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箫箫听了这话,顿时悲痛难忍,抱住冷月恸哭道:“师傅,我不会走。你放心,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冷月十指微颤,热泪如雨。强自忍耐,又说道:“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是我害了你!我原想着教你武功,不被人欺负,象我一样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女皇帝。可我从来就没有考虑到会有杀头坐牢的那一天。我真是糊涂!一直糊涂了几十年。今天才如梦初醒,是我害了你一辈子!”
“师傅,是你救了我。没有你我怎么会活到今天!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你!”
母女俩个抱头痛哭。
哭了好一阵子,冷月才又平息道:“也许你会以为我这个人很贪婪。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无声资助过八百六十六所学校,十万一千一十五位社会各界需要帮助的人,这里面大多都是残疾人。至于无家可归的,更是不计其数。
我当年和我老公挣了钱,心里面一直却想着要帮尽天下所有的穷人。你是知道的,咱们这里的女孩有哪一个不是和你一样?所以,今天即使走到这一步,我还是要给你留下话,要是我死了,你也要走,所有的财宝由你指定可靠的人往下传。
这些钱不能断,我们的水晶宫是穷人的地宫,水月帮是穷人的水月。无论如何,一定要延续下去。箫箫,你答应我。”
“师傅,你放心,我发誓一定会和水月帮同在。人在,帮在,宫在。要是我死了,我也会找一个最合适的人把它世代传下去。”
“女儿。”
“妈!”母女二人似乎真地预感到大限之日已经即时来到,抱在一起,痛伤无比。
四下一片美妙的宁静。
翠色的玉床上,陈少鹏盘脚坐在那里,幸福地微笑,彻夜未眠。难抑心中如潮的喜悦与兴奋,想到突如其来,即将火速而至的人生佳期,如同身在梦境之中。
正自心神沉醉,外面忽有人轻轻叩门:“陈董事长,我们姐姐有请。”
陈少鹏急忙披衣下床,穿戴整齐,又惊又喜,立即随那少女前行。
玉屋前溪水潺潺,灯光洒落在水里,如同天上的星星落在里面,又似情人的眼睛,默默将他悄然凝望。踏着******走上一排精致的翠梯,陈少鹏轻轻走进玉坊。
屋内无人,身后的少女不知何时也已消失不见。
一个偏门里却幽幽亮着银灯,过了一会儿,里面轻然传出一语:“你,进来吧。”
陈少鹏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要飘,而且飘到了云端。脚步也放得无比轻缓,深怕惊动了她。脑子里只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我想了她十二年,我想了她有十二年!老天,一定要把她给我,给我!”
那小屋里却依然是白纱曳地,幕幕重重。她的身影坐在白纱后面,只给了陈少鹏一个神秘的侧影。
“你坐。”她说。
“啊。”陈少鹏应了一声,想了想,却笑着说:“刚才躺了一夜。”
“我有句话想问你。”她听来心事重重,异常沉郁的样子。
陈少鹏蓦地将心往下落,立刻忐忑起来。却听话地在墙边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今天就是我们的好日子。晚上……我只想到晚上给你一个惊喜,所以现在,你不会介意吧?”她又有些羞涩。
“怎么会?”陈少鹏立即说道:“我们的时间会很长,我怎么会在乎。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依你。就是你要我摘月亮,我也会去。”
她不禁一笑,似乎看起来好了很多。
停了停,拿起身边一个盒子,轻轻把手在纱帘里伸出来,安静地说:“我听有人说,在结婚那天早上,抽一个月下老人的红签,就会知道这个婚姻以后会不会幸福。所以,我也让人去要了月下老人的签子,请你来抽一下,看一看我们的姻缘以后会怎么样。”
陈少鹏开心地笑了:“你也信这个。我看就不用抽了。不用说,我们真心相爱,一定会非常幸福,谁也比不上。”
她却低着头,仍然举着盒子说:“还是抽一个吧。”
“哦。”陈少鹏见她这样,忙站起身走过来,看见满满的一个盒子全是红签,就在上面随便拿了一个,只见上面写道:“月老灵签,第一签,上上大吉。”就笑了,说:“是个上上大吉。我说的,肯定错不了。”
“你拿来我看。”她伸手来要,陈少鹏便递了过去。只听她细细地看了一会,翻转签子,念出了后面的几句签诗:“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知道这个签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