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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东罗马“尼卡”起义

公元476年,日耳曼人废除了罗马城中最后一个皇帝罗慕洛斯,西罗马帝国宣告彻底灭亡。

而东罗马却安然无恙,且相当繁荣,这主要得利于东罗马有利的地理环境。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位于欧亚两洲交界处,扼黑海咽喉。海上贸易发达,经济发展十分迅速。特别是公元6世纪查士丁在位时,国势日盛。

公元527年,查士丁尼继承他舅舅查士丁的皇位当上了拜占廷皇帝,此前被他舅父封为“恺撒”。恺撒是500多年前罗马君主,以能惯战著称于世,被人们誉为“祖国之父”。查士丁尼上台后,却真的以恺撒自许起来,一心一意要复兴罗马帝国。公元528年,他叫人把古罗马诸帝流传下来的法令和历代法家著作汇编起来,集成三部巨著《罗马民法汇编》。同时又大兴土木,兴建教堂和修道院。著名的圣索非亚大教堂就是那时兴建的。因为这些教堂都兴建于拜占廷帝国时期,因此后人称这类建筑为“拜占廷式建筑”。

西罗马的毁灭使得查士丁尼在震惊之余,拼命加强自己的统治力量,疯狂地对外掠夺对内残酷镇压。

公元533年,查士丁尼的得力干将贝利撒留率军先后灭绝了北非的汪达尔王国和东哥特王国。多年的穷兵黩武,对本已困顿不堪的奴隶似如同雪上如霜,他们终于爆发了一场名为“尼卡”的起义。

这次起义还与古罗马的竞技活动有关。在古罗马的早期,就形成技了竞技活动的娱乐项目。它是贵族们用以取乐的竞赛活动,主要以马术为主。在古罗马的主要城市,都建有庞大的竞技场。拜占廷时期,竞技活动几乎发展到全城所有人的全民活动。其组织形式仍沿袭古罗马传统,由各城区民兵担任,他们一方面是城防的力量,同时也是竞技的代表。为了区分队别,各城区的服色不一。当时君士坦丁堡城分为四大城区,所以四个竞技队分别以红、白、蓝、绿划分,各代表火、天、水、土四大元素。久而久之,人们便以红白蓝绿党称呼他们。这四党中,蓝、绿两党势力最大,竞争也最激烈。

罗马竞技还有一个特殊的现象吸引无数的百姓前去观看,就是平日深居简出的皇帝往往都亲临赛场,因此竞技场上长设一个皇帝的宝座。有趣的是,平时人们见到皇帝,必须跪拜叩头,跟前的人还要吻他的靴子。唯独在竞技场上,人们见到皇上可以不予理睬,并且还可大呼小叫,说一些与竞技无关而与政治有关的话,借以讽劝皇上。因此,每次竞赛,观众都有数万人之多,真是万人空巷。

公元532年1月,君士坦丁堡再一次举行竞技大会。不想这一次相互竞争的蓝、绿两党发生了纠纷,事态越闹越大。查士丁尼怕他们闹出大事来,危害到帝国的安宁,一怒之下,将这两党领头闹事的人判处了死刑。

查士丁尼做法却是弄巧成拙,两党成员竟捐弃前嫌,言归于好,联合起来把事情越闹越大,居然要推翻查士丁尼的统治。自查士丁尼编了罗马法以来,社会下层的人们就不满起来。因为按过去罗马旧法的规定,奴隶只能无条件顺从贵族,不能有丝毫的反抗。人们都希望消灭等级差别,对查士丁尼这一套复古行为十分不满,于是才借着竞技的机会闹起事来。

1月11日,起义者齐集竞技场,其中,有许多奴隶和平民都参加到起义队伍中来。他们举着火把,涌向大街,城市里到处燃烧起来。刚刚修成的圣索非亚大教堂,宙克西普浴场,通往市场的巨大柱廊以及皇宫的一部分,都燃起了熊熊大火。起义者们互相传述着他们的口号“尼卡”(即“胜利”的意思)。

起义者们还高呼着“杀死约翰!”“绞死特里波尼安!”等口号,涌向街心各广场。约翰是君士坦丁堡的总监,以贪赃枉法而臭名昭著。特里波尼安是查士丁尼的首席顾问,他因主持编订帝国法典而被人民痛恨。

此时查士丁尼及元老大臣等都被困在宫中不敢露面。为了平息众怒,查士丁尼被迫下令,免去了约翰和特里波尼安的职务。尽管这样,起义者的愤怒仍没有平息下去。查士丁尼无奈,只得带着皇后大臣等偷偷溜出宫去,藏到另一个秘密的住所,以防不测。

不久,传来一个可怕的消息,查士丁尼的外甥被起义者获得,人们把他带进广场,将皇冠戴在他的头上,拥戴他当了皇帝。查士丁尼着急了,让大臣们赶快拿出办法来应付现状。大臣们议论纷纷,最后得出一个要逃亡国外的办法。皇后一听,挺身站起来高声说道:“今天如果有人还在议论妇女不该在男人中间放言高论,那完全是多余的,因为现在男人们已经处于踌躇莫决的状态中。依我看来,逃亡是最下的下策。人生在世不能不死,但由统治者而变为流亡者,那就不能容忍了。愿上帝不让我失去身上的紫袍,而活到人们把我当皇后来迎接的那一天。”接着她还激动地说道:“所以,皇上!如果要逃亡的话,那是不难的。我们有无数的财宝,有海还有船。但是你在逃生之后,将会觉得当初宁可死去,不该偷生!”

皇后的一席话使查士丁尼及众大臣为之一震,大家这才鼓起勇气。最后终于决定,召城外的一支部队及刚从波斯前线归来的贝利撒留将军带兵入都平定这次叛乱。

城里的起义进行到第八天的时候,贝利撒留率大军攻入城内。此时起义军正和他们拥戴的新皇帝聚集在竞技场上,具有作战经验的大军一入场中便大开杀戒,顿时竞技场上血肉横飞,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这一天的血腥屠杀,使3万名起义者命归黄泉,“尼卡”起义终于以失败告终。

成功地镇压了“尼卡”起义,使查士丁尼的腰杆硬了起来,从此,又开始了他恢复旧罗马帝国之梦。公元535年,他大举与东哥特人宣战,并一举夺回了罗马城。到552年,在塔古纳附近歼灭了东哥特人的军队。

此时的意大利虽然回到了查士丁尼的拜占廷帝国手中,但却是饿殍遍地,满目疮痍,完全失去了它以往的经济和政治意义。再现旧日罗马帝国的繁荣与强大只能是一个梦了。

“尼卡”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全国各地的起义此起彼伏,叙利亚、巴勒斯坦和埃及等地也不断发生暴动。与此同时,意大利和北非等地的人民都开展了反侵略的英勇斗争。公元555年,查士丁尼不得不停止一切侵略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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