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浅笑,似甘冽的山涧水带着一丝羞涩明快,一把把我拉进了怀里,“哈,你已经不止一次这样看我了……将来,我会让你看个够……你也并不是对我毫无情意对不对?只是先前的一切太牵扯心魂……瑶儿,跟我回歧国,从前的一切烟消云散,我会用一生好好地爱你珍惜你……”连晋轻松欢快地说着,软玉抱满怀,轻轻上扬的衣袖,腕中,一抹妖艳的情花竟已悄悄地开放……
喃喃的话,似魔音,钻进心扉,竟让我的心蓦地慌了。眨了眨眼,没想到眼竟干窒的有些疼痛,昏沉的脑袋,疲累无力地任他抱着,竟再没能推开……头脑似乎有些旋晕,难道刚才我又那样直直地看他了吗?难道从前的一切真的能够忘却真的能烟消云散吗?真心的爱又怎能被淹埋被抹灭……
“连晋,我不能跟你回歧国,我忘不掉云烁……”我有些痛苦的挣扎,脑袋好象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我枕在他肩头昏昏欲睡,可能是我太累了,而他的怀抱又太过温暖……
“没关系,我会等……而且除了我,你已不能再嫁他人……”
“哦?什么意思……”在意识消失前,脑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身体仿若一下子被抽干,我再无力软倒在他的怀里。
连晋似珍宝般一下子拦腰抱起了她,“瑶儿,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一定……”
沐浴在晨光之中的阳平城,带着一丝飘缈神奇的美。依山旁水的幽静,淡淡的薄雾似轻纱玉带缠绕盘旋在树梢屋角久久不散,更为这古老繁茂的山城增添了一抹神秘的美。鸟鸣啾啾,溪水潺潺,遮不住轻柔烟云掩盖下的繁荣昌盛。条条四通八达玉练般的大路延伸蜿蜒伸向不知明的远处,南来北往的商客便沿着这条经济纽带冒着晨雾踏着夜霜蹒跚而来,阳平小城,一座文化经济汇集的古城,连接南北商客的纽带,在晨雾缭绕中又拉开了新的一天。
从东南而来的一条宽阔的大道上,四匹神骏的高头大马正扬蹄阔步飞奔而来。沿途的商队百姓无不回首侧目,就在人们慌忙躲闪窃窃私语中飞驰而过。无法看清的容颜,只望到前后的三骑都似普通家丁的装束,唯有中间的一骑,白色的儒衫,嵌着琉璃宝石的玉带,长长的黑发如泼墨随风翩跹而动。一袭镶金色黑丝绒阔边披风轻柔曼裹在身上,怀中一人,似乎已经睡着了,飘动的紫色裙角,一双小巧而又精致的浅粉绣花鞋说不出的玲珑诱人,不难猜,那怀中熟睡的定是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只看白衣男子那纵马飞扬的小心呵护也知怀中的女子对他是多么地重要,珍惜疼爱地护在心口,黑色的披风几乎包裹了她的全部。此时柔和的晨光洒下一缕缕金丝,笼罩在急驰的白衣男子身上,竟幻化出一股不真实的飘忽的美……黑色的披风,白色蝉翼般的白衫,流动的紫色裙角,浅粉的玲珑绣鞋,轻柔的白雾,金色的初阳,飞驰而来,恍惚的一闪而过,流动的异彩拖着长长的尾巴鲜活而又真实地刺激了人们的视觉感观,眼前竟恍惚着一幅缓缓展开的淡墨山水画卷,那一抹玲珑的浅粉竟似山脚下满山遍野的粉红杜鹃花……急驰中给人无限的暇想连篇……
阳平城门不远处,四人一下子勒住马缰,那喷着鼻息不停粗喘的骏马都昭示着四人定是已跑了整整的一夜,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望着高大的城门竟有一丝的犹豫不决。不是没看到此时的城门口正在细致的盘查中,进城的人,守门的侍卫不论商队还是行人都盘查得甚是仔细,甚至连有些商队的箱货都要打开来看……而出城的人就没那么容易了,没有府尹的令牌,似乎略有身份的人也不容易通过……此情此景,让飞驰而来的四人不由怔住了,进城难出城更难,似乎他们都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爷,要不要我先进城与连岂他们联系上再接你进城?”最前面的一人回首望着白衣男子郑重地道。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低首望了眼怀中的女子,晨风似乎还冷,他不由紧了紧胸前的披风,狭长的眼眸琉璃婉转一抹温柔的闪烁,似夜色中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的那一盘皎洁的满月,朦胧而又莹蕴的流彩,瞬间便晃了人的眼,前面的那人不由慌忙转过了头,急喘一口,再不敢回眸探看。
连晋慢慢抬起头,片刻,城门口一闪而过的一个手势……
“进城。”毫不迟疑,他一声令下,竟率先带头进入城门。
刚一入城门,便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正待言语,突然门旁闪出一人,见到他,一声哭腔竟带着急切的心慰,“哎呀,少爷你可总算来了,你若再晚来一步,我们家老太太便见不着了……”说完还不忘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的潮泪。
“怎么?刘管家,这人你认识?”守卫的侍卫不再看他,转脸望着被称为刘管家的中年男子小声地问道。
“可不是……王头,你也知道我家老太太得了怪病很久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我家老爷又是孝子,请尽了天下名医也没为老太太诊出个病由来,老太太茶水不吃已经很多天了……稍一清醒,嘴里便直念叨着娘家老家的侄子……人都说是回光返照了……一口气吊着,就只等着亲眼见了侄子,了了心愿了……老奴我天天守着这城门,直盼着亲家少爷赶快地到来,迟了恐怕就……”刘管家一边悲恸地说着,一边手一拢,一块沉甸甸的银子便滑到了王头的手中。王头明了地呵呵一笑,“刘老爷不仅是咱平阳城的首富,而且人厚道,乐善好施,孝名更是满天下,咱平阳城谁不钦佩……既是刘家的亲戚,我看也不用再盘查了,老太太的病更重要不是?急着呢!一刻不能缓……来啊,放行……”王头故意大声地喧哗着,连晋与刘管家对视了一眼,便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轻巧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