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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新婚变奏

于嘉和小石相识一年后结婚,选择到杭州度蜜月。

西湖是美的,游玩也很累,但于嘉心里是甜蜜蜜的。第二天起床,她在盥洗室里洗漱,习惯性地把喉咙清理了清理。她是教师,平时有咽炎,嗓子总是不清爽。这时,小石推门进来,给她递过来一杯温水,看着她喝下去,又在她发迹间吻了一下。

于嘉对细心的小石是相当满意的。小石是会计,心细如发丝一般,所有的事他都喜欢亲自操办。像结婚前的新房装修,就是小石一人搞定的。等于嘉走进去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个温馨的爱巢:深色的大花图案的窗帘呈现出水彩画一般的效果,拉上之后,有浓重的私密感;相反,一套原木餐桌椅,配上了浅色小花椅垫,又感觉格外温馨。最令她感动的是,小石指着走廊踢脚线上面的夜灯说:“这个灯到夜里开着,光线非常柔和,不影响睡眠,但能给你起夜照亮,这样,你这个近视眼就不会摔着了。”

他是这样可心可意,于嘉就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像自己应该穿什么衣服,于嘉完全没有主张,小石却会用时尚的男性眼光为她合理搭配;而单位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于嘉唠叨给他听,他又成了自己的军师,出谋划策,想方设法帮她化解。

于嘉在他爱的包容中徜徉。每逢于嘉的朋友们聚会,她都要拉着小石一起去。开头,小石还愿意见见她们,后来他觉得跟老婆的朋友们聊天还是有些距离,就建议于嘉自己上去,他愿意在楼下等着,等多久都行。本来跟闺密说的话,就不可告人,于嘉也乐得小石不听,能有他在楼下耐心地等着,于嘉跟朋友们相聚很从容。直到朋友们问起小石忙什么呢,她才告诉她们,他在楼下等着呢。这时,朋友们都纷纷责怪于嘉,让她赶快走,别让人家等着急。于嘉却神闲气定地说:“没事儿,他都习惯了。”

在这种爱的纵容中,于嘉也慢慢变得骄傲起来。小两口难免有争吵,虽然事都不大,但每次道歉的必须得是小石,哪怕是于嘉错了呢。这一次,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又吵了起来。小石坚持自己没错,不道歉。他俩不说话,冷战持续到半夜。都睡下后,于嘉越想越生气,翻身起来,说:“不行,你一定得给我道歉,不然今夜我睡不着了!”小石皱皱眉,想想明天妻子还有一天的课要上,就违心地说:“好了好了,我错了,快睡吧!”

总体来说,俩人还是过着幸福的小日子。一晃半年过去了,这天,小石对于嘉说:“你看,咱们结婚装修,借了4万元钱。现在单位正好有到国外办事处常驻的名额,我想报名,也就去个一年半载,因为工资高,补助多,这4万块钱很快就能挣出来了。当然,去不去由你决定,毕竟,我出去,你一个人在家,日子比较难熬。”于嘉虽然舍不得小石走,但一想到,分别最长不过一年,那时家里还了外债,又会有些盈余,正好可以要孩子了。苦就苦点吧,短暂的分别更有利于两人感情的浓烈,小别胜新婚嘛。于嘉想到这些,就咬牙答应了。

分别的相思之苦,熬煎着他们。每次小石打来电话,都要问:“我的漂亮媳妇今天穿的是什么,吃的是什么呀?”于嘉则不停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春节前,小石终于回来探亲了。于嘉让小石把他辛苦赚来的钱都好好存起来,赶快攒够了还账。于嘉主张小石在国内的开销,都花她的。为了给心爱的丈夫吃好穿好,于嘉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攒下钱来,给他一张卡,让他随便花,不要苦了自己。小石搂着她,在寒冷的马路上逛街,于嘉心头自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暖意。

时光如电,半年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于嘉还是不停地在电话里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你这次回来,咱们要个孩子吧?”小石说:“一时半会回不去,公司缺人,派不过来人替换。要不这样吧,你暑假飞过来,咱们到欧洲玩一圈。这里离法国很近,你不是最想到巴黎吗?咱们坐火车游欧洲,还便宜!”于嘉心花怒放,虽然小石回不来,俩人一起游欧洲,真是梦幻一般的事啊!一放暑假,于嘉赶紧办完各种手续,买了机票,直飞爱人身边。

欧洲游比蜜月时的杭州游要感觉好多了,他们去了卢浮宫、凡尔赛,去了罗马、梵蒂冈,甚至还去了埃及……都是于嘉梦寐多年的地方。虽然于嘉的英语不好,但小石可以独挡一面,为她办妥了一切,不需要她张罗什么,只要她开心地去玩。转眼10天过去了,小石的假已经满了,于嘉只能悻悻地飞回了国。

仿佛是一个转折点,自从这趟旅游之后,小石的电话打过来的就很少了,即便是于嘉把电话打过去,那边也是说几句就挂了,小石对此的解释是“为省钱”!于嘉感觉栖栖遑遑,极度不安。她把自己苦等的每天写成日记,又写了一封长信寄给小石,然而信件如石沉大海一般。于嘉忍不住打电话问他:“你收到了吗?”小石回答:“收到了,以后别写这些了。我看了心情不好。有话咱们回去说吧。”于嘉听不到他再叫自己“漂亮媳妇”,他的话也是冷冰冰的,她忽然有了很深的恐惧感:“你怎么了?”“回去说吧。”电话干脆地被他挂断了。

不久,小石回来了,这并不是逢年过节的日子,他是专程回来跟于嘉离婚的。于嘉并不知道,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美女,她暂时先回了自己的老家。

小石说:“离婚吧。你可能并不知道,我为什么结婚半年就申请出国,因为我从杭州蜜月开始就受不了你了。每次盥洗,你嗽痰的声音像个老头儿。每次你说你单位里的那些烂事,你不知道我有多烦。我根本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我自己单位还一大堆烦事呢,谁替我解决?!每次吵架,凭什么都得我认错?你就没错过一回?……”起先是于嘉哭得像个泪人,听小石说这些,于嘉不哭了,小石却越说越委屈,几乎掉下泪来。

于嘉说:“我不对的地方我可以改……”小石冷冷地说:“不劳你改了。”正说着,小石的手机响了,小石接了电话,转身到另一个房间,把门关上。于嘉隐隐约约听到他说:“谈着呢,你放心吧……”

于嘉明白了,背后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们的结果呢。她也忽然醒悟过来,小石邀请自己去欧洲玩,其实也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良心债。这下好了,他不欠她的了,他的良心安了,他开始行动了。

自己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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