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落山府府主城的那天,肖东木夫妇给了肖尘一匹马和一个包袱,包袱里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银子。
“一个人在外面,不要意气用事,凡事讲究一个忍字,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肖东木说道。
方氏已泣不成声,大儿子死了,小儿子又要独自闯荡,一路上凶险难测,万一出了事,谁会帮他,他一遍又一遍地说道:“如果不行,就回家!”
肖尘有一些伤感,也有对前途的憧憬。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他甚至怀疑自己该不该离开家。
“你走吧!”肖东木拉住妻子,让肖尘赶紧上路。
肖尘翻身上马,没有回头,他害怕自己不想走,害怕看到伤心的母亲。
“诶呦,堂堂的肖公子还会哭啊!”癞蛤蟆从肖尘怀里钻出,跳到了马背上,面对肖尘。
“你再说话,扔你下去!”肖尘威胁道,同时抹了抹眼。
“好好,我不说了。到府主城得半个月,这半月不能浪费了,我教你一套心法——《大冥决》,这套心法能帮助你提高对阴气的亲和性,一共有十层,先教你第一层。”
癞蛤蟆想出了一个办法转移肖尘的注意力。
肖尘依旧有点儿伤感,不过还是把注意力转向了癞蛤蟆。
癞蛤蟆一跃而起,同时他的爪子精光一闪,点在了肖尘的眉心。
肖尘精神一阵,一段符号涌入脑海,这段符号像是某种文字,但是绝不在肖尘的认知范围之内。肖尘正欲问癞蛤蟆这是什么东西,一道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响起,震得脑袋嗡嗡直响。
尽管肖尘根本就没有用心去记,但是那声音却像是刻在了他脑子里,他忘都忘不了。
癞蛤蟆又开口了,说道:“你用心去念,去感觉你周围的阴气!”
“我还要看路,肯定要分心的。”肖尘解释道,去府主城的路途遥远,不可能一直直走。
“交给你尊敬的金蟾大人吧!”
癞蛤蟆拿过马的缰绳,轻车熟路的驱赶马匹。
肖尘没心情跟癞蛤蟆耍嘴皮子,就闭上眼,专心的念那段口诀。
起初,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一路上,经过肖尘身边的人都责怪他危险驾驶,竟然敢骑着马睡觉。
半个时辰过去,肖尘依旧毫无感觉。
又半个时辰,那段原本晦涩拗口的口诀肖尘能顺口成章,可是还是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不要急,这大冥决的益处绝不是你能想象的,等你练成,你才会知道它的厉害!”
癞蛤蟆见肖尘的眉头越来越紧,安慰道。
肖尘眉头渐渐舒展,就算他睁着眼也无事可做,还不如试一试大冥决,如果练成了,还真像癞蛤蟆说的那样能增加他对阴气的亲和性,这最好不过,就算练不成,就当是个消遣。
心放的很平和,一切都不那么重要。
就像一只蛹终于等到破茧而出的时刻,肖尘等到了那奇异的一刻,简直太奇异,他不敢想象他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
原本黑漆漆的视野里,出现了灰蒙蒙的亮点,密密麻麻……
“你感觉到了!”癞蛤蟆听上去比肖尘还激动,肖尘脸上的笑容让它很确信肖尘似乎练成了。
“很多亮点,灰色的亮点!”肖尘依旧闭着眼睛,他想去抓那些亮点,但是他什么都抓不到。
“那就是阴气,你能感觉到多远?”癞蛤蟆好像很想知道这个,急切地问道。
“八米,方圆八米!”肖尘沉浸在这种奇异的感觉之内,说道。
“八米,还不错,一般人五米左右!”癞蛤蟆没有再挖苦肖尘,反而有点儿夸他的意思。
“你尝试一下看能不能将这些阴气距离起来。”癞蛤蟆说道。
肖尘感觉到的阴气太多,要是将它们都距离在一起恐怕体积会很大。
更加让肖尘惊讶的是,只需要他一个念头,这些阴气就自动汇集在一起,一个人脑袋发现的亮团出现在肖尘的感知之中。
“压缩!”癞蛤蟆总能适时地给肖尘指导。
那个光团在肖尘的控制下变成了只有苹果大小的体积。
“将它扔出去!”癞蛤蟆又说道。
肖尘将光团狠狠掷了出去。
“砰……”
一声巨大的响声在在前方响起,马受到惊吓,嘶鸣着停了下拉。
肖尘睁开了眼睛,在他前方,路中央有个一米的深坑。
“这是我那光团造成的?”肖尘不敢相信,那个肖小的光团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这还是弱的,你如果能把光团继续缩小,那它的威力会更大,大到想不到。”癞蛤蟆说道。
“怎么才能让它更小?”肖尘问道。
“你现在感觉很累吧,将光团缩小很费精神神,只有精神足够强大了,光团才能任你摆布,而精神只有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才会增强。”癞蛤蟆解释道。
“那就努力修炼了!”肖尘信心满满地说道。
正午十分,肖尘早已腹中饥饿,于是便在路边的茶水摊要了一些吃的,就在他津津有味的吃着东西的时候,一连好几匹马跑了过去,动静甚是大,弄的尘土飞扬。
癞蛤蟆也是大快朵颐,一片大肉嚼几下就没了。
吃饱喝足,肖尘继续赶路。
走了没多久,正在冥想大冥决的肖尘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睁开眼一看,前方路中央全是尸体,马的还有人的,尸体都残缺不全,十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