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了白正启夜半三更莫名其妙的坐在大厅里上演了一番悲苦戏份之后,梅落落本来就不怎么高的情绪这会更是低落了。白楠看梅落落一直有点抑郁寡欢的样,便想方设法的想让她开心,比如,带她去游乐场啊,带她去兜风啊,看电影啊,电玩啊等等这些,这多少让梅落落分了一点心思,虽然效果并不明显。
这天晚上,两人各种消遣之后去吃饭后,饭后因为时间还早,便在旁边的公园散步,本来就是冬天,晚上就更冷一些,白楠取下自己的围巾给梅落落围上,梅落落想起了在乌镇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做的,那时她怎么会想到呢,白楠竟然是白正启的弟弟!
这次,梅落落没有说什么“这样不好吧”之类的话,她感受到了围巾上还余留有白楠的体温,突然就有点难过,说:“白楠,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梅落落真是害怕欠下的情债以后没法还。
白楠伸手抚她头顶柔软的发丝:“傻瓜,我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你是我的女人,我一辈子都要对你好。”白楠总是说这样的话,梅落落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微低着头,没说话。白楠看着眼前的梅落落,心跳得有点不规则,他低了头去,眼看就要吻上梅落落的唇,梅落落微微一扭头,便避开了。
白楠抬起头来:“吓到了吧,你逗你玩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真是心虚。
梅落落再傻也知道白楠这种时候是给自己也给她找台阶下,于是,说:“你还真是什么玩笑都开。”
白楠笑着,然后往前走,梅落落也往前,道路两边都是林木,在灯光下影影绰绰的显得朦胧,白楠揣在裤兜里的右手一直有点犹犹豫豫,他想,他应该给梅落落时间。
两人逛了一会后便回去,白楠把车停在大门口的时候,不经意的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楼上阳台上的白正启,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站了很久,那样子,似乎是等一个人的归来,白楠心里很清楚白正启等的这个人是谁,他心里有点畏惧。
梅落落已经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没想到被白楠一把拽了回来,车门又重新关上,白楠觉得不能再等了,他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即便梅落落需要时间,他也要先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多少年,他都可以等。
梅落落看着白楠拽着自己胳膊的手,不明所以:“怎么了?”
白楠把梅落落揽入了怀中,说:“落落,你别离开我。”白楠莫名其妙的举动让梅落落有些愕然,她想推开他,可是他抱得很紧。
许久之后,白楠才松开了梅落落,抬眼看楼上的白正启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他看向梅落落:“落落,我们结婚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会一辈子的疼着你宠着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要是开心,我就想办法让你更开心,你要是不开心,我就想办法让你开心,你难过的时候我绝对比你更难过,等你老了,长了皱纹,白了鬓发,掉了牙齿,我也一定还是认为你是最美的,世间没有哪个女子可以比得上。我一定每天锻炼以保持健康,让你先死,在我的怀里温暖的死去,因为我不能忍受让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活着。”白楠说完这通话,眼睛就红了。
梅落落眼睛也红了,她看到白楠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锦盒,这种时候,她即便不用大脑,也能知道那里面躺着的是什么玩意。白楠打开了锦盒,果然,是枚璀璨的钻戒,那光芒弄得梅落落有点不知所措,她脑袋混乱,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觉得一直不发话更是难堪,便问了一句无关主题的话:“你什么时候买的。”
白楠说:“这个问题不重要。”梅落落当然知道,她只是无话找话。
白楠把戒指取了出来,说:“我给你戴上。”
梅落落这会有点被逼到了墙根的感觉,简直退无可退,但是,她怎么也伸不出那手来,白楠看梅落落如此的不配合,一时更是忐忑,又说:“落落,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戴上,我想和你一起变老。”
梅落落不太懂得该怎么很好的拒绝别人,她思来想去后说出了这么一番雷人的话:“白楠,就算我们不结婚也是会一起变老的。”
白楠简直啼笑皆非,他说:“落落,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
梅落落不明白,她也很严肃啊!
白楠看梅落落一直不动,便自个去拉她的手,结果使了老大的劲也没能拽都自己面前来,他便肯定梅落落是不想的了,他难过而失落的松开了手,然后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落落,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这样吧,戒指你先收着,就当替我保管,等你什么时候想好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再戴上。”说完,把戒指放入锦盒然后再搁置到了梅落落的手中。
梅落落看了看手中的锦盒,又看了看白楠,这男人的眼里那样泛滥成灾的忧伤让她不忍心把戒指还回去,便点了头。
之后,梅落落和白楠一起进了家门,发现白正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一本什么书,不过他很快看了过来,梅落落看到白正启盯着她的手,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个锦盒,她心不在焉的,都忘了揣起来,梅落落迅速的把锦盒放进了兜里,竟然还有着种莫名其妙心虚的感觉,她再次觉得自己是疯了!
梅落落准备去卧室,还没走到门口便发现白正启突然站起身来,然后很快的出了门,她看了他的脸,那是一张阴沉沉又悲切切的脸。梅落落停了一会后,继续往前进了卧室,不剩几天就有一个月了,到时,她的内心应该就可以清静些了吧。
白正启这会出门是喝酒去了,因为实在是呆不下去,再看着梅落落,他指不定就能做出点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手里的锦盒,他大概的知道那是什么,他的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得直想发疯。
白正启这次谁也没叫,原来,真正难受的时候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和朋友倾诉,只能自己死去活来的熬着,白正启去的是离家不远的一个大大小小的酒吧,现在环境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酒,喝了倒下就能呼呼大睡。
自然的,白正启喝大了,然后,他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睡去,然后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结婚了,而且还是和梅落落,他心里多美啊!只是,交换结婚戒指的时候抬起头来发现梅落落变成了苏青,他心里一惊,便醒了过来,然后他醉眼迷蒙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他起身跌跌撞撞的出了酒吧的门,十分大本事的把车沿着蛇形轨迹安全的开回到了家里。
这个时间,家里自然十分的安静,白正启也没有开灯,他在大厅里站了一会后,看向梅落落的卧室门,然后,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推开,再走了进去,卧室里的壁灯是亮着的,那一圈橙色的光晕照在梅落落干净得如同婴儿一般的皮肤上,有种神圣的美。
白正启走到床沿坐下,盯着梅落落的脸看了一会,伸手抚了抚她的脸,然后躺下,抱住了梅落落。
梅落落最近睡得并不好,迷迷糊糊的,所以,白正启这么一抱,她便醒了过来,先是一惊,然后感受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便有了种铺天盖地的悲恸外加一种恼怒,她一转身便推开了白正启,并且迅速的坐起身来:“你干什么?”
白正启本来已经阖了眼,现在睁开,说:“让我抱抱你!”白正启这话听起来有种乞求的意味,听得梅落落又难过又是火冒三丈,在他的眼里,她到底算是什么!怎么可以正大光明的准备着和别的女人结婚的事情却还这么的来骚扰她!她咬牙切齿的说:“你疯了!”
白正启仿佛是笑了笑:“我确实是疯了,我没疯怎么会这么要死要活的喜欢你!我没疯怎么会一想到你要嫁给白楠我就痛得撕心裂肺的!我没疯怎么会这么的想和你在一起,想到我再也不想管什么苏青肚子里的孩子!我没疯的话怎么会奢望和我白头到老的那个人是你......”
梅落落愕然的看向白正启,白正启的眼里有血丝,身上有酒味,这让她不敢相信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他曾经那么狠的欺骗她,让她得了难以相信他的后遗症,她说:“你醉了!”梅落落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抖。
白正启摇头:“我没醉!”说着伸手把梅落落拽了躺下,然后再次抱住了她,喃喃的叫着:“落落,落落......”
梅落落心里真不是滋味,她觉得白正启这丫简直就是天下最最最坏的男人了,怎么可以这么的折磨她!他想要推开他,可他抱得很紧,她动弹不了,梅落落只能伸手抵在他的胸前,以让自己和白正启保持一个稍微安全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