遵守诺言。”
“也请将军遵守诺言。”
“若皇上有诚意，蒋某自当衷心臣服。”若不是萧帝，他宁死也不会出现在这，但是想要他真心臣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三条条件，他承认他是不甘心臣服，有意刁难。
“将军要什么样的诚意？”
“缅城就在前方，请云帝先废除奴籍。”废除奴籍，这个他穷尽一生也无法打到的目的，这个人居然说废就废，她当地方绅士都是假的么。他们怎么会让自己的利益白白流失掉。恐怕这个抄了洛皇宫的贪财女帝心里正思索着如何贩卖奴隶赚点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