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那马儿那么癫狂。”静妃蹙着眉头,心都跳到了嗓子口,扭头,“快,将此事禀告皇上。”
“是,娘娘。”一内侍得了令,转身就跑。
戚贵人被胭脂颠得直冒酸水,刚还徐徐的微风现在如刀一般地刮在脸上生痛生痛的,眼前的景物如飞一般的闪过,拽着缰绳的手,手心火燎火燎地痛,手臂颤抖着几乎是要握不住缰绳,她不会骑马,这发了狂的马就更加不会知道怎么去驾驭了,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忍着疼痛紧紧地拽着缰绳,她心里很明白如果自己这缰绳一松就必死无疑,身体被胭脂甩得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可能从马背上抛落,只能沙哑着嗓子哭喊,“救……命,救命啊,皇上,救……命。”
可任她哭喊,胭脂的速度还是没有减下来,如同那破弦而出的利箭一般往前越奔越快。
那追赶的马本来都是挑给各位夫人的,温顺,本来就比不得胭脂,如今胭脂发了狂,就更加追不上了。
八个人想了想,就从不同的方向妄想堵住胭脂,胭脂却很有灵性,见得前头有人,就转了方向,一时间八个内侍也不敢奈何不了胭脂,戚贵人哭喊着,嗓子都喊哑了。
静妃和几位夫人看得是惊心动魄,好几次那戚贵人差点就被胭脂给抛下了马背,好在她紧紧地拽着缰绳和马鞍,这双脚也是紧紧地踩着那马镫没有被甩下来。
八个内侍也没有放弃,一次次不知疲倦地围堵着胭脂。
这一次,八个人好不容易把胭脂围在中央,静妃等人紧张地看着,希望这次能把那胭脂给制住,救了戚贵人下马。
却不想,胭脂一个转头,急速往围场外围狂奔而去,这围场很大,周围用了坚固的木头做了栅栏围了一圈,是天然的马场。
栅栏是用坚固的铁树木做成的,很是牢固,到了边沿胭脂前脚一扬挺空而起想要跃过那栅栏,却一下没有跃过那栅栏,这头部狠狠地撞在坚硬的栅栏上,栅栏被撞翻,胭脂前腿跪地,趴在地上抽了几下,一下就趴在了地上撞晕了过去。
马背上的戚贵人却因惯性,人脱离了马背被抛上半空中,然后又如断了线的风筝朝前飞去,狠狠地摔在了草地上的栅栏上。
戚贵人全身跟散架了一般,咔嚓一声,戚贵人一股剧痛从腿部传来,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静妃和几位夫人看得心惊胆颤的,眼睁睁地看着那戚贵人被抛向半空又被抛在了地上。
得了消息而来的宣文帝也是目睹了那戚贵人被飞抛而下的那一幕。
“怎么回事?”宣文帝眼眸犀利地看向静妃。
“臣妾,臣妇,奴才,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静妃和几位夫人,内侍宫女跪地。
“免礼,平身。”宣文帝微抬手,看了一眼远处正策马朝戚贵人奔过去的八个内侍,眼眸看向静妃。
“皇上,臣妾有罪,但是现在戚妹妹的伤势要紧。”静妃跪在地上,柔声说道。
“传太医。”
好在,这听得围场有马儿发了狂,这围场又是两位娘娘和几位夫人在骑马,所以何成听得那消息就悄悄地让人去请太医。
这次随行来行宫的是李太医,宣文帝前脚刚到围场,太医后脚也就赶到了,听闻这是两位和娘娘和几位夫人在围场出了事,李太医还特意带了两名医女一起赶了过来。
李太医跟宣文帝和静妃行了礼,远远地看着那倒在地上的胭脂和戚贵人,又见到那八个内侍已经下了马,准备抬人。
李太医忙喊道,“别动,快别动。”
八个内侍扭头怔怔地望了过来。
李太医这才跟宣文帝解释说道,“皇上,娘娘一摔,说不定就摔了骨头,不能轻易移动。”
“那爱卿过去看看。”宣文帝点头,又扭头吩咐何成,“去把抬了辇轿来。”
何成应了一声,忙吩咐了几个内侍去抬辇轿。
李太医带了医女快步跑了过去,查看了一番这戚贵人的脸色,把了脉,吩咐两名医女仔细摸了摸戚贵人的筋骨。
听得那两名医女的话,李太医没有让那八个内侍轻易动,等得那辇轿来了,这才让人小心翼翼地把戚贵人抬了上去。
“李爱卿,爱妃的伤势如何?”宣文帝看着辇轿上的戚贵人煞白的一张脸,脸上的泪水还未干,发丝完全凌乱,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娘娘脉象漂浮。”李太医敛了敛神,稍稍顿了下,“娘娘手上和脸上等都有擦伤,不过这些伤都不碍事,只是娘娘的右腿骨头断了,得接骨。”
宣文帝蹙眉,挥手让人送了戚贵人回去,李太医带了两名医女也跟了戚贵人离开。
宣文帝这才冷冷地扫向那负责马厩和围场的内侍,喝道,“朕倒是想知道,这好好马儿倒是为何突然会发狂?”
“奴才该死,皇上恕罪。”众内侍跪地,求饶。
“皇上息怒。”静妃屈膝跪地,“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放任戚妹妹来骑马玩的,不然就不会出这样的乱子了。”
静妃一脸的自责。
“皇上息怒。”几位夫人也跪了下去。
“爱妃。”宣文帝亲手扶着静妃起身,又看向几位夫人说道,“众夫人,平身吧。”
宣文帝看着一脸悔意的静妃,亲自扶了她起身安慰说道,“爱妃,这马儿发狂又不关你的事。”
这静妃温温柔柔的,端庄贤良,这骑马的想法肯定不会是她提的,谁提议的,宣文帝自是心里有数。
“皇上,妾身……”静妃眼眶都红了,“戚妹妹说要来骑马,妾身就应该拦着的,这来了就应该让劝着她骑那温顺的小马儿的,不该让她去骑****郡主的马的……”
静妃哽咽着说道,无比悔恨。
“****?”宣文帝扭头看向那倒在地上的马,看那毛色,可不就是他送给****的马。
宣文帝眼眸犀利地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内侍,问道,“这****郡主的马为何会突然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