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一夜,天空泛白,晴苑的房子也被拆得差不多了,屋顶上光秃秃的,地上片布瓦砾,直到绿衣的房间上主被某人一脚踩出一个大洞时,绿衣才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从屋内出来,一脸的不满,她昨晚照顾了橙衣一夜,才刚刚睡着,这两位姑爷也不嫌累,在她头上打了一晚,也知道走远点去打,都吵着她睡觉了!现在躺在床上都能看到天了,这两人咋还没有收手的意思呀!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南书,觉得现在应该是公子所说的“打了差不多了”的时候了,看见绿衣,小跑过来,把冷君然的话对她说了一遍,再看看绿衣一副睡眠不足,顶着两个熊猫眼的样子,道:“真是个丑八怪!”
“你个死南书,皮痒了是不,本姑娘最会扒皮了,信不信?”绿衣气呼呼地道,从袖里滑出一片薄如羽翼的刀光,寒光闪闪地亮在南书面前。
南书一看,赶紧跑走,远远地嘴里还嘟嚷道:“又凶又丑,一定嫁不出去!”
绿衣气得对他直挥拳,再转头看看房上的两人,转身进屋,在灰尘满屋里房里呆了一会,拿了两张纸走出来,一人一张,疾射上面缠打的两人,不待两人反应,看了一眼空着的屋子,掠身而去!
南宫钰和风楼绝感觉到旁边有物体飞来,伸手接住。
风楼绝看到这张熟悉的,却又让他无可奈何的条例,再瞄到绿衣远去的背影,忙追上去喊道:“好绿衣,我不打了,不打了,你千万不能告诉你家小姐呀,我帮你嫁个好人家呀!”
南宫钰倒是从头看到了,笑了笑,折好,小心地放进怀里,除了不能同室操戈外,没一点是针对他的!再看到那个往含香院飘去的红影,再看看脚下一片狼藉的晴苑,垮下了脸,师妹好像没给他准备住的地方!
“来人哪,本公子要住蓝月居,快点收拾出来!”南宫钰中气十足的声音盘旋在冷府上空。
刚刚起床的福伯打了个哆嗦,赶忙叫人收拾,只怪昨天太多事了,他把这件给忘了,几个姑爷都有院子,就差南宫公子的了!
第一天,日落时分,冷晴儿未归!冷府无人惊奇,各人忙各人的,几个新姑爷聚在一起品茶、聊天、下棋,惬意非常!
第二天,黄昏来临,冷晴儿依然未见人影,冷府照旧,几个男人依然悠闲地过了一天,只有玄夜的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南宫钰则偶尔往门口看两眼。
第三天,月华如霜,冷晴儿依然未归,冷府下人盯着几位姑爷的目光有些奇怪了,几个男人有些坐不住了,玄夜忽地掠身而出,连声招呼也没打一个。冷君然也放下手里的杯子,叹了口气,和云墨羽对望了一眼,发现他眼里也有着无奈之色,两人同时飞身离去,南宫钰立刻跟上,他虽然不知道师妹去哪了,但直觉他俩一定知道,跟着总是没错!风楼绝恨恨地跺了下脚,红衣无影,剩下的皇甫倾伶自然紧紧跟随,心底也有着无奈!
眨眼间,院里再无一人,各人的侍卫也都紧随而去,一时间,只剩空寂的风声,还有那光秃的梅树上停着的两只老鸦,正扯着难听嘶哑的嗓子叫着。
皇宫御书房
隔着厚重的屏风,一个黑影向景帝禀报着什么,李安静静地站在书桌一边,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宽大的龙椅上景帝脸色如常,手执朱笔批着奏折,对后面的声音似听到了,又似没听到。后面那人说完,黑影一闪,如烟般消失,静静的御书房,沉重安谧,似是那人从未出现过一般,从始至终,室内只有两人!
终于,景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李安忙递上一杯茶,刮开上面的泡沫,轻轻地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有些出神地望着垂下的明黄锦缎垂缨。他这一生都困在这重重宫殿之内,在自已还未登位之前,算计着怎么才能得到这个位子,得到后,才发现其实失去的更多,就连一生的至爱都弃他而去。当时他也想过放下一切,陪她逍遥于世,但最终,他还是在江山和她之间做了选择,放弃了他生命中的最爱,选择了这个高高在上的位子。
现在,他老了,更觉得孤独和寂寞,才知道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最开心、最轻松、也是最美的回忆!伊人已逝,我却独在!找了十几年,他竟然连她的埋香之地都找不到!生前,她离他很远,逝去,她还是离他很远!他若死,要去哪寻那一抹香魂?
李安静静地看着景帝,脸上有着悲切和沉痛,皇上这又上想起了那位逝去的人了,唉,十几年了,皇上还是忘不了呀!不过也是,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连他都无法忘怀!
“皇上,夜深了,歇了吧?”李安小心地问道,成功地把景帝从回忆里拉出。
“唉,人老了,总是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景帝苦笑了下道。
“皇上,您说,这公主会去哪呀?”李安忙扯开话题,问起刚刚黑衣人禀报的事情。
“这个丫头是个重情的!”提起冷晴儿,景帝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幽暗沉深。
“皇上是说,公主去了……”李安的话只说了一半,却让景帝止住了,起身离开御桌,沉沉往外走去。
“那皇上就不怕公主放了那人?”李安赶忙上前扶住。
“就因为她是个重情的,所以朕才不担心!夜了,歇了!”景帝挺直的背微微有些弯,岁月无情,头上的发白的多,黑的少!
“皇上今晚去容妃娘娘那吗?”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影子被宫灯拉得很长很长。
“朕想静一静,上次云墨羽来,查的事怎么样了?”
银盔铁甲,旗帜鲜明,整齐有序的队伍里,一辆囚车缓缓而行,周围有着上百名军士把守,个个精神抖擞,双目如电,虽然上百斤重的甲胄在身,却步伐轻盈,行动利落,一看就知是精兵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