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从冷府的大门进来一顶黑色飘纱的轿辇,里面摆着一张软榻,黑纱随风轻撩,两具赤果的身影若隐若现,里面不时传出****之声,刚刚热闹起来的冷家大院,又刷地寂静无声,若大了院子,上千人的场地,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皆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抬轿的四个男子,在轿身落地的那一刹就消失不见,只余里面女子的娇吟还有男人粗得的喘气声!
上千的宾客这次真正的目瞪口呆了,谁这么大胆,在靖国公主的婚礼上做出如些羞辱之事?这不但是打了四大世家的脸,不说那神医谷,还有那神秘的云水宫,更是打了皇上的脸,这可是圣旨赐婚哪!皇家脸面何存?
冷阔天也阴沉着一张脸,眼底有着厉色,袖里的手紧紧握着,他一向沉调,有人还真把他冷府当纸老虎了!
冷晴儿早在那轿内的声音传入耳中时就白了一张脸,杀意遍布,双目涨血,那女子的声音那么熟,十年的朝夕相处,哪怕只是一个细吟,她都熟至入骨!但那男人的声音她却陌生至极!
一阵风吹来,风纱撩起,上千双眼睛看清了轿内的情形,榻上,一个男子精装的身体俯在一个赤果的女子身上,做着那最原始的动作,对外面的一切充耳不闻,似是未知,眼里欲旺盛!地上还躺着两个半(窘)果的男人,一动不动,似是昏死过去!
冷晴儿一抬手,三千红锦而起,瞬间将那轿辇围个严严实实,阻挡着无数探究的目光!
“冷枫,抬进去!”这几个字是冷晴儿咬着牙,一字一字崩出来的,似乎这几个字已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袖里的手紧紧攥成一团,红丝滴下,瞬间隐入地下红毯之中,留下一块晕暗的痕迹!
“绿衣,找人守着,百丈之内,接近着杀无赦!”
绿衣满脸泪痕,自小玩到大的同伴,她怎么会不认识,听到冷晴儿的话,带着无限杀意的眼在无悔身上转了一下,又恨恨转身离去!
冷晴儿艰难地转身,隔着云墨羽,眼光穿过冷君然,落在一身红衣,风华绝代的无悔身上,定定望着他,眼底无限悲凉还有痛心和绝望!一步一步举步维艰地慢慢走近他,身上的气息也随着她步履迈行而越来越冷,杀意也越来越强!
云墨羽和冷君然让开位置,眼底有着无限担忧,这样痛心欲绝的冷晴儿他们不曾见过,犹如一下子坠入黑暗之中,全身阴冷、嗜血!
无悔早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就愣了一下,当他看清车中之人时更是震惊非常,也知道,他和冷晴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上几次她只是小打小闹,并不曾真的想要他的性命,尽管她当时无情绝杀,但他还能感觉到她心底对她的情意犹存。而这回,他清清楚楚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噬骨入髓,还有那绝望痛苦眼神如千年寒冰制成的寒冰利刃一般直直地,无防地剌到他心里,只是片刻时间,他由天堂跌至地狱,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目光流转,谴责、质问、失望、痛苦、悲凉等等最后都转化为无穷无尽的恨意,目光如冰,如成箭诛心一般,无悔一下子怔在那里,袖里的手抬了抬,又无力落下,他知道这一刻她是真的要杀了他,再无半丝情意!
有些醒目的客人已经开始往外退去,看热闹也要见好就收,这里杀气弥漫,寒意嗖嗖,转眼间就会变成一个血色战场,谁嫌命长,尽可留下!
“你……该……死!”冷晴儿一字一字地吐出这句话,手里寒光萦绕,玄冰掌被她提至极限,带着满身的愤怒和恨意,快如闪电的无悔挥去,端的是毫不留情,一掌毙命!
无悔的身体直直飞走,撞在冷家的院墙上,又带着零砖碎石,重重跌落在十丈之外,人群簇挤的大街上,撞翻了两个流水席面,溅了一身的饭菜酒渍,吐出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比他身上的红衣更是妖艳!
拥挤的人群忽地一哄而散,退得远远的,热闹可以看,但是在保证生命无忧的前提下!
冷晴儿走来,头上珠玉翠响,本是好听悦耳的声音却让人心惊莫名,一身红衣霞,却又带着嗜血的狠厉!
在无悔面前停住脚下,看着他如玉般的俊脸,就得此时受伤倒地也遮不住那一身玉树风姿,脸若白绝,比那玉雪峰的常年不化的雪还在白上几分,薄凉的唇被鲜血染得殷红,带着一丝妖冶,还有无情,唇角红丝如注,地上一片腥红!
冷晴儿眼中除了杀意还是杀意!冷冷盯着他,一字一顿清淅无比地道:“你犯的错,就由整个蓝国来陪葬!她受什么苦,你十倍奉还!”
冷冷转身,盯着那些要退去的官员大臣道:“各位大人且慢,本宫有话要说!”说完率先走回冷家大厅,坐在主位,这一刻,她不是止是冷家主,还是统率三军的靖国公主!
“冷枫!吩咐下去,晴雨阁和冷家所有的粮草军需全力支援边关,十天之内送到睿王手里!”
“是。”
“方正,命方老将军带二十万大军支援睿王,即刻出来!三个月内拿下蓝国十洲!所有顽抗者,杀!”
“遵命!”
“李硕将军,带二十万大军进住水城,你的任务是守好那里的一草一木,丢了一城,你就不会回来了!”无悔把洛铭睿引去了洛洲城,困着他不能脱身,却又暗中把兵调到蓝国和洛国的另一个接触点,她之前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她并不是一只兔子!
冷晴儿声音清冷,高贵威严,冷家的大厅就好像一座小小的朝堂,这次冷晴儿大婚,几乎朝中所有官员都来了,冷晴儿一叫,他们无形中按照往常上朝的队列站好,左文右武。听到冷晴儿的命令,俱是一震,却都又把眉头蹙了起来,皇上说要靖国公主监国,可也没她可以擅自调动兵马呀!而且这是在喜堂又不是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