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觉到****情绪的异样,徐习远看了一眼****,微不可察地扫了两人一眼,“柳世子,崔世子,范四公子。”
“六殿下,郡主真是好兴致,这园子看着可真是美。”崔觐微笑着说道。
“是啊,范瑜,你改天得领我们逛逛。”柳恒之点头赞道。
“乐意至极,两位世子哪天有空,说声就是了。”范瑜应允。
“那可说定了哦。”柳恒之笑着在范瑜肩一拍,眼睛朝远处眺望了一番,对着****和徐习远说道,“难怪郡主和六殿下你们都没看戏呢,这戏依依呀呀的总是那几出,哪有这园子的景致赏心悦目。”
“世子谬赞了,听闻侯府的后花园是美轮美奂,这哪能相比,恐是怕浊了世子的眼。”****含笑,回道,庆元侯府里的后花园那才是真的美轮美奂,美景,人更是美。
****尖锐的话,柳恒之自是听得出来的,可又是想不起来自己哪是得罪了她,虽是花园,可是也有范瑜的陪伴也没有什么冒犯之处,皱着眉头正要开口。
却不想一行人远远地走了过来,柳恒之一见眼眸一亮眸光直直落在冯氏和于丽珍后面娇媚的明玉身上,五月阳光下范明玉娇俏如五月的蔷薇一般,柳恒之理了理衣冠带着笑往前迎了过去,行礼,“见过大夫人,二夫人,六小姐。”
冯氏顿住了脚步,客套说道,“怠慢几位贵客了。”
范明玉微微颔首,美目在崔觐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微微颔首露了优雅的脖颈,让人看着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屈膝盈盈端庄见礼,“见过柳世子,崔世子。”
****站在旁边看着柳恒之眼里闪烁的光芒,勾了一丝笑瞥了一眼范明玉。
“怠慢了各位了,还请见谅。”冯氏客气了几句,就领了人往外带。
徐习远倒也没有客套几句,和冯氏说了一两句,然后朝****说了两句便直接告辞离开。
崔觐和柳恒之虽是有心,却见冯氏说着客套的话,面上却是一丝不苟,只得随身返回戏台,继续看戏。
在戏台前左顾右盼的孟婷婷见到****一来,双眼立即就发光了起来,拉着****坐在了身边,埋怨了几声说怎么很久都不见她。然后又开始跟****说这些日子来自己的见闻。
临走告辞的时候还不忘跟****咬耳朵说晚点下帖子请她和姜宁去庄子看荷花游玩玩,****笑着应了。
终在日跌时分宾客尽散。
等客人都告辞回了,冯氏这才嘱咐了人收拾,然后又让人去请范言志去范老夫人的荣安堂。
马氏虽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却心里也是知道事情恐是不小,这中途冯氏于丽珍离了席,然后又让人来请了范老夫人去,所以心里也有个数,嘱咐了人把明月抱了回去,别跟上次那般突然的惊了明月。
然后跟了冯氏等人的脚步去荣安堂。
进了荣安堂的院子,见院子里静悄悄的,丫头都不见一个,只有如意和吉祥守在门口。
进了门,见老夫人闭着眼拨着手里的佛珠,秦妈妈站在范老夫人的身后,明雅也站在后面揉捏着范老夫人的肩,不时低声说两句。
陈氏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的,于浩也是脸色发黑地坐着,屋子的中央跪着嫣红。
范言志是陪了一天的宾客,这酒也喝了不少,这刚下休息下就被人请到了荣安堂,一进屋,见着里面的状况,目光在嫣红的身上顿了顿,然后抬眸看向范老夫人,“母亲。”
“嗯,你来了。”范老夫人这才睁开了眼眸,看向自己最为疼爱和骄傲的儿子。
“老夫人,老爷,饶命。”这会嫣红都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惨白着一张脸,只顾着一个劲地磕头,白嫩的额头磕得已是血肉模糊了。
“大儿媳,你把事情跟老二说下吧。”范老夫人眉头都不抬一下,这事她都说不出口。本想瞒着他,可是事情太大了,如果以后万一让人知道了,打个措手不及,还不如这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冯氏紧了紧手里的帕子,把事情简单说了。
范言志一听,脸当场跟黑炭一般黑,怒不可斥地一脚踹向嫣红,“贱人。”
却见嫣红一双泪水涟涟的双眼望向自己,脸色苍白,发丝凌乱,比之平时的妩媚多了一份柔弱之美,想着这几个月来她和蓝柳两人的温柔软香,这踹出去的脚有些发软。
因为述职回京这都五月了,这么一拖,一年眼下就要过去了,自己这几个月来没了刚回京的那股喜悦和豪情,替换的是心烦和意冷。
这于丽珍自己与之青梅竹马,这失意对于丽珍是说不出口的,而且她还有一个羸弱的儿子范琦需要照看,还要打理家务,更者,他是男人,于丽珍陪着他一路一方风顺意气风发,自是也不想她见着自己这失意时的样子。
于是这几个月来,倒是嫣红和蓝柳对自己崇拜仰慕,两人尽心尽力眼里都是自己,温柔相待,倒是让自己的心平复了不少。想着往日的柔情,和眼前嫣红楚楚可怜的眼眸,范言志心下一荡,脚下的力度收了七成。
“老爷,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和表少爷苟且。”嫣红仰起头,哀求着看向范言志,声音婉转而悲切。
“嫂子,你今日带她回去吧。”范言志虽有不舍,转头狠心说道。
“老夫人,奴婢自小在您的身边长大,奴婢是什么样的为人,老夫人您还不知道吗?”嫣红满目泪水地转向范老夫人哀求说道,“您从小就待奴婢极好的,教导奴婢如何做人处事,您教导的那些嫣红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范老夫人眼眸动了动,终究是狠下心来没有开口表态。
“老爷,求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嫣红苦求,眼眸如死灰一般没了一丝光彩,脸上也尽是绝望望向范言志。
范言志心里有一丝动容,但也没有理会,这嫣红是好,也不见得眼皮子如此之浅去勾引表少爷,可是如此失德有了污名的人怎么还能留在自己的房里,怎么能留在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