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内伤尚未痊愈,一提气身体便会隐隐作痛,所以不能动用轻功,我只得艰难的向上面爬行。不知爬了多久,手臂上已经有了擦痕,可是我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好几次还因为没抓牢,差点掉下去,还好反应过快,否则,不死也残。终于,费尽千心万苦,在晌午之时,到达了山崖顶峰。
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野草丛生,却看不到半个人影。我在山上不停的喊叫,却也没有任何回应。我开始慢慢的向前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也没有看到任何动静。嗓子已经喊哑了,又累又饿的我,几乎快要晕厥过去。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的向前挪动。一个不稳,跌入山沟之中。
好痛!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勉强的抬起头来,却赫然的看到一个采药的背篓,再顺着方向寻去,一个白衣的男人躺在我的不远处。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慢慢向他爬过去。
萧遥,果然是他!此刻的他就像睡着了一般,手里拿这一支幽蓝色的花,无论我怎么喊叫,摇晃,都没有半点醒过来的征兆。看着他苍白的脸,定是受了什么重伤?以他的武功,又怎么会伤的如此?没在细想,我开始检查他的身上,却未找到半点血痕。
正在疑惑,突然看到他的右颈靠肩的位置淤黑一片。我拉下他右肩的衣服,看到了一个猩红的小点,那片淤黑便随这个小点散开,像是被什么蛰过,难道是……
中毒?这两个字在脑海里闪过,这是现在唯一想到的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没有明显的伤口,毒就会在身体里蔓延。而显然萧遥在昏倒之前做过处理,所以毒一直聚集在胸膛之上,还没有扩散,只是,这能撑多久?万一只是暂时的压制,那岂不是……
如果能将毒血流出来,或许,他便会清醒。我抱着一丝希望,开始搜索尖锐的利器。本能的往头上一摸,因为出来得匆忙,头发只是用一跟细绳缠着,没有带上银锥。再看萧遥,除了身旁的一把用来采药的小锄子,就什么也没有了。这样的山沟中,又怎么能找到可用的东西。那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伏下身子,对着萧遥的伤口狠狠的咬了下去。一口鲜血流进了我的嘴里,我抬起头来,吐掉嘴里的毒汁,看着黑色的血液慢慢从齿痕中流出来。现在伤口虽深,却并不大,而且流不了多久,便会凝固的。反正已经咬了,也不差帮他把毒吸出来。
想到这里,我又俯下身去,开始猛吸他的毒汁。直到吸出鲜血,我才筋疲力尽的晕死过去。
这一睡,又不知道过了几天光阴。醒来时,已经在房里了。萧遥就坐在我旁边,没有往日的庸懒,也没有平日里的潇洒。那双原本看透世间沧桑的淡漠眸子,现在却透露着无限的担心和憔悴。
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看来我根本没有中毒。否则他也在昏迷,怎么可能救我?坐起身子来,对他展开了一个欣喜的笑容。却见他一本正经的道:“蝶儿,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我微微一楞,这男人,不感激我就算了,要审问也要等我吃点东西了再说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等会没被毒死,反而被饿死了多不划算。正想回嘴,却看到他深陷的双眼,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他一定是担心死我了,就看在他也是关心我的份上,算了。不过作弄一下也是可以的,谁叫他不懂得‘感恩图报’。我揉了揉双眼,使劲挤着眼眶的泪水,委屈道:“萧遥,我好饿,能不能等我吃点东西,再来教训我。”
只见他无奈的摇头,最终走了出去。耶,奸计得逞,想不到我还有做演员的天赋,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
没过多久,萧遥便将一大碗白粥送到我的面前。对于我来说,这碗白粥犹如山珍海味,毫不犹豫,狼吞虎咽的将一碗粥喝了个底朝天。满足的舔了一下嘴角的米糊。然后冲他调皮的一笑,开始回答刚刚他问我的问题:“其实在那一刻我只想救你,因为我知道,我如果有事,你一定会救我的,但是你如果有事,那谁还来保护我呀!更何况,你这次也是为我采药才中毒的呀!”
沉默!怎么男人都喜欢沉默。见他久久不语,我担心的看着他。“是不是我说错了呀?”
“你怎么知道我在山上?若是我去办事呢?那你岂不就死在山上了?”萧遥继续追问我。
我答:“因为你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如果你要离开,或是有事,你一定会告诉我的。更何况,你是个守时的男人,无论多晚,你都会回来,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所以,你的一夜未归,让我断定,你是出事了。而现在我们在这乡野之中,你也不可能去别的地方?所以,我断定你在山上。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以你的武功,又怎么会中毒?”
“我中的是一种叫做金血蝎的毒,因为采药时没注意,所以才让它的尾巴勾了一下。”箫遥轻描淡写的带过,我也没有细问。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了帮我采那朵幽蓝花才中的毒,那朵花是治疗内伤的圣药,名为天激蓝艳,极为罕见。生长在绝壁,断崖之中,服下之后,无论多重的内伤都可痊愈。而那个金血蝎更是剧毒无比,只要沾到,便会毒气攻心。而萧遥被咬时及时封住了穴道,阻止了毒性的蔓延,才会支撑这么久。还好我吸的时候也很注意,所以并没有中毒。
而萧遥自山上醒来以后,便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他虽然毒是解了,可是元气尚未恢复。直到翠莲找来了几个经常上山的农夫,才发现了我们,我们就这样被救了下来。因为我伤势为愈,再加上劳累过度,所以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