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谁折磨谁
没有谁能理解谁,只有蜷缩在角落里的独自哭泣和悲哀面对,以及最后的渐渐释怀。
龙宇清带我去了很多宗伯没有带我去过的地方,虽然都是些比较偏僻的从未经过精雕细琢的打磨的景致,却不禁的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为的只是它最始终的纯然。
看到这些地方让人有些返璞归真的感觉了。
嗯,在外面呆的久了回来看到这些总能让人找回自己。
释然,外面的世界确实太过繁杂,形形色色的各种诱惑都有,与其说它像是吞噬一切流沙,倒不如说它是在璀璨宝石下装饰的黑潭沼泽,任何人向它迈出第一步时都会恐惧,会无助,会挣扎,会绝望,然,无论怎样反抗都抵挡不住下沉的趋势,除了眼睁睁的被它埋没外,几乎无计可施,于是甘愿被它埋没,然后被它的外表迷惑掉原来的心智磨去本身的棱角,最终作为它面目全非的散发着恶臭的一部分泥,即使沦落成奴也依旧乐此不疲的陶醉其中。人就这么悲哀,总是想着改变自己去适应所有,仿若邯郸学步,落得一无所有还失了自己。一旦陷进去了就真的回不了头吗?连龙宇清都在害怕,那么我呢?我会比他做的好吗?答案显然是未知的。
回到别院时已经很晚了。满院的酒香扑面而来,蓝圣羽倒在我的吊床上,一条长腿随意的垂在吊床外,左手拎一青瓷坛酒。银杏树边已经堆了好多这样的酒坛了,或倒或立或残或碎。
我皱了皱眉,以食指抵在鼻端从他身边走过。
“过来。”语气散漫,却凌冽的不容抗拒。
我顿住步子,漠然的转过头去看他,“有话吗?说吧,我能听见。”龙宇清的答案想必他已经知道了。
他蓦地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精确的捕捉到我脸上一闪而逝的嫌恶的表情,我怔住,他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只一字一顿好不阴冷道:“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说过来。”
犹豫了会儿,还是挪了过去,站在离他不远也不近的位置,“你有事吗?现在可以……啊……”
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拽进怀里,吊床不堪重负的往下沉了沉,绳索已紧绷至极限,我用手撑在他的肩上,“你又发什么疯,放开。”
他邪肆一笑,修长的指绕着我的发,语气轻佻道:“我和他,谁更能满足你?”
我怒,用力挣扎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眯起眼睛,疑道:“你不是很会投怀送抱吗?”
妈的,挣扎半天不但没什么结果,反倒让自己跟他贴的更近了。这知情的也就算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故意在跟他索欢。
我不耐烦的抿了抿嘴,低声吼道:“你给我放开!”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底尽是冷意,僵持片刻后,他猛地抬手扣在我脑后,唇才触上我的就将我推开了,厌恶道:“去把你身上他的味道给我洗个干净。”
我先是怔,随即从吊床上爬了起来,淡淡的对立在门边的丫鬟道了声,“水。”
身后传来酒坛破碎的声响。
暗自一笑,这样做是给谁看的呢?你不是一直都想试探我对你的忠心吗,现得到结果怎么又不开心了?还是说,你后悔了。是后悔了吗蓝圣羽,后悔把我推到别的男人的床上?那么,我可不可以把你现在的表现归结为是在乎我吗?
呵,千万别告诉我是,那样就太没玩法了。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东西,我一直都信奉这句教条。所以,别太容易让我得到,否则我会很不珍惜。
水很凉,我和着衣服跨进水里,冰冷的感觉蓦地贯穿身体激的脑袋异常清醒,心抽搐了几下便被封冻起来,呼吸都忘了,我抹了把脸,才要站起来时却被一股力道压了下去,我一吓,呛了口水,一串气泡咕噜咕噜的从嘴里窜上了水面,睁开眼,水面上是蓝圣羽那张满是怒气的脸,心蓦地被恐惧淹没,他要杀了我吗?我拼命挣扎起来,手脚并用,扑腾的水花四溅,吞了一口又一口的水,胸前像针扎似的疼,我承认,我从未对氧气如此几近疯狂的祈求过,挣扎渐变得力不从心起来,已经是极限了,但按在我头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好可悲,我现在才认识到自己的挣扎在他面前有多卑微。
这次你是真的吗?迫切的连求饶的机会都不曾施舍?泪涌入水里,你看得见吗?谁看得见吗?谁都看不见!发丝海藻般绕在身边,我闭了眼睛,心想鱼在空气里呼吸是不是一样的痛吗?
不怕,习惯就好。
绝望时,身子突然被提起来扔在了地上,我吸了口气,只觉得心肺痛的厉害,眼睛酸涩刺痛,看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水,胃里翻得恶心,才支起身子便呕了一口水出来,然后不停的咳嗽起来,每一下都牵扯着肺一阵绞痛。这边还未缓过来,身上一凉,一盆水被当头泼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明明是怕的,唇上却勾着讽刺的笑,“咳咳……你终究是下不了手杀我,蓝圣羽,你真可悲……”
可悲,可悲的被蓝眀绝摆弄着娶了个天下第一丑的女人,可悲的只能依靠权势而活,可悲的压抑的自己的心性做行尸走肉,可悲的被所有人恨,可悲的被所有的人骗,可悲的被女人轻易的左右情绪,可悲的连爱这个字都说不出来。
蓝圣羽一步一步的靠近,我用胳膊撑着身子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在墙上。
“……嗯……”右侧腰际被踢了一脚,我蜷缩起颤抖的身子。
他阴沉着脸在我身边蹲下,一手粗鲁的缠住我的发将我压在地上,另一只手则去扯我身上的衣物。
莹白的一丝不挂的躯体被他甩到了床上,毫无怜惜,我动也不能动的看着他褪掉了身上的衣物欺身上来,强行进入。
痛!
我咬牙忍着,双手紧攥着身下的床单。
“他是这样对你的吗,嗯?还是这样?”他猛地加重了力气,每一次进入都如同割裂般的痛。
我苍白的笑了,双手有气无力的撑在他的胸口,摇头道:“不是。”
他身子猛地一顿,眼里闪着复杂的神色看我。
双手攀住他的脖颈,双眼微闭,颤抖着冰凉的唇触上他的,细腻而虔诚的吻着。蓝圣羽的身子渐渐缓和下来,炙热的手抚上我的背,并且回应。我含住他的耳垂,轻语,“蓝圣羽,你爱上我了吗?”
他将我放在床上,手指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手背上几道红痕触目惊心,那是我在水里挣扎时抓上去的。
“你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做舞姬。”他回道。
是吗?我在心里冷笑着回道。
而实际上,我却回给他一个笑脸,带着如释重负的口气,“没有就好。”
蓝圣羽抿着唇,眼底有我看不懂的情绪一闪而过。
这一夜,算是化险为夷了,纠缠过后,我沉沉的睡在蓝圣羽身边,浑身都痛的厉害,一点力气也没。
“蓝圣羽?”我迷迷糊糊道。
“嗯。”
“以后都不要再这样反映了好吗?”我闭着眼继续道:“会很容易让我误会。”
没有回应。算了,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答应我什么。
天明,才睁开眼就见蓝圣羽衣冠楚楚的坐在床边看我,我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了。
“这么早?”尽管很想随和的跟他打声招呼,但语气却不受控制的僵硬。
“这是什么?”他手里捏着一只精致的白瓷小瓶。
“啊?”我脸色尴尬,结结巴巴道:“呃……那个不过是,是普,普通的,治疗风寒的药,嗯,对,治风寒的。”
“治风寒的?”蓝圣羽疑惑的看我。
“嗯。”我肯定的点点头,“没错,就是治风寒的,因为怕会感冒,所以走之前跟容御医要的。”
“是吗?”显然是不相信的口气。
我有些挂不住了,忙从他手里将瓶子抢了过来掩在被子里,“都说了是就是嘛,问那么多干吗啊你。”
蓝圣羽的心情好像不错,被我抢了东西还笑的出来。不可否认,他的笑真的很好看,唇角微微上翘,眼睛弯成两个月牙。他俯下身在我光洁的肩头印上一吻,随后曲起手指宠溺的刮了我的鼻梁一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一愣,不知所云。
“曾今,我在艾……别人身上见过那个东西。”他在“艾”字上打了个结,我知道他想说的是谁,却不戳破。
“所以你没必要瞒我。”他继续道。
我闷闷的哼了一声,赌气似的将脸埋在枕头里不去看他。
“不过……”温热的气息轻轻的扑在我耳廓边缘,“如果让我知道你把这种东西用在我身上的话,惩罚绝不像昨晚那样简单。”
“安心睡吧,今天我会很忙。”话说晚时,他已经站在门边了。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我才将脸从枕头上挪开,被发丝遮掩的唇角阴冷的勾起,笑的绝美。