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皇甫君沉声问道。原先,他一直以为是皇兄,传国玉玺这么珍贵的东西他以为皇兄会自己下手,但是没想到,眼前的男子竟不是皇兄,那么,他是谁?如此得到皇兄的信任!
“乱世之人!”冷漠的嗓音淡淡响起,他微眯细长的眼,眼中似有一团炽火在燃烧,似有一丝妖娆的红色在涌动。
“好一个乱世之人!朕的天下,你便乱乱看!”独属于帝王的凛然霸气带着强大的压迫力朝他们涌去,而正在此刻,天际正缓缓洒下第一缕阳光!
“哈哈哈!”依旧是狂妄不羁的笑,带着莫大的讥讽,“让开!”笑声渐止,他阴狠地看着他们,扣着顾水水脖劲的手又紧上了几分。
“唔!”顾水水的脸涨得通红,有些愤愤地看向皇甫君。
拜托,大哥!我都把传国玉玺给你了,虽然这给的过程有点太草率了,可是好歹拿到了嘛,不会这么快让本姑娘死翘翘吧!
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皇甫君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侍卫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箭矢,“放他们出去!”
包围成一圈的侍卫立刻分成两路,中间留了一条通道。
“那么,试目以待!”话音未落,空中黑影一闪,眨眼便不见踪影。
怀里的玉玺还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皇甫君脸色阴沉地站着,修罗宫,修罗宫,朕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过几个起落,他们已经落在宫外的道路上,黑衣男子依旧扣着她的脖劲,手指越发的收紧,顾水水涨红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惨白,说不出话,只能拿一双清眸瞪着他。
“竟敢跟我玩花样,真是太小瞧你了,你想死是不是!”手指骤然收紧,顾水水眼前发黑,似乎,似乎又死了呢!
好像看到了爸爸,看到了尹默,还有永远挂着浅笑的洛煦,似乎,有点舍不得呢!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减轻,新鲜的空气重新又进入了肺部,她大声地咳了起来,好久,才缓过劲来。
竟然舍不得杀她,他自嘲地笑了笑,何时,他也如此心软了?
他们的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黑衣男子淡淡道:“你要的东西。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三天后,你被我抓到,那么,这一生,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掌手!”
呃?这么简单地放过自己了?顾水水有些不相信地抬起眸,本来她以为即使他不杀她,但也会折磨她一下。毕竟折磨她,似乎是他的乐趣所在!
“还愣着做什么?等着我改变心意吗?”黑衣男子微微转过头,避开了她探究的目光。
顾水水闻言,立刻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马上旁,爬上了马车。
马车立刻飞快地奔跑起来,转眼,便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小点点,直至消失不见。
“公子,皇宫传来的秘报!”墨尘侧立于洛煦身后,恭敬道。
洛煦伸手接过,云淡风清的脸倏地阴沉了下去。抓着纸的手有些用力,竟不自觉得地颤抖。
修罗宫门主,水水!
见半天没有声音,墨尘疑惑地抬起头,入眼的便是一张狂怒的脸,那双始终含着一丝浅笑的眸中此时竟是阴云密布,那样的怒,那样的痛,那样的苦,那样的悲!
“墨尘,备马,即刻上京!”他眼中的情绪慢慢地收敛了起来,又恢复了一如既往地淡然。
“公子,你的伤……”待接触到他如寒冰一般尖利的目光时,墨尘不自觉得把接下来的话都吞入了肚中,立刻恭首道,“属下马上去办!”
不过一刻钟,墨尘就准备好了两匹骏马,通体雪白的马儿安静地立着,只是那桀骜的双眸闪着一股傲然之气,让人无端端地感觉到一种压力。
“公子,马准备好了!”墨尘站在外边嚷声道。
洛煦推开门,夕阳的余辉给那白色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地金光。他长发只有一根青色的丝带束起,飞过,吹起了他的衣袂,他微微勾起嘴角,脸上习惯性地带着那一丝浅笑,如清风一般温柔与和煦!
洛煦立刻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狠狠一鞭抽了下去,马儿长嘶一声,立刻如闪电一般朝前奔去。
墨尘也立刻上马,追随他而去。只是那冷然的脸上隐含一丝担忧。公子体内的寒毒发作地频率越来越快,且已无药可止。原本,公子一身雄厚的内功可以暂时压制住寒毒,只是,自花灯之后,公子体内的毒已无法压制,这马上颠簸两日,公子的性命……
唉!墨尘微叹一口气,不再多想,立刻策马护在他的旁边。
马车在官道上狂奔了三天,顾水水除了吃饭,几乎都没怎么下过马车。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架车的人竟然会是冬雪,她无法猜透那个黑衣男子,他如同谜一般,让人迷惑不已。
这三天走得极为顺畅,路上没有丝毫的阻拦,她原本还担心,那黑衣人趁机让她回不了苍州,但是他还是很守信用,现在,即使他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也不怕了。
因为,苍州,有可以保护她的人!
如此笃定,如同第一次的相见,那么确定他会出手相救。如同她闯下的祸,她都下意思识地相信他会替他收拾烂摊子,那些相交的点点滴滴,那些共同走过的日日夜夜,那些,她视若珍宝的回忆,时时刻刻砰击着她的心,让她一阵又一阵地酸疼,却又幸福而安然。
近了,近了。她掀开窗纱,看着近在眼前的苍州,眼窝一热,似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她浅浅地提了提嘴角,一丝舒心的笑绽放在她的唇边。
突地,她的心一跳,手心一滑,窗纱从她手心脱落,阻隔了她的目光。她微微一笑,重又倒回马车内,微闭眼,心跳得有些快,似乎有一些紧张!
夕阳已经沉了下去,西方的群山似有霞光透出,迷茫中带着一丝金光,那两人,就样披光而来。两匹白马挟着最后的那一抹金色,和她的马车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