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欣见安羽然走了也不多留,虽然安羽然父母死了,可自己女儿伤得也不轻。自己必须马上回去看看。
等许欣的身影不见后,安思雨才开始发恼sao。“爸!你怎么能让安羽然那个小蹄子拿着钱走了!现在她爸妈死了,那笔钱不正该拿来孝敬您的嘛!”
安思雨跺脚气愤的说道:“而且妈,你干嘛那么笨!她叫你拿你就拿!她安羽然算什么东西!”
安思雨感觉自己的肺已经快要气炸了,到嘴的鸭子就那么飞走了,能不生气吗!
“闭嘴!”安邵阳不高兴的说着,他何尝不想要那笔钱。
活了几十年,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
他和安承乾都是农村来的,父母过世后,安承乾就来到了城里。
不仅娶了一个城里的媳妇儿,还是大型商场的部门主管,工资不知道比他这个仓库的看守员工高了不知道多少!
更气人的是他那个弟弟一点都不知道多拿点钱给他这个哥哥!
他自己买了房买了车,都不知道给他这个亲哥哥买房买车!害得他每次出去都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如今死了也是活该!
安邵阳心里不平的想着。
安思雨被自己爸爸吼了一声便不敢再说话了,只好心里生着闷气。
“安邵阳,你干嘛吼思雨!她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江琴不满的说着,眼里尽是不高兴。
在她看来安思雨说得对,如今安羽然的父母死了,这笔钱就该拿来孝敬他们这些伯父伯母。
然而她却忘记了,安羽然已经满十八岁,就算父母双亡,拿钱也轮不到他们拿。
安邵阳心里虽然也觉得安思雨说得对,但是看见江琴那贪婪的嘴脸,心里就一阵厌烦。
凭什么安承乾就可以娶到一个温柔娴淑,美丽动人的城里媳妇儿。他就得和一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土里土气的山村女人!
不过还好,如今安承乾死了!
“你懂什么!你就知道钱!如今安羽然已经到了十八岁,就算他爹妈死了,她依然有权利拥有她爹妈的所有财产!包括那笔钱!”安邵阳一脸厌恶的说着。
“啊!那怎么办,他们家那么有钱,而且还有两百万,不能让那个小蹄子独吞了!”安思雨着急的说着。
她还以为她的那个有钱小叔叔死了,他们家的钱就是自己家的了!毕竟安羽然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书呆子!
其实安思雨心里是嫉妒安羽然的,自己从小和父母在农村长大,而安羽然却生活在大城市里。
她还深刻地记得两年前自己第一次进城到安羽然家的时候,那时候正是夏天。安羽然穿着时尚漂亮的套裙坐在钢琴前弹琴。
而自己却穿着从镇子上花了四十元钱买来的一套运动衣,因为坐火车的时间太久,衣服已经有些脏了。同样的年纪,自己仅仅比安羽然大几个月而已!为什么差别就那么大?
而且凭什么安羽然还在学校读书,而自己就不得不跟着父母进城打工?
那时候自己每天愁眉苦脸的找工作,却都因为年龄太小被拒绝,找不到好工作。
而安羽然只是每天上学放学,还假惺惺的安慰她,说什么会找到好工作的!
更可恶的是,凭什么安羽然可以住在装修得很漂亮很宽敞的房子里,而自己就只能和爸妈挤在一个小小还没装修过的两室一厅的房子里?
没想到这些,安思雨心里就一阵嫉妒。
“我自有打算!”安邵阳看着女儿一脸嫉妒的样子,不高兴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大步离开。
再说,安羽然离开太平间后浑浑噩噩的走到了之前手术室的门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现在不知道是几点了,走廊上除了安羽然再也没有别人。
她静静的坐着,感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梦。可是自己所在的地方,手里那张巨额的支票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手里的支票,安羽然只觉得心里愤恨得要死!却又夹杂着一种无力的挫败感和痛苦。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钱,什么都能解决,哪怕是两条人命!
安羽然突然紧紧的捏紧手里的支票!她不甘心!
她不能就让父母这样白白的死去!她一定要为她们讨回公道!一定要让那个逍遥法外的肇事者接受应有的惩罚!
安羽然依然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一夜未眠..
天才刚亮,安羽然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便坐车回了自己家。拿着父母的银行卡,和家里的现金回到医院开始处理父母的后事。
医院的医生看见她一个小姑娘为了自己父母的后事不断的奔波,都为她感到同情。
而她的亲伯父伯母从头到尾却没有出现过一次!
安羽然在医生的帮助下,找到了许欣,也看见了车祸真正的肇事者!
她也在医生那里了解到,正是因为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这个女人酒后驾驶,才会导致车祸的发生。
安羽然没有半点同情如今昏迷中的女人,她甚至希望这个女人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是你?你来干嘛!”许欣看见推门而入的安羽然,语气有些不高兴。
安羽然正式打量着许欣,她今天没有像昨天一样浓妆艳抹,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一脸疲惫的样子。看起来比昨天老了十几岁。
“拿走你的脏钱!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安羽然将支票直接丢给许欣,不等对方说话,转身离去。
许欣看着落在地上的车票,嘴里骂着安羽然不识好歹,却还是把支票捡起来,心里担心安羽然会把事情闹上法庭。
安羽然离开医院后就直奔火化场,在一系列繁琐的事情之后安羽然抱着父母的骨灰盒离开了火化场。
天上下着毛毛细雨,安羽然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是不是在人最悲伤的时候都会下雨?
安羽然抱着父母的骨灰盒在路上走着,过路的行人都纷纷打量着她,有同情,有冷漠,也有的抱着看戏的态度看着她。
离安羽然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里,一个目光跟随着安羽然。
宫离陌觉得有些有趣,远处抱着骨灰盒的那个女孩明明很悲伤,却还故作坚强。怀里紧紧护着那个骨灰盒不被淋湿,却不在乎自己被雨淋。
那女孩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