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的人,我全已经培养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于是,我不远千里,再次来到中国,来寻找这枚无价的芯片。但,可悲的是,我寻了它也有二十几年了,没有一点线索。那个叫中村的,早已不在人世。我的阿菊,更不知去向何处。而我只寻到了一个人,却是我偶然所得,那个人,就是你。”
冯子明惊心动魄。
“如果不是那次我做为经济学家在清华大学讲课的时候,偶然发现你的腰上有那么一块胎记,而你的手里又有我祖传的戒指,说不定我们到现在都还是陌路之人。当时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杀手冷月。我以为她真地是一个江湖杀手,毒贩的妻子。
自从你对我说收养你的爷爷已经死去,我便断定那就是中村。因为你手上的戒指是他送给你的。我甚至也从来没有看过有关她的任何资料,而我的阿菊她嫁的是一个老实巴脚的北京农民。有一段时间,我毫不怀疑我的阿菊已经不在人世。
这些年,我每日都把无线定位系统开得满满的,每天都在盯着屏幕仔细看,企图寻找到那枚芯片的蛛丝马迹。可是这么多年,我捕捉不到一点信号。不过,这一切陡劳的等待都在今天早上四时十二分的时候悄然结束,因为我终于等到了我想要的结果。当我打开各级无线侦测工具的时候,那么强烈的信号在向我传递着那么强烈的信息。那个芯片系统的密码我是到死都不会忘的,因为那是南造司令官的生日。于是我看到了我急于迫切想要看到的一幕,出现在我面前的就是她。而毫不令人怀疑的,这个女人的脑子里,现在就装着那枚对于我来说价值连城的芯片。”
“父亲,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冯子明心如刀绞,几乎已经痛苦难忍。
“我怎么会骗你,儿子。”
“如果您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何以这枚芯片会出现在思思的脑子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和这个秦思思还有你养母冷月的一些故事,而不是刚才才对我全盘托出,那么现在,我们很可能就一家团圆了。”
“啊!”冯子明听到这里,更是如五雷轰顶,几乎要承受不了。
“刚才我仔细调出冷月的资料,还有她的相片。良夫,你可以想象七十多岁的老人与二十多岁的少妇,这么巨大的年龄跨度,任谁都不会一下子辩认得那么准确。但是经过我仔细的一番匹对,还有电脑的各项识别,最终确定,冷月就是我的河村阿菊。”
“父亲,如果您能确定这个答案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冷月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冯子明几乎是要大声地喊了起来。
“是的,良夫。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现在我必须要承认,是我们父子联合杀死了你的亲生母亲!”
“不!”冯子明象狮子一样大声地呼吼,两眼充斥红色的滚潮,几乎是冲天而起,关口刚郎抱住了他。
“不,这不是真的,父亲!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可怕的谎言!”
“但这的确是真的。冷静,良夫!现在非常冷酷,我们不能改变,这是命运。”
“这跟你无关,父亲。如果真地是这样,也跟你无关。”冯子明泪如雨下:“杀死我母亲,本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因为我太恨她了!我以为当年,是她拆散了我和思思。我好恨她!现在看来,现在看来……”冯子明说到这里,忽然面显无限的恐惧。
“良夫,如果现在确定冷月是你的生身之母,那么这个叫秦思思,她有可能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也很可能是你的亲妹妹。由此可见,你可以明白你母亲为什么会这么反对你们俩个的婚姻。也更可以说明,你母亲当年在孤儿院里收养你,完全知道你是她的儿子。
那枚芯片,现在很明显,就是中村在临死前交给了你母亲。可是你母亲又不知道怎么,植入了这个女孩的脑子里。凭你母亲的力量,我觉得难以实现,是中村的主意也未可知。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也许是想取得我的联系,也许是想更好地保存这枚芯片,也许是想通过控制这个女孩来引爆那些炸药地点。这些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然而不管怎么样,事情的起因都随着他们俩个人的逝去成为一个永远不解的迷。
而最让我难以理解的,却是这枚芯片如何会中断三十多年,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中国最严密的情报局里?看样子,事情的真相是他们已经掌握了这个芯片,但是他们却不能进入到这个芯片里。因为那个密码的设置程序太复杂了。虽然是好几十年前的高科技,但却任凭是谁都难以破译。不过我也不能就那么极端地鄙视共党的能力,这些年他们的高科技毕竟让人寡目相看。”
“父亲,您想要怎么做?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冯子明此时止不住地热泪如雨,愧疚与痛悔一起钻上心头,如此地让人生不如死。
“现在不是对你母亲忏悔的时候,良夫!”关口刚郎大声喝道:“在战争中死去的不止是一个日本人,而是千千万万个!”
冯子明呆了一呆。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首要的问题,是赶紧趁共党没有破译这个芯片的密码之前,把这个名叫秦思思的女孩子,或者完全可以说是你的妹妹,从他们的情报机关里拯救出来。因为我可以断定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芯片的内容。而一旦他们进入这个芯片的系统,那么将会使我数十年梦寐以求的希望化为流水。所以,良夫,你应该明白下面该怎么去做了吗?”
“是,父亲,”冯子明强自制定,说道“我已经明白了。我当首当其冲,深入虎穴,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