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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覆水

〈一〉覆水

我的生命里有两杯水,一杯已经被我颠覆,而另一杯还在我的手中颠簸。

〈二〉颠覆的水一杯

一个九年前我就开始深切暗恋的女子恋爱了。和她恋爱的男子不是我。而我是在她恋爱三年后的最近,才终于知道她已经有了男朋友。

尽管以前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自己一直在深切地暗恋着她,但我却感觉我和她之间有许多的默契。这种感觉让我彻底地相信,她是我生命里的一杯水,会在我干渴的宿命里给我心灵上的滋润,我将来会娶她为妻。

我的这种感觉,甚至持续到现在。只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淡淡的忧伤。

她和我说三年前的她,并不是因为感情才和现在的男朋友在一起。只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和他在一起,她能感觉到很多从未有过的快乐。

不是为了感情,又是为了什么呢?

两个人在一起,也许不是为了感情,而是为了生活。我们都已经长大,我们都需要一个完整的生活。这其中必然包括爱情。

只是我有些迷惘,这样为了生活而在一起,最后算不算得上是爱情?

和她走在二月泥泞的路上,看着四周熟悉而陌生的山陵上烟雾缭绕,我知道我对这块土地已经忘却了大半。很多年之前,这里给了我太多的伤心,太多的绝望,我一心要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她是我在这里最后的一丝希望和快乐,我也想过要带她一起离开,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做得到。我怕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带她远走高飞,还把她一生的幸福毁掉了。和这块土地在物质上离弃得干干净净,而感情上千丝万缕,这仿佛是我的宿命。所以始终没有告诉她我喜欢她。

她是我心里的一杯水。漾漾着,漾漾着,在心口始终是个挂念。

而现在,尽管我的根还在这里,但我知道,我已经把这里遗忘得差不多了。而且以后我也很少会回到这里。其实,我一直是在心里拒绝这快土地,所以连带她也被我拒绝了。突然之间彻底地明白了,她终究不会属于我,就像这里的山水一样。尽管我和她呆在一起依然有着很大的默契,但这种默契和我对这里的感情一样,会永远存在却永远不能走在一起。何况,她已经有了和她三年感情的男朋友,她在我心里的这杯水,彻底颠覆了。

原来也有些时候感觉并不可靠,就如我一直感觉和她之间有默契,我会娶她为妻,而给她幸福的人却不是我。覆水难收,覆水难收啊!我只能在生命的站台上继续等待一杯真正属于自己生活的水!

或许,两个人不是因为感情才走到一起,不管什么原因让他们以后再也不能分开的时候,他们走在一起的理由是不是爱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两个人从此都要幸福。

我唯愿他们会真的幸福!

〈三〉颠簸的水一杯

衣裳,一个投入全部感情网恋了两次却都以伤感而告终的女子,一个渴望爱情但从来没有得到爱情的幸福却永远不死心的女子,一个喜欢那些写诗的男孩却从来不快乐的女子。

我答应衣裳一年后我大学毕业了不管怎么样都会去找她。我希望她是我生命的一杯水,真正属于我的一杯水。

“你真的会来找我么?你还是爱我的是吗?”

衣裳是第三次这样问我了。

我会去找她么?我想我会,下了决心的会。

我爱她么?我不知道,一直不知道。或许爱,或许不爱。只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爱不爱她,又怎么可能真的爱她呢?

“如果一年以后,你仍然感到不幸福,我一定会来找你。”她的问题,我只敢回到前一个。

衣裳,不是我不爱你,只是我真的还不知道应该如何来爱你。我不愿意给你太多的希望,是因为怕有一天我背弃了信言,给你的那些希望落空了,你会很伤心,很不快乐。也许,你会微笑着对我说,你是伤害了我,可我已经习惯了命运的捉弄。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去,悄悄地擦干两行泪水,再也没有回头地走了,走在你从来就不快乐的宿命里。

可是,衣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请你回过头来看一看我好么?你看我的眼神是怎样的绝望和忧伤!你看我的双手是如何的颤抖,握着你这杯我生命的水,是我的心在颤抖啊!

我真的不希望有这么一天到来。

我情愿相信我是爱你的,你是我现在唯一一个想给她快乐和幸福的女子。所以,我又宁愿不承认我爱着你,我害怕给你太多的希望却又最终让你绝望。衣裳,只是暂时我还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来爱你。

衣裳,你也是一杯在我手中颤抖的水呵。曾经,我打翻了一杯水,而今,我又是怎样的恐慌。衣裳,我同样感觉到你的这杯水在我的手中颤抖,我会颠倒了她么?

至少我知道我不可以颠倒这杯水,因为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来爱。

“如果一年以后,你仍然感到不幸福,我一定会来找你。”

2006-2-7于紫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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