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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雨珠飘落心湖处

樊瑞祥

我看书看得有点迷迷糊糊了,竟然外边下雨都不知道,直到有同学惊叫起来——好大的雨呀!我才从公式与定理里恢复了意识——听到了劈哩啪啦的雨声。

突然,一股莫名的忧郁笼罩了我,人们都说喜欢上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而我呢?伤感也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已记不得最后一次淋雨是在什么时候了,那时下雨我从不带伞,任自己被淋得湿漉漉的,却感觉很舒服,即使在不需要外出的时候下雨,我也会独自跑出去淋淋雨。可现在,我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天真或者情趣了,我早已用伞把自己封锁住了,任再大的雨也淋不到自己自习课下了,可是雨却仍旧下得很大。我走到了门口,门外的空气很凉,与教室里的热气对流着,我立刻感觉到了皮肤的收缩,也引起了胃的反抗,现在已是傍晚了,可我的午饭还没有吃。我回头看了一下其他的同学,好像没有一个人带伞的,我想起了学校外面的饭馆,不是很远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冲了出去……

很快就到了饭馆,因为下雨,里面已逗留了好些避雨的人,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向老板要了份盒饭,便在一个向着电视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狼吞虎咽之间,饭菜便被我“扫荡”完了,可我却不想立刻离去,尽管外面的雨已小了许多,尽管饭馆的人已走的很多,我被电视里的剧情吸引住了。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儿,眼睛早已湿了,就如同雨中的一块石头,不知躲避雨珠的拍打,我无法躲避悲伤的侵袭……

我仍旧这样坐在那里,直到载着女主角的火车渐渐远去,直到那首久违的歌声响起……

我差一点流下眼泪,不过我还是克制住了。说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伤感,特别是剧中的那首歌,我竟然也喃喃地跟着哼唱起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这曾经是一首十分流行的歌曲,许多人都很熟悉,但是在那个场景之下,我却感觉它再也不是一首简简单单的歌曲,它的内涵在男女主角分离时的眼神中,在男主角给女主角的一枚戒指中,清晰地表达了出来。我不忍再看下去,便走出了饭馆……

大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我唱着那首歌,在一块草坪上坐了下来,我不愿意再移动脚步,我在想雨要是大起来就好了……

曾有一个朋友在信中写过这样一句:“这两天,天气特凉爽,可是这雨夜让人伤感”。我当初很不解,直至今天我才明白这雨就是她的心。也听一位诗人这样形容雨,雨是一个女人在哭泣。又下雨了,就又有一个女人在哭泣了。我不知道这位诗人写这句话的心情是怎样的,或许他当时也在雨里,正如我的那个朋友,也许她当时感觉到了雨的凄凉,因为夜里的雨是冰冷的。

可这时,我不敢对雨下一个定义,我怕我一旦这样做,便会对雨产生一丝恐惧。一个喜欢雨的人,在其内心深处,便有一种不可触摸的痛,我就是这样的。但我已被伞封闭得太久,每一个失望、伤感,痛楚,统统被藏在了伞的下面,直到有了这样一场雨,才被慢慢地释放出来,然而渐渐地又被雨湮没……

啊——一场飘落心湖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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