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出来?”宁王妃怔了怔随后才反应过来一笑道:“的确是被扒出来了,这词儿形容得好。”
“就算是扒出来也没人会相信了,晋国公之前做了那么多的铺垫与不断的造势,一定已经成气候了,否则他也不敢大摇大摆的续弦了啊。”
后续的事楚灵月基本上已经知道了。
“对,晋国公此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曾经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他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的。”宁王妃缓缓的说道。
“但百密一疏,就算他做的再密不透风,他可是当朝国公,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就算不再理朝政,也必须带着夫人出席一些皇家宴席,何夫人还是外室的时候并没想到因为自己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有人是见过她的。”
“晋国公续弦之后第一次带着她出席皇家宴会的时候,她便被人认了出来,此时她的身份才被扒了出来,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晋国公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何夫人,居然让她诈死再改头换面直接进府做了当家主母,这样便省了由外室到小妾再到正室的过程,这件事顿时又引起一阵暗中议论和猜测。”
“不过在宴会上有人指正她的时候她并不承认自己就是先前晋国公的外室,而且晋国公也护着她,不顾自己的身份公然将指正她的妇人甩出了九华殿……”
楚灵月听到这里听得热血沸腾,遥想当年大殿之上男人护着女子的一幕,定然让所有在座的女子都嫉妒得哭瞎了眼睛,若是没有其他内情的话,如果晋国公和何夫人是互相喜欢的话,那也算是一段旷世绝恋了,在这个妻妾成群被写入律法保护的时代,他们这样的行为何止是另类?简直是骇人听闻了。
“从此之后何夫人便正式融入了贵族圈,再也没人敢提起以前的事了是么?谁若提那就是污蔑国公府的人,国公岂能饶恕得了她?”
楚灵月猜想着接下来的话。
“对,自从那件事之后谁都不敢再提起她过去的事,而她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贵族圈子,后来一来二去的她也会带着府中的公子小姐参加一些私人聚会,然后众人才发现她不仅貌美无双,而且温柔端庄,实为本朝女子的典范,而且,和她交往过的人都很愿意和她亲近,她身上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的魅力。”
宁王妃说着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神情,显然何夫人的魅力将她也收服了。
“那原配的女儿便是何婉仪吧,何婉仪是自小养在她的膝下的,所以她对她应该是有真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宁将军一受伤,她便领着她来探望了。”
楚灵月心道怪不得会叫小姐呢,不过,看来那何夫人心思是比较深沉的,能和原配的女儿相处甚欢,还让这女儿对自己尊敬有礼,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恩,若是没本事如何能将晋国公迷得气死原配自己上位?楚灵月心中对那何夫人瞬间有点异样的心思,觉得她要么就是十分单纯之人,要么就是心思深沉如海的人,这样的人可是不对她的胃口。
“恩,何婉仪两岁多的时候便养在她膝下了,据说她待何婉仪视如己出,除了没有亲自生养之外,何婉仪小时候都是她亲自给她换洗尿布的,而何婉仪也和她十分亲近,不过,听说她长大之后,得知自己亲娘去世的原因后,便和何夫人疏远了,而何夫人也并不为此事伤心,近年来,她也越来越足不出户了,整日里吃斋念佛,不怎么理家事,都是交给何婉仪打理内院的。”
宁王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将这个曲折离奇堪称女人成为正室的传奇典范的故事讲完了,说完之后她喝了一口茶歇歇。
“如此说来,这何夫人还真是好命呢,得到晋国公那样的男子如此相护如此宠爱,估计本朝大多数女子都背后将她当做典范向她学习吧,更有甚者也许还会和她取经呢,她是怎样拴住晋国公的心,一步一步成为正牌夫人的。”
楚灵月心道这里毕竟和现代不一样,这里的女人对于三妻四妾都是当做纲常来遵守的,对于小三小四小X是非常适应的,但是哪家豪门贵族都是一群女人在争夺一个男人,按照惯例都是主母整治小妾的,将小妾当做下人般打骂虐待的。
但凡有一个小妾上位的,那必然会成为千千万万小妾们的榜样,都会以她为目标期待着自己也能有朝一日小妾翻身把家当,而何夫人便是这样的人,她还不是什么小妾,是比小妾级别都低的外室,居然能被晋国公这样的权贵看中,并为她抛弃正室,送走妾室独宠一人,那真是让人又嫉妒又羡慕的啊。
若是这事放到现代,那何夫人早就被口水淹死了,哪里还能容她活得如此潇洒舒服。
“谁说不是呢,好在她虽然是外室出身,但人长得美,又有本事,琴棋书画治家理事样样精通,和她相处过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被她的才华气度所折服,所以她很快便融入了京城贵妇们的圈子,而且人缘颇好,时过境迁,到现在她竟然差不多成了京城贵妇学习的典范,京城中已经很少还有人能想的起来她以前的事了。”
说到最后一句,宁王妃一脸向往羡慕的神色,楚灵月终于明白她对何夫人亲近宽和的原因了,她心中是羡慕何夫人的,虽然以前的事令人不齿,但是她得到了一个女人最想得到的东西,女人一辈子能有一个如晋国公一般有担当又宠她爱她的男子那就是全部的梦想了,其他的都是浮云。
“王妃不必难过,或许,宁王爷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他迟早都会醒悟过来的。”
楚灵月说完后顿时暗骂自己该死,怎么提起了这茬儿,宁宸如此重伤,宁王爷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但到了此时却还连个人影都未见,可见他是个渣男典范,一心沉迷美色,却将妻儿抛却不顾,她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刻提起他让宁王妃堵心?
“他?哈哈,他若能比得上晋国公一半的男儿气概,我如何会如此的劳心劳力憔悴苍老?”
宁王妃神色哀戚的一笑接着道:“上次我和铮儿同时中毒,他却只派了身边的侍卫来问了一声,之后便再无讯息,此次宸儿又受了这么重的伤,生命垂危,他明明知道却也没来瞧他一眼,他如何还能当得起父王和丈夫的称号?真是枉为人父,枉为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