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丫头和小六那小子去了马厩和围场?”宣文帝一出门,何成就走了上来禀说道。
“是的,皇上。”
“那他们两可有查出什么来?”宣文帝负手一边走,一边问道。
“这,奴才听说六殿下和郡主在围场草地上寻了一上午,后来就回去了。”
“就这样?”宣文帝扬眉。
走了两步,才又开口说道,“晚上让那****郡主过来陪朕用膳。”
“是。”何成点头。
既然六殿下和郡主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就不会继续了,排除了针对那****郡主的可能性,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针对戚贵人了,后宫各位娘娘争宠从来不会消停。
何成心里自是一片明朗,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宣文帝,好在皇上并不是沉迷美色,后宫加起来也就三四个,这皇上的子嗣也不多,皇子仅四个,希望……
何成暗叹了一声。
徐习远回了自己的殿阁,自己铺开宣纸写了两句话,然后和****给的信一起装了起来,让人快马加鞭立即回城。
风挽临在傍晚的时候就收到了信,展开一看,又看了****写的那个字和看了细纱里包着的草,又重新装好了,这才起身立即让人准备马车,去了宋一羽的院子。
“臭小子,我这酒还没喝完呢,你来干什么?”宋一羽见到风挽临就吹了吹胡子,没好气说道。
这一年,宋一羽是被美酒绊住了脚,一直留在京城,春天的时候,****真的是亲自给他酿了几缸子好酒,用坛子一一装好了,让哑奴埋在了后院,宋一羽想要喝的时候就让哑奴挖一坛子出来就可以了。
风挽临从袖袋里拿出信,递了过去,说道,“小师妹让人送来的。”
宋一羽眼眸闪了闪抽出了里面的信来,低头看去,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抬头问道,“什么时候送来的?”
这小徒弟去了丽林苑避暑,宋一羽自然是知道的,伴驾,看着风光,可是伴君如伴虎啊。
这不,出事了吧?宋一羽很了解自己那小徒儿的性子,没有牵涉到她自己,绝对地是会站得远远的作壁上观,不会出手的。
既是都能写信送回京,那事应该还是不小的。
“刚收到,一收到我就过来了。”风挽临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宋一羽执着那发黄的草,凝重地端详了半响,抬头看向那风挽临,“有些印象,我去找找看。”
说罢起身朝书房走去,嘴里不忘嘀咕了一句,“这丫头还真把我老头子当百事通呢!”
一袭白衣的风挽临走到院子里站了一会,转身也去了书房。
两师徒在书房里忙到了大半夜,差不多是把书房的书翻了个遍,宋一羽才翻出一本发黄的书,低头翻开看了看,把中间的一页折叠了起来,然后把书丢给了风挽临,“找到了,把这书送给她,答案在里头。”
说完起身扭了扭脖子,打了一个哈气说道,“好困。”说完就出了书房,回房休息去了。
风挽临接了书,翻开了被宋一羽折着那一页,紧锁的眉头微眯了眼,向来月白风清的脸上带了阴狠冷冽。
翌日,快到午时的时候,徐习远带了风挽临送过来的回信到了****的霁月殿,递给****一卷书,“这是风兄送来的。”
****伸手接了,随意一翻就翻到了被折叠起来的那一页,低头细细看了片刻这才抬头看向徐习远,双眸一片森冷,把手里的书卷递给了徐习远。
马骨疯,仅产于庆州终年气候湿润的中部,马匹吃了两个时辰后会癫狂。
简单的寥寥数语。
徐习远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去。
褪去了脸上那一抹清浅的笑容,徐习远周身散发着冷冽嗜血一般危险的气息,伺候在一旁的豆蔻不由得抖了一下,望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睑。
徐习远微眯了眼,脸上和眼里都怒意和狠意那是显而易见。
这不就是明摆着有人对****不利吗?
那戚贵人不过是替她受过了,虽说当日自己和她如果没有去钓鱼,而是如常去骑马去了,就是胭脂发了狂,有自己在,又有冰片在,她不会受到伤害,可是谁会如此心狠,对一个稚龄的少女下手?
****淡淡地看着眼前充满了戾气的徐习远,挽袖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生气,你何苦动这么大的怒气。”
说罢把茶递了过去。
徐习远接过茶,送到唇边抿了一口,甘甜可口,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唇齿之间萦绕而起,低头又喝了一小口,抬眸看向****说道,“此事,交给我。”
这行宫,有父皇,有两位妃子,有他和徐习徽两位皇子,有皇叔和依晴那丫头,还有不少的高官极其家眷,他不想卷进去,而且一个不好就是得罪人,皇家人自是不必说,能够伴驾避暑的大臣自是都深得帝王的信任,那一个个都是人精,哪是她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小丫头的能够去捋胡子的?
她只要安全地站在他的身后便可。
****淡淡一笑,心里也是明白他的意思,却摇了摇头,“不,我自己来。”
徐习远看向她,一字一顿,“你只要保证你的安全就好。”
****摇头,“殿下只要帮我一个忙,查一查这行宫里有没有原籍是庆州中部的。”
稍微顿了下,看向他说道,“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徐习远见着她倔强的目光,良久才点了点头,“那有什么需要,可随时跟我说。”
她这性子,这几年来,自己算是了解的,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自己默默地解决,就算是自己有意无意跟她透着自己对她的关心,她也是视若无睹,自己只要一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几步。
如此警惕,如此谨慎,紧闭着自己心房的****,令人心揪。
远离京城的她,在没有母亲的庇佑的岁月中,终究是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如此敏感?犹记得当初初见她才不过十岁不到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