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她想逃,身体却转了过来。
君临已经从床上下来,身上未着一物,白皙得皮肤挑不出来一点问题,虽然依旧消瘦,但身上已经有了肌肉的纹路,没了以前那种单薄的感觉。
看来这些年他过得很不错,果然她不是他的必需品,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都会好好活着,情话再动听也只是情话而已。
她抿了抿唇,转过身来继续往前走。
而君临则迈向浴室,跟她完全不同的方向,她正对付房门的时候,浴室里传来的不小的动静,同时还有他压抑着痛苦的呼声。
他摔跤了?
沉君慌忙折了回去,杀到浴室门口,刚刚推开门,就被沉君反压在墙上。
他的人压了过来,连带着铺天盖地的吻。
沉君一瞬间没有醒过神来,醒过来时,看见的是他已经入迷的双眼,他的蓝眸近在咫尺,她能看清那眼眸之下的火苗。
她的手指落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感觉到了他不平常的体温。
滚烫,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沉君猛地推开了他,手掌贴着他的脸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药?”
她有些口齿不清,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那种神奇的药物。
而她最懊悔的是,在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因为他的行为而生气,而是在担心那种药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
毕竟他是一个连安全T都会过敏的奇葩。
君临一手摁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壁,他嘴唇微张,胸膛不停的起伏。
“给我。”
沉君盯着他的眼睛,咬了咬唇,不想轻易妥协。
“外面那么多女人,只要你一张嘴,要谁都可以,为什么非得是我。”
“群众演员而已,哪比得上你?”他喘着粗气,唇压在她脖子上。
沉君不得不承认,他那张嘴是最厉害的,总能把情话说得很动听。
“我……我先洗澡。”
得到了她的同意,君临一脚踹上了浴室的大门,同时打开了头顶淋浴的莲蓬头。
“一边洗,一边来!”
她的人被他压在墙上,身上的衣服在他指尖化为碎步,听着越来越近的呼吸声,她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浴室到了床上,睁眼的时候,君临已经衣冠整齐的站在床边,他把准备好的衣服扔到她身边,同时飘过来的还有一个白色信封。
“拿着这个离开,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沉君打开信封里面,果然是支票,他的大名落在上面,字体跟他云淡风轻的性格极其不符,气势磅礴。
她起身穿好衣服,把那封信叠好塞进了上衣口袋里。
用完就扔,也是他的性格。
她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好,我明白了。”
他肯定以为那药是她下的,她想要回到他身边,才用了那么下贱的招数。
他也不想想,她那么愚蠢的脑袋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吗?
沉君脑子很乱,有很多东西在脑海中闪过,他火热的吻,沙哑的呢喃,他能把她的名字念得像诗一样好听,也能说出绝情的话斩断她所有的念头。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突然觉得自己的步子变得沉重起来,一低头发现不知道何时小腿上已经多了一个人形挂件。
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她的小腿。
她拧着眉,低声反问,“你是谁?”
那人听见了她的声音,顿时眼眸一亮。
“沉沉,我是你大哥啊,我叫沉默,沉默的默。”
沉默?
这个名字一天也不讲究。
沉君依旧拧着眉,并不理会他,她现在只想知道小白在哪里,她要带着他回家,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往前走,腿上又多了一个人形挂件。
“妈咪——”
沉君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离开。
她踹到了抱着她大腿的沉默,抱着小白加快了脚步。
沉默并不想放她走,爬了起来,跟着她一起离开了酒店。
本来以为睡过之后,那两人会和好,没想到君临居然说出了那样的话,两人和好的几率也变成了零。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沉君留下来。
“小妹啊,我真是你大哥。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认真聊聊。”
沉君沉着脸,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小白见状,转过身来抱着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妈咪,我饿了。”
“对对对,先吃饭,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饿着。”沉默大声补充道。
沉君依旧没看他,扫了周围一圈,最后决定走向一家私家菜菜馆。
其他的不说,至少她现在有钱了。
走进餐厅,她把菜单递到了小白手上,让她想吃什么自己点,而她则低着头发呆。
沉默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从她脸上看不到哀伤之类的情绪,似乎并没有把君临的话放在心上。
仔细想想,分开了七年,再怎么深的感情也应该淡了吧。
所以去特么的爱情,兄妹才是王道。
沉默把他调查到的资料放在了沉君面前,资料很多,他一点一点的讲起。
“你三岁那年,我们一家人带着你来这个国家度假。却没想到弄丢了你。我们毕竟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没有人际关系,也没有强大的势力,一开始的寻找工作十分艰难。三年之后我们才找到你所在的孤儿院,而那个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孤儿院。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我们又花了很多时间找到了收养你的人家,那家人一开始不敢告诉我们将你赶走的消息,告诉我们你已经离开了人世,并且还告诉了我们你的坟墓。
从那之后,每天的清明节,还有7月23号你的生日,我们都去看你。那户人家不忍心,告诉了我们事实。
总之,当我们再次发现你在君家的时候,你已经再次离开了,直到现在才找到你。”
沉默说完,突然扑过来,抱着沉君的手臂嚎啕大哭。
他的话沉君并没有仔细听,只觉得耳边有蚊子嗡嗡嗡的声音,再看沉默脸上那两条面条泪,她觉得不是大哥,应该是大婶。不应该是沉默,而是唠叨。
她不知道沉默的话是真是假,但心里却有一个肯定的回答。
家人,她不敢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