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车前的刘子钰看见踏裙而来的疏影时,愣了愣。随后,嘴角便习惯性的勾起一个弧度。
这身衣裙比他想象中的要更衬她,他开口便朗道,“美人颜色自倾城,…”之后便堪堪停住了。
疏影莞尔,朝他漾出一抹笑,“还有呢?”她问,他笑的儒雅,却并没答话。只是上前把车帘挑开,扶着疏影便上了车。
车内,疏影目光沉静的看着他,似要把他看透,刘子钰也不觉尴尬,悠然的抿了一口香茶,道,“不知疏影姑娘在看什么?”
“看你!”她特实诚的回答,刘子钰一挑眉,“姑娘比我朝的女子要大胆的多!”他的语中透着一股无语言状的嘲讽,疏影猛地抬起头来,望向他。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朝服,漆黑的头发用发冠一丝不苟的盘起。他面色白皙,唇若点漆,眸中尽是温润,眉间轻锁着的好似倾尽了他平生所有的情思。于是,她想,是她听错了。
誉王府离皇宫本就没有多远,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刘子钰率先下了车,之后扶着疏影一起步入皇宫,那个以埋葬女子韶华为名的皇宫。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竟是寥落!
皇宫美已则已,疏影却欲不想入,从前是,现在是。不过以前是无可奈何,现在,她瞧着刘子钰的侧脸,苦笑,是心不由己。
心念一转间,便到了互华宫前,宫门太监瞧见刘子钰,不欲多说,手中的佛尘一挥,侧身,尖细的嗓音便直上云霄,“誉王觐见!”
“宣!”不消片刻,管事太监便步出宫门,易用尖细的嗓音回到。
“走吧!”盯着因太监尖锐的嗓音而明显不适的疏影,他嘴角微翘,缓过神来的疏影,看着他微翘的嘴角,狠瞪了他一眼。瞬间,他笑的更开心了!
宫内,当丽妃窥的疏影容貌时,心绪已然下沉,又见到两人展现出的亲昵,忍不住撅起了秀眉,直到刘子钰跪下行礼时,才反应过来。
“参见丽妃娘娘!”刘子钰一挥长袍,单膝便跪在了地上,疏影也有样学样“参见丽妃娘娘请安!”也单膝跪在了地上。
刘子钰眉心跳了跳,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疏影,啼笑皆非。
高位上的丽妃却好似没有注意到疏影的用词错误,也没有感受刘子钰的疏离,依旧笑容满面。
“来人!赐座!”话音还未落,刘子钰便站了起来,“我就不用了!父皇让我去御书房一趟!”随后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疏影一眼,便扬长而去。
丽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了白擎最后告知她的话,妃位,白家基业,都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她嗟叹一声,回头看着正对着宫门发呆的疏影。
“还不知姑娘的名字。”丽妃端起一旁的香茶,微抿了一口,望着疏影微笑道
疏影愣了愣,“…花疏影。”她默了片刻道。
“花疏影,是个好名字!…恐姑娘不是京朝人吧!”丽妃把茶杯放下,话语一转,瞧了眼座上的疏影,笑语嫣然。
疏影美眸微眯,冷然的目光直射座上丽妃,丽妃也不愧为四妃之首,依旧笑的轻松,“其实,你不必如此防我!”见疏影不语,丽妃嘴角弧度渐渐加大,“在战场上被救起,然后就跟着到了上京!可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