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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鳌拜专权擅杀朝廷重臣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七子时,顺治帝崩于养心殿,遗命皇三于玄烨即位,并由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四大臣辅政。

鳌拜(姓瓜尔佳氏),隶满洲镶黄旗,清开国五大臣之一费英东之侄。鳌拜的祖父索尔果本是苏完部首领,万历十六年(1588)率所部五百户归附努尔哈赤。鳌拜之父卫齐曾任沈阳八门提督。

鳌拜自幼臂力过人,娴于弓马,屡立战功。崇德二年(1637)在清军攻克皮岛的战役中,鳌拜因率先登城而受到皇太极的嘉奖,赐号“巴图鲁”,并将其擢为镶黄旗护军统领,一跃而成为引入瞩目的铁腕人物。

在四位辅政大臣中,两位是额驸子,两位是当年拥立顺治即位的关键人物,不管他们各自的经历如何千差万别,他们的身家性命、个人荣辱都同顺治即位、顺治亲政息息相关。顺治执政的十余年,为他们通向权力的顶峰铺平了道路。而顺治帝的青春早逝又为他们起伏跌宕的人生长卷,增添了足以令人扼腕的一页。

尽管鳌拜名列辅政大臣之末,事实上最擅于揽权的恰恰是此人。鳌拜利用索尼年老多病、遏必隆遇事迁就等条件,大肆引用私人,培植党羽,安插亲信,已经大权在握。对于不肯党附他的人,滥施淫威,必欲除之而后快。内大臣费扬古因同鳌拜有隙,鳌拜便以费扬古之子倭赫(时任御前侍卫)当班时,带小皇帝去景山、瀛台游玩时擅骑御马、擅用御弓,而将倭赫以及与倭赫一起当班的三人斩首。至此鳌拜还不肯善罢甘休,又以费扬古因子被杀心怀不满,而将费扬古本人及其子尼侃、萨哈连等处死。偶一泄愤,竟有七人丧生,时为康熙三年(1664)四月。

伴随着权力的膨胀,鳌拜对名列辅政大臣最后已经不能忍受。洞察其中原委的遏必隆在上朝时,故意晚到片刻,以便把上座让给鳌拜。鳌拜党羽工部尚书噶褚哈在上疏言事时,也公然把鳌拜之名列在遏必隆的前面,这些自然都在太皇太后的睿鉴之中。想不到遏必隆已磨得全无圭角,人如其名,太皇太后又怎能把遏制鳌拜的希望寄托在遏必隆的身上!

册立赫舍里氏为后就同当年为顺治册立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为后一样,完全是出于政治的考虑。太皇太后是把立后同日后康熙帝亲政,结束鳌拜专权融为一体考虑的,不管鳌拜如何恋栈,其专权的时代终将结束。

面对鳌拜的淫威,三位满汉大臣挺身而出,抵制正在进行的第三次大规模圈地。这三位满汉大臣就是户部满尚书苏纳海、直隶三省总督朱昌祚、保定巡抚王登联。

户部尚书苏纳海隶满洲正白旗,顺抬十八年(1661)任工部尚书,旋即调任兵部尚书。康熙二年三月,户部尚书书宁古礼三卒,遂又调任户部尚书。苏纳海在兵部尚书任内,积极支持“迁海”之议,并同侍郎宜理布亲往浙、闽等地,协同地方督抚组织“迁海”。因而当鳌拜拟再次进行大规模圈地时,苏纳海便被调往户部,此后仅数月就发生了康熙三年那次较大规模的圈地。康熙三年的圈地给苏纳海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一方面是八旗将士那填不满的占有欲,一方面则是近京500里夹空民地所剩无几,户部难为无米之炊。康熙帝针对那次圈地所颁的谕旨,自然令苏纳海不胜惶恐,因而当八旗都统在鳌拜的庇护下,再次以“地土不堪”吁请圈占民地予以“更换”时,苏纳海又怎敢置皇帝的圣旨于不顾?

直隶三省总督朱昌祚在明清之际是一个十分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朱昌祚原本是山东高唐一位富商子弟,自幼苦读孔孟之书。崇祯十五年十一月,阿巴泰率清军第四次突破长城防线,袭扰明畿辅重地,山东高唐亦遭清军扫荡,年仅十几岁的朱昌祚被掠至关外,沦为满洲人的家奴;两年后;当清朝统治者利用“甲申之变”,倾巢出动,大举入关时,朱昌祚凭借其渊博的学识,已经从一个供人驱使的家奴,变为从龙入关的汉军旗人。顺治初年,刚刚入主中原的清王朝治理乏人,尚在弱冠之年的朱昌祚便步入仕途,由宗人府启心郎擢为工部侍郎,旋即从工部侍郎升任浙江巡抚。四年后当其任满时又升为福建总督,而在一年后朝廷便诏令朱昌祚改任直隶、山东、河南三省总督,火速进京。

朱昌祚之所以由巡抚升任总督,又从一般总督擢为直隶三省总督,周他在巡抚任内的政绩出色有着直接关系。朱昌祚是在顺治十/\年七月出任浙江巡抚的,上任伊始即接到朝廷所下达的“迁海令”。浙江同福建一样是实行迁界的重点省份,仅温州、台州、宁波三郡就抛弃民田九十余顷、盐田七百四十七顷,十几万人“无业可安,无生可求”,“无家可归”。为了减轻“迁海令”所造成的灾难,朱昌祚率属下各级官员捐俸筹资,为难民搭盖庐舍、开设粥棚……因而当康熙三年六月朱昌祚任满,调往福建时,越中父老泣请这位巡抚能留任杭州。当留任的请求被朝廷拒绝后,浙省绅衿便在西子湖畔为朱昌祚建起一座生祠。

康熙三年(1664),清廷再次下达“迁海令”,界墙还要再向内地推进二十里,于是安顿难民有术的朱昌祚,又被调往经济实力远不如浙江的福建。康熙四年(1665),当鳌拜决定在畿辅地区再一次进行大规模圈地时,朱昌祚则又被调往直隶。

王登联隶汉军镶红旗,先后历任河南郑州知州、山东济宁道、大理寺卿,顺治十七年出任保定巡抚。

康熙五年十月,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奉鳌拜之命前往蓟州、遵化等地,率僚属对地亩一一丈量,登记在册,历时一个多月。时值初冬,从京南迁来的镶黄旗兵丁及其眷属,栖身破庙等候圈拨;从蓟州、遵化等地迁出的正白旗兵丁及其家口,则寄身草棚等待安置;而处于夹空民地的百姓已被逐出家门,辗转于荒郊野外,“号泣之声,闻于数里”。

在这次以换圈名义进行的圈地中,按说从河间、涿州迁出的镶黄旗的四万零六百个家庭应该是惟一的受益者,但现实与他们的期望竟是如此悬殊;蓟州,遵化乃至永平一带的土地根本就不如原来的地亩肥沃,使他们大失所望,因而拒绝搬进正白旗所腾出的房屋,拒绝接受正白旗所留下的土地。至于等待安置的正白旗的二万三千三百六十一个家庭以及数万被扫地出门的汉民,更是令承办人员无从安顿。

事关数十万旗民的生计,朱昌祚遂将圈地中所存在的问题一一列举,上奏朝廷:“镶黄、正白两旗拨换地土一事,奉差大学士管户部尚书苏纳海、侍郎雷虎,会同臣与巡抚登联等履亩圈丈,将及一月,而两旗官丁较量肥瘠,相持不决。且旧拨房地,垂二十年,今换给新地未必尽胜于旧,口虽不言,实不无安土重迁之意。至被圈夹空民地,百姓环诉失业,尤有不忍见闻者。若果出自庙谟,臣何敢越职陈奏,但目睹旗民交困之状,不敢不据实上闻,仰祈断自宸衷,即谕停止。”朱昌祚的疏奏言简意赅,明确提出“仰祈断自宸衷,即谕停止”,请求康熙皇席制止辅政大臣所造成的这场灾难。巡抚王登联亦上疏极言:“臣同部臣东往丰润、滦州诸处,荒凉极目。民地之待圈者,寸壤未耕,旗地之待圈者,半犁未下,恐明岁青黄不接,无从得食此旗人与百姓并困之情形也……百姓情形更有难于见闻者,自圈地之令一传,知旧业难守,有米粮者已粜卖矣,无积蓄者将轻徙矣,妇子老幼环泣于前……目前霜雪载途,惧填沟壑,将往奔他境,而逃人令严,谁容栖止?仍僦集本土,而人稠地窄,难以赁居,又有谓丁地相依,地去而丁不除,赋免而徭尚在,糊口无资,必亏课额”,“旗民皆不愿换圈”,“亟请停止”。

鳌拜已经习惯一呼百应,独断专行,一览朱昌祚、王登联之疏便火冒三丈,随即降旨,令吏、兵二部对“越行干预、纷更具奏”的直隶三省总督、保定巡抚“会同议处”。鳌拜惟恐吏、兵二部拘于律例,不能对朱昌祚、王登联以及从一开始酝酿圈地就从中作梗的苏纳海从重、从严议处,遂又于当天再度降旨,令吏、兵二部把“尚书苏纳海拿来禁守,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联拿来”。逮系三大臣的命令便于十一月二十日从北京发出。

康熙五年(1666)十二月十四日,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被逮入京,均被革职,交刑部议处。刑部“查律无正条”,遂对“拨地迟误”的苏纳海,“纷更妄奏”的朱昌祚、王登联作出各鞭一百,“不准折赎”、“籍没家产”的拟处。

然而鳌拜对于刑部法外施刑的议处仍不满意,早在苏纳海把八旗都统呈请更换土地的行文驳回后,他就已动了杀机。

康熙五年(1666)十二月廿日,对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判处死刑的议处送抵御前。康熙深知鳌拜对苏纳海“不阿其意”深恶痛绝,对朱昌祚、王登联吁请停止圈地,“阻挠其意,必欲置之于死地”。为了避免一起新的冤案,康熙帝“特召辅臣等赐坐询问”。但令康熙帝感到震惊的是,不单鳌拜,就连索尼、遏必隆也都坚请把三大臣“置重典”,只有苏克萨哈一语不发,以沉默表示反对。

尽管康熙受到三位辅臣的轮番陈请却毫不为之所动,“终未允所奏”。权倾内外的鳌拜在御前召见后,竟然假传圣旨将“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俱著即处绞”。苏纳海的罪名是“既奉差拨地,种种奸巧,不愿迁移,迟延藐旨”。朱昌祚、王登联的罪名则是“拨地事,不照所委料理,妄行具奏;又将奏疏与苏纳海看,且疏内不止言民间困苦,将旗下不愿迁移之处一并具题,情罪俱属重大”。三大臣之冤死,不仅使得殃及数十万旗民的灾难继续下去(圈占民地三十一万垧),也遏制住了愈演愈烈的吁请皇帝亲政的舆论。在擅权的道路上,鳌拜又迈出了一大步。

野心勃勃的鳌拜并未就此罢休,仍变本加厉大肆揽权。康熙六年二月,晋封他的孙女婿贝勒兰布(敬谨亲王尼堪之子)为郡王,旋即任命他的心腹辅国公领侍卫内大臣班布尔善(努尔哈赤之孙,塔拜第四子)为内秘书院大学士。紧接着又利用三月份的大计京察,任命亲信噶褚哈为兵部尚书,马迩赛为工部尚书,泰壁图为吏部右侍郎,迈音达为兵部右侍郎。此刻就连索尼也对鳌拜的结党营私感到震惊,遂联合苏克萨哈、遏必隆迫使鳌拜联名疏请皇帝亲政,然而这一疏请却被“留中”。在苏克萨哈看来,皇帝亲政是解决问题的惟一办法,因而在四辅臣吁请归政的疏奏被留中后,苏克萨哈仍一再“自行启奏”,请求皇帝亲政,并多次向太皇太后表示:“夕归政于皇上,朝即具疏恳往陵寝居住。”(为顺治守陵)以示绝无揽权恋栈之意。

康熙六年(1667)六月二十三日索尼病故,鳌拜便公然以首席辅政大臣自居,气焰更加嚣张。七月初三日,康熙将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联名请皇帝亲政的疏奏批示如下,经“太皇太后谕允,择吉亲政”,辅政大臣“仍行佐理”。七月初七日康熙帝行亲政大典,此后皇帝便亲自处理政务。令苏克萨哈感到不解的是,以果断著称的太皇太后,何以在处理归政问题时如此瞻前顾后,一再以“帝尚幼冲,如尔等俱谢政,天下事何能独理,缓斗二年再奏”为词,莫非这位太皇太后果真衰老到体力不支、精神欠佳的地步?更令苏克萨哈不解的是,鳌拜对归政本来就没有诚意,而辅政大臣“仍行佐理”的懿旨,则为其继续独揽大权提供了方便。

康熙皇帝亲政以后的情况,的确像苏克萨哈所料,但鳌拜在“仍行佐理”的旗号下,日与兄弟子侄心腹党羽穆里玛(弟)、纳穆福(子)、塞木特、纳莫、玛迩赛(侄)以及班布尔善、阿思哈、噶褚哈、泰必图、济世、吴格塞等“党比营私,凡事即家定议,然后施行”。苏纳海死后,户部满尚书缺员,康熙己任命玛希纳出任,但鳌拜“欲以命玛迩赛”,竟在玛希纳已经任职的情况下,援引顺治年间户部曾置满尚书二人的旧例,强行增设一个满尚书。这种目无君父目无朝廷的行径,使得苏克萨哈别无他择,只有激流勇退,实践为先帝守陵的诺言。

七月十三日,苏克萨哈疏言:“臣才庸识浅,蒙先皇帝眷遇,拔授内大臣,夙夜悚惧,恐负大恩。值先皇帝上宾之时,惟愿身殉以尽愚悃,不意恭奉遗诏,臣名列于辅臣之中,臣分不获死,以蒙昧余生,勉竭心力,冀图报称。不幸一二年来身婴重疾,不能始终效力于皇上之前,此臣不可逭之罪也。兹遇皇上恭亲大政,伏祈睿鉴,令臣往守先皇帝陵寝,如线余生,得以生全,则臣仰报皇上豢育之微忱,亦可以稍尽矣。”

鳌拜一览此疏,即假传圣旨,斥责苏克萨哈“奏请守陵,如线余生”之说,“不识有何逼迫之处,在此何以不得生,守陵何以得生”,“著议政王大臣会议具奏”。

鳌拜对于异己,从来都是必置于死地而后快。半年前当鳌拜假传圣旨杀害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时,就已经把苏克萨哈作为下一个陷害的目标。在鳌拜看来,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之所以敢阻挠换圈,就是因为得到苏克萨哈的支持。反对换圈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苏克萨哈。更令鳌拜不能容忍的是,苏克萨哈竟然“自行启奏”疏请皇帝亲政。当鳌拜得知苏克萨哈以“夕归政于皇上,朝即具疏恳往陵寝居住”讨好太皇太后时,便恶狠狠地说道:“今日归政于皇上,明日即将苏克萨哈灭族!”

两天后(七月十五日),在鳌拜的策划下,苏克萨哈及其满门均被逮捕入狱。大学士班布尔善仰承鳌拜鼻息,竭尽造谣诬陷之能事,拼凑所谓二十四大罪证,交议政王大臣会议议处。在鳌拜的把持下,议政王大臣于七月十七日会议,并作出如下议处:苏克萨哈“系辅政大臣,有负世祖章皇帝眷育厚恩,不仰体遗诏,以尽忠诚,怀抱奸诈,存蓄异心,欺藐主上,种种任意诡饰之罪甚大,本朝并无犯此等之例,应将苏克萨哈官职俱行革去,即凌迟处死。苏克萨哈之子内大臣查克旦不行劝阻,革职即凌迟处死。一等侍卫穗黑、塞黑里,郎中那塞、候补塞克精额、苏克萨哈之侄图尔泰俱革职,苏克萨哈之子达器、德器,孙侉克札,苏克萨哈亲弟苏哈喇之子海兰等,无论已到岁数未到岁数皆斩立决,伊等家产籍没,妻孥一并交内务府。苏克萨哈如有侄孙并家产一并籍没为奴。白尔黑图系前锋统领,自别旗寻归,认为兄弟,知苏克萨哈匪为,不行劝阻,反附其恶,串为心腹,据此白尔黑图、额迩德、乌尔巴俱革职,皆斩立决。二等侍卫占布柱等三十七人俱革职为兵丁,王府长史尼龛因殴打郎中代度曾经处分革职,苏克萨哈系伊一姓,复行起用,据此尼龛亦革职为兵丁”。有谁能相信,仅仅由于苏克萨哈奏请守陵,议政王大臣会议竟能作出两人凌迟处死,十三人斩立决,三十八人革职的议处。鳌拜的淫威,可略见一斑。

对苏克萨哈凌迟处死的议处送抵御前后,康熙帝“知鳌拜等怨苏克萨哈数与争是非,积以成仇,与其同党班布尔善等构成罪款,必欲置之极刑,坚持不允所请。”鳌拜因皇帝不允所请,竟捋袖攘臂,高声质问,咆哮御前,毫无人臣之礼。君臣各不相让,争辩持续了整整一天。对于鳌拜专横跋扈、挟制君父、目无朝廷的种种不轨,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出面纠劾。这种唯唯诺诺的气氛,使康熙感受到“指鹿为马”的危险正一步步逼临。

鳌拜在七年的辅政过程中,已经网罗了一个庞大的集团,如今正凭藉着这一个集团对抗君主之权。为了“进”,康熙帝决定先退,为了“夺”,康熙帝决定先“予”。于是,还不满十五岁的皇帝在经历一场激烈的舌战之后,便偃旗息鼓了。这场争论的惟一结果,就是将苏克萨哈本人由凌迟处死改为绞。鳌拜终于将他的连襟苏克萨哈灭族,时为康熙六年七月十九日。

鳌拜既阴险又狡诈,他在朝廷内广树党羽,结党营私,先后纠集大学士班布尔善,尚书阿里哈、噶褚哈、济世,侍郎泰必图等人,结成死党,把持朝政,独断专行。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这位年轻的康熙皇帝。

据康熙讲:鳌拜在朕面前办事,不拘小节,不求事理,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即将办事官员痛斥一番。又如在接见时,鳌拜在朕前理应态度温良恭顺,但相反却大施淫威,在众官员面前表现自己,高声喝问。又说,凡是用人行政,鳌拜欺朕专权,恣意妄为。

不仅如此,康熙八年(1669)初夏的一天,鳌拜还曾托病不朝,拨弄是非,要玄烨亲自去问疾。而当康熙登门拜访,进入内室时,御前侍卫官和托看见鳌拜惊慌失措,便一个箭步走到床前,揭开床席见刀露了出来。但年轻的皇帝见到如此情景,却态度从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刀不离身,是我们满族人的老习惯,不足为怪呀!于是,鳌拜紧张的面孔才稍有缓和。由此可见,巧计捉鳌拜,为国除大害,已势在必行,宜早不宜迟。

为此,康熙把自己扮演成一个天真浪漫,不问政事而又贪于玩耍的孩童。他每天和一群同自己年龄相近的顽皮子弟,其中包括身强力壮的卫士们,在一起摔跤打拳,久而成习,使鳌拜失去了戒意。而实际上这是康熙在暗中训练有素的捕捉鳌拜的卫队营,即善扑营。

一天,康熙以下棋为名召见近臣索额图进宫,商量如何擒拿鳌拜之事。索额图是已故首席辅政大臣索尼的次子,康熙的叔丈人,威望很高。他原任一等侍卫,康熙七年六月,改任吏部右侍郎,后复为一等侍卫身份重新回到皇帝身边,这意味着剪除鳌拜的时机已经到来。

行动之前,康熙首先分散其力,将鳌拜的党羽以各种名义先后派出,使其孤立无援。如他的胞弟内大臣巴哈、亲侄侍卫苏尔马、死党理藩院左侍郎绰克托、工部尚书都统济世等人,分别被差往察哈尔、科尔沁、苏尼特、福建等地处理公务。待一切安排就绪后,康熙八年五月十六日,康熙帝亲自向善扑营做动员,部署具体方案。他面问众人说:你们都是朕的左右老臣,然而你们害怕皇上,还是畏惧鳌拜?众人齐声回答说:我们当然畏敬皇上!于是康熙当众宣布鳌拜罪过,随后召鳌拜进宫。这时,四壁早已埋伏好的武士、摔打能手一拥而上,鳌拜徒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只好束手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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