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首先要弄清楚都有什么毒,至少知道毒性才能解。”我依然不急不徐的说。
“大娘,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只管告诉我。”温言昕闻言马上转过去问。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孙惠芬做的鬼,一个月前我突然开始感觉很不舒服,一开始也没太注意,后来变的时而畏寒,时而惧热;跟着就开始突然的消瘦,每天莫名其妙的吐血,孙惠芬就去和老爷说我恐怕患上了可疑的病症,就把我送到了这里,不知她还搬弄了些什么是非居然就成了代理总管。只怕现在老爷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没了吧。”马大娘讲的很悲伤,但是只是几句话以后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身体似乎已经透支到一种极限了。
“大娘这是大夫给您开的药?”我抬着那个辨不出颜色的碗看了很久问到。
“天知道是大夫开的药还是毒药。”马大娘眼中的嘲讽和轻蔑的笑,可以看出来她曾经是个何等精明,又何等高傲的女人。就算现在已经落魄,可是那身傲气还是没有该多少。
“哦?这样么?”我心年一动将那碗连同碗中的药汁一起收走。
“哟,我说二少爷,您怎么大冷天的跑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这里呀,晦气的很呢,您还是趁早回去吧。”屋外传来了孙婶那市侩的声音,我和温言昕相对一视同时皱起了眉头。
“孙婶,你就是这样照顾对温府有汗马功劳的马大娘的?是父亲让你这样做的,还是你自己自作主张这样做的?”温言昕板起妖媚的脸,妩媚的声音冻成了冰。我看着盛怒中温言昕恐怕马大娘不是那么简单的只是汗马功劳的老臣吧?更应该是在某种程度上对温言昕有着特殊意义的长辈。而且以马大娘以前的身份就是奴才里的主子,事情应该有些复杂。如果我能救她,那么我能有什么收获呢?看来我值得拿这个条件和温言昕谈谈。我打好主意悠然的看着对阵的那对主仆。
“回二少爷的话,老身以为马大娘患的是怪病,不适宜住在人多的地方,万一这病能传给其他下人,下人再传给老爷少爷们那可就不好了。”孙婶突然的变的硬气了许多,我在猜她是外强中干还是真的有人给她撑腰。
“哼,老身?孙婶,父亲知道你这样称呼自己了么?当年父亲只允许马大娘一个人在主子面前称呼自己。什么时候你也变成老身了?你们都请了哪里的大夫给大娘看的病?你们都给大娘吃了什么药?我偌大一个温府难道找不到一个象样的房子安置大娘?孙婶我对你的无能感到很遗憾,这件事情我会禀告给父亲的。”温言昕怒气冲冲的摔了下袖子准备迈出门去。
“二少爷,二少爷,老身……小的是说,小的已经找了夜什最好的大夫了……”孙婶的气势明显被温言昕的怒气压了下去。只是还是不肯服软,一个劲的狡辩着。
“孙婶,找两个人来,既然没有地方住,就把马大娘抬我房里来。我亲自照顾她。”温言昕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孙婶的话头。孙婶大概好久没有那么没面子过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只有喏喏的点了点头。
“慢,把马大娘抬我房间里吧,我是姑娘家的,照顾病人比较细心也比较好照顾。”我给温言昕使了个眼色,温言昕愣了一下既而会意。
“还是柔儿考虑的仔细,孙婶就按柔儿说的办。其中要是马大娘有个三长两短,我的话不会改变,你就等着给马大娘陪葬吧。”温言昕毫无表情的吩咐完就拉着我走了出去。我思量了片刻。
“温公子,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温公子可否为小女子达成心愿?”我很客气的对温言昕说。
“哦?什么事?”温言昕似乎嗅到了我的小阴谋,他转过来,邪气的微笑看着我。
“你家里有制毒,配毒相关的书么?夜什的毒药我不熟悉,虽然医者可以以一通百,但是如果没有药物的基本识别,只怕也是很难的。我想借做参考。”我想了想还是大方的说目的,藏着噎着反而不好。而且这个理由足够冠冕堂皇,毕竟他那么马大娘的生死。
“呵,我还以为什么要紧的呢。一会让你给你找过去。”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我这可是摆明了的偷啊。他怎么还那么无动于衷?
“反正不是我的,是温家的。和我没关系。”他似乎没有看见我的疑惑,自言自语般的那么念了一句。我还是愣住了,难道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作温家的人?
“我只是父亲手中的棋子,我的生死,命运全都在他一念之间。”他背过身缓缓的走,声音不大我却听的很清晰。我心中一动,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和他何尝又不是一类人,我才半年就厌倦了,逃离了何况是他?或许我能帮他也未知,我有些开心的笑了下,却不知我这个心念一动却是温家的劫难。
其实如果认真做事效率真的很高,我和温言昕那么一路谈着条件,一路逛着回到秋染斋小丫鬟和小厮们已经把床、幔帐等物什安排好了,放在二楼原来守夜小丫鬟的位置。同时马大娘也到了。我只让温言昕吩咐下去给马大娘做点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其他的事情就全交给了小丫鬟。看着温言昕送来的十来本医书,我越来越惊异,夜什的制毒手法和婆婆的手法其实很相似或者说入出一辙,只是夜什的药材很奇特,很多药我都没有接触过。而且具书上记载很多药物都是寒性和热性并存的药材,也就意味着制药的时候只要一个不小心,那么毒药就变成了解药,或者是没有效果的药。换而言之,本来的解药也有可能因为一念之差变成毒药。总之药性比在凌百时更难控制,所以解药和毒药共存的机会也就更多。那也就意味着我只要能找出毒药是哪种,那么相应的应该就能找到解药,只是这样有谈何容易?他们到底把药放在哪里?我自然的想到被我顺手牵出来的那只碗。借着夜明珠我光我打量着那只碗里的残渣剩药。天色渐渐的沉了下来,自从马大娘搬了过来,她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我也不去管她,只顾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