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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司牧生发结绳以往——释老(5)

世祖的时候,道士寇谦之,字辅真,南雍州刺史寇讚的弟弟,自称是寇恂之的十三世孙,早年喜欢仙道,有与世俗相绝的心愿。从少修炼张鲁的道术,服寒食散,吃炼丹药,经历多年而没有作用。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有位仙人叫成公兴,不知道是什么人,至寇谦之叔母家里作佣人。谦之去探望他的姨,看见成公兴形象状貌很强壮,辛苦地劳动而不显疲倦,请求让成公兴去为自己帮佣,等到要回家,让成公兴打开房舍南边的辣田。寇谦之在树下坐算,成公兴勤奋地开垦,当时来看寇谦之坐算。寇谦之说:“你只管拼命干活,为什么来看这些。”三天之后,又来看坐算,象这样没有停止。后来寇谦之计算七曜,有时不清楚,心中很失望。成公兴向谦之说:“先生为何不高兴?”谦之说:“我学算多年,但近来计算《周髀》不相合,因此而感到惭愧,但事情不是你所知道的,哪里用得着问?”成公兴说:“先生试告诉成公兴,让我来演算一下。”一会儿就算清了。谦之感叹并佩服,不知道成公兴的深浅,请求他当自己的老师。成公兴坚决推辞不肯,只愿意当寇谦之弟子。不久,对寇谦之说:“先生有意学道,能不能和成公兴一起归隐?”寇谦之很高兴地同意了。成公兴于是让寇谦之斋戒三天,一起到华山,让谦之住石室,自己外出采药,回来让寇谦之吃药,不再饥饿。于是带着寇谦之到嵩山,有三重石室,让寇谦之住第二重,过了年,成公兴对寇谦之说:“成公兴出去后,将会有人送药来,得到后只管吃,不要感到奇怪。”不久有人送药来了,都是些毒虫腐臭之类的东西,寇谦之十分害怕地逃走了。成公兴回来后问情况,谦之把情况说了,成公兴叹息说:“先生不可能作神仙,只可作为帝王的老师了。”成公兴事奉寇谦之七年,于是对他说:“成公兴不能久留,明天中年应该离去。成公兴死后,先生自己沐浴,会有人迎接。”成公兴于是进入第三重石室逝去了。寇谦之自己沐浴,第二天中午,有叩石室门的,谦之石出去看,看见两个童子,一个拿着法服,一个拿着钵和锡杖。谦之引进门,到成公兴尸体之处,成公兴慢悠悠地起来,穿上法服带着钵,拿着锡杖走了。以前,京北灞城人王胡儿,他的叔父死了,很有些灵异,曾经将胡儿放在嵩高别岭上,同行的人观望,看见金室玉堂,有一个馆尤其珍贵华丽,里面是空的,于是进入,题名为“成兴公之馆。”胡儿奇怪地问道:“他的叔父说:这是仙人成公兴的馆,因为犯了火烧七间屋的罪过,被下谪作寇谦之七年的弟子。”才开始知道谦之精诚通达甚远,成兴公是神仙被谪满以后才离开的。

寇谦之守志在嵩岳,精诚专门没有松懈,在神瑞二年十月乙卯,突然碰到大神,乘云驾龙,百灵带路,仙人玉女,左右侍卫,停集在山顶上,称为太上老君者对寇谦之说:“以前辛亥年,嵩岳镇灵集仙宫主,上表天曹,告诉自从天师张道陵去世以后,地上很久没有职位了,修善的人,没有什么师承传授。嵩岳道士上谷寇谦之,立身端直合理,行为和自然相合,才能可当轨则师范,处于老师之首。所以我来看你,授给你天师的位置,赐给《云中音诵新科之诫》二十卷,号称‘并述’。”又说:“我这个经诫,自从天地开辟以来,没有传于世,现在是运数应该出来了。你宣传我的《新科》,用来清理整顿道教,除掉三张的伪旧之法,以及租米钱税,男女合气的法术。大道贵清虚,难道有这种事。应该专门以礼度为首务,而辅以服食闭练。”让王九疑人长客之等十二人,传授寇谦之服气导引口决之法,于是得以辟谷,气盛体轻,颜色十分美丽,弟子十多人,都得到他的法术。

泰常八年十月戊戌,有牧士上师李谱文来到嵩高,说,老君的后代孙子,以前住在代郡桑乾,在汉武之世得道,成为牧土官主,统领三十六土人鬼的政务。地方园十八里多,大概是历术一章的数字。其中为方万里的有三百六十方,派弟子宣传教义,说:嵩岳所统的广汉平土方万里,用来授予寇谦之。作诰文说:“我住在天宫,敷演真法,考虑到你布道二十二年,除去十年为启蒙,其余十二年,教化虽然没有什么大功,但有传授的苦劳,现在赐给你《天中三真太文录》,召致百神,以传授弟子。《文录》有五等,一叫阴阳太官,二叫正府真官,三叫正房真官,四叫宿宫散官,五叫并进录主。坛位、礼拜、衣冠仪式都有差级品位,总共六十卷,号称《录图真经》,交付你奉持,辅佐北方泰平真君。出天官静轮之法。能兴造建就,则是真仙了。又地上的生民,未劫将来,在其中行教很困难。只有命令男男女女建立坛宇,从早到晚礼拜,象家里有父亲,功业能达到上一代。其中能够修身炼药,学习长生之术,就是真君种民。”药另外传授有方,销炼金丹,云英、八石、五浆的方法,都有要诀,上师李君手笔有数篇,其他都是楷书官赵道覆所写,古文鸟迹,篆隶杂体,辞旨意义简约说理,委婉成章,大致和世俗之礼相同,选择贤明有德的人,信仰的优先,勤奋的居次,又说天地二仪之间有三十六天,其中有三十六宫,每宫有一宫主,最高的称无极至尊,其次称大至真尊,再次天覆地载阴阳真尊,次洪正真尊,姓道名道隐,在殷时得道,牧土的老师。牧土为了以后,赤松、王乔一类的人物,以及韩终、张安世、刘根、张陵,近代成仙的,都跟随附从。牧士把寇谦之当作儿子,让他和群仙结为学徒朋友。幽冥之间的事情,世上不一定清楚,谦之详细问询,都一一回答。《经》说:佛,从前在西胡得道,在三十二天,是延真宫主,勇猛苦救,他的弟子都剃发染衣,断绝正常人道,诸天衣服都是这样。

始光初年,奉持他的书向上贡献,世祖于是让谦之住在张曜的地方,供给他食物,当时朝廷、民间听说,或存或亡,没有全部相信。崔浩独独感到奇异,因此师事寇谦之,并接受他的法术。于是上疏,赞叹表明这事说:“我听说圣上受命,就有天人感人。因此《河图》、《洛书》,都把文字寄存在虫兽一类的文字上,不象今天人和神仙相接对,笔迹都很明白,文辞意义很深远,从古都没有人可以相比。从前汉高虽然很英圣,四皓仍然感到耻辱,不向他屈膝。现在清明之德的隐逸神仙,不用召唤而亲自来到,这确实是陛下可以赶上轩辕、黄帝,是感应上天的符瑞,怎么可以当作普通世俗之谈,却忽略上灵的命令,下臣私下里感到害怕。”世祖听了很高兴,于是派使者带着玉帛及牲兽太牢等祭品,祭祀嵩岳,迎请在山中的其他弟子。于是崇敬信奉天神,显扬新的道法,宣布天下,道业大行。崔浩事奉天师,拜敬礼信很严。有的人讥笑他,崔浩听说后讲:“从前张释之为王先生织袜子,我虽然才华并不是什么贤者哲人,现在敬奉天师,也可以不愧对古人了。”等到嵩高道士四十多人来到,于是设立天师道场在京城的东南,重叠有五层,按照新出经典的制度。供给道士一百二十多人衣服食用,一齐严肃地祈求,六时礼拜,每月设厨会时有数千人。

世祖要讨伐赫连昌,大尉长孙蒿阻拦他,世祖于是向寇谦之询问事情的征兆,寇谦之说:“一定会胜利。陛下神武应天期,天经地义地统治天下,应当用兵平定九州,先用武功后施文治,用来成为太平真君。”真君三年,寇谦之上奏说:“现在陛下您以真君统治天下,建立静轮天宫之法,开古以来,从来没有过。应该马上接受符书,用来彰明圣德。”世祖听从,于是亲自到道场,接受符篆,准备法驾,旗帜都是青色的,用来顺从道家的颜色。这以后的几位皇帝,每次即位都按这套办,恭宗看见寇谦之上奏建造静轮宫,一定想让宫高到昕不到鸡狗的声音,想从上和天神相接,费工征役按万计过一年还建不成。于是对世祖说:“人和天道不同,高和低有定分。现在寇谦之想要无法成功的期限,说是不可能的事情,财产物力损耗花费,百姓疲劳,不是太不应该吗?一定象他所说的,不如借助东山万仞之高,作办道功也就差不多了。”世祖深深地感到恭宗的话很对,但是因为崔浩赞成,难以违背他的意思,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成,事情既然这样了,何必爱惜那三五百个工?”

九年,寇谦之逝去,按道士的礼节安葬。在没有逝世的时候,对众弟子说:“我谦之在世,你们可以请求迁录,我逝世以后,.天宫真是难说。”又碰到设会之日,又设二桌在上师座前,弟子问是什么缘故,谦之说:“仙官要来。”当夜逝去。前一天,实然说:“我出气闭气接不上,腹中很痛。”但是行为举止正常,至第二天便寿终了。不久.口中气状象烟云,向上从窗中出,至半天中才消失。尸体变长了,弟子量他,达八尺三寸。三天以后,稍微缩少一点,到装敛时量他,才长六尺六寸,于是弟子认为是尸解变化离去了,没有死。

当时京兆人韦文秀,隐藏在嵩高,征到京师。世祖曾经询问方术金丹之事,都说可以成功。文秀回答说:“神道幽深,变化难测,可以暗地里碰到,难以预先期待。我以前受学于先师,曾听说过这事,但没有做过。”世祖因为文秀是关右豪族,风操温雅,回答很有方法,派他和尚书崔赜到王屋山合丹,竟然不能成功,当时方士到来的前后数人,河东祁纤,喜欢相人,世祖认为贤明,封祁纤为上大夫。颍阳绛略,闻喜吴劭,导引养气,活到一百多岁,神态气息没有衰减。恒农阎平仙,博览百家之言,但不能知道真正的意义,言辞占卜回答,意思可以接受。世祖想封他官吏,最终辞职不接受。扶风鲁祈,赶上赫连屈孑的暴虐,躲避在寒山之中,教授弟子数百人,喜欢方术,没有嗜好。河东罗崇之,经常吃松脂,不吃五谷粮食,自称是从中条山授道。世祖命令罗崇回到乡里,建坛祈求请愿,罗崇说:“条山有一穴,和昆仑、蓬莱相连,进入洞中可以见到仙人,并和他们往来,下诏让河少郡借给他所需要的。罗崇进入洞穴,走了百多步,洞就到了尽头。后来被征召,掌事者认为罗崇诬罔不守道,上奏治其罪。世祖说:“罗崇是修道人,难道欺骗妄说用来诈行于世,或许是传闻不确,因此这样。古代的君子,用礼进人,也用礼退人,现在治他罪,实在是伤害我对待贤者的心意。”于是赦免了他,又有东莱人王道翼,从少有不同世俗的志向,隐居韩信山四十多年,断绝粮食只坐吃香草,通晓明白经书,书写符录,经常隐居深山,不和世事相交,活了六十多岁。显祖听说就召见他。青州刺史韩颓派使者到山上去征求他,王道翼于是到郡。显祖认为他守住本业,于是让僧人供给他衣服,以养终年。

太和十五年秋,下诏说:“最好的道没有形,以虚无寂静为主。自从汉代以来,设置建立坛祠,前朝认为最为归顺可以利用,因此建立寺字。从前京城之内,住的屑屋都很少,现在房屋一栋挨一栋,人和神杂处,并不是在崇仰佛法,清静尊敬神道,可移到都城南的桑乾之北、岳山之南,永远设置场所,给予五十户,用来供给斋戒祭礼应用,仍然命名为崇虚寺,可以召名卅隐士人数满90人。从洛移到邺,办事还同以前,道坛在南郊,方二百步,在正月七日,七月七日,十月十五日,坛主、道士、高人160人,用来施行拜祠之礼。众道士很少能精诚,又没有高才法术。武定六年,执事者上奏罢掉。其中有道术的,象河东张远游,河间赵静通等,齐文襄王在京师别设馆礼貌地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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